一连几天家里氛围都不正常,
他们都只关注自己,对于现在的弟弟却是充耳不闻。
要不是母亲每天还在坚持送饭,我真怀疑弟弟没有被诡害死倒被饿死。
弟弟更是,他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更加无法接受,一连几天都水米不进,要不是我们逼着他吃,还不知道会出什么乱子。
只是现在我也不知道究竟喊他弟弟还是妹妹。
整整当了十几年弟弟的他又该如何接受自己现在的生活……
“求求你啊!求求你啊!建明!建明哇——你把承业藏哪了呜呜——藏哪了——把他还回来吧——我错了啊——我错了!我错了——”
我从没见过爷爷如此失态的样子,豆大的眼泪不断的从他的眼里流出。
爷爷不断的下跪求着建明叔,父亲在一旁跟着皱眉。
明明弟弟就在他们眼前却视而不见。
终于还是建明叔看不下去了,让我去隔壁村打听打听刘大丫的具体情况。
问问当年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等知道了消息再看弟弟的问题能不能解决。
来到隔壁村,我直奔人最多的小卖部。
隔壁村比我们村要大一些,因此也有村里人专门来干这个营生。
这个地方也是消息最为灵通的地方,小孩子买个零嘴,大媳妇聚众聊天都喜欢在这附近。
里面人来人往好不热闹,店主也是个热情大方的,见谁来都给塞一把瓜子,边聊边磕,呆的时间久了这生意也就自然来了。
正当我不知该如何开口时,一个衣着破烂拄着拐棍且醉醺醺的男人走了进来。
味道大到我都忍不住皱眉,虽然大家条件不太好,但谁出门不讲究个干净。
“给我——给我——再——再拿——拿一瓶——”男人口齿都很不清晰,身子也不断的前后摇晃。
只看样子都不知道他这一路上到底摔了多少个跟头。
店主是个热心肠的中年男人,见对方这幅样子,也不在柜台后面呆了,连忙出来搀扶住对方。
嘴里还不断的劝着,
“大牛?大牛!听我一句劝,咱今天也喝的够多了,明天再来,明天再来行吧。”
但那男人却明显不领情一把掀开店主,嘴里不断的嘟囔着,
“我不管——我不管——我今天——必须——必须——拿到酒,快!——快!拿酒!——拿酒!”
说到最后,男人直接扑到了柜台上,啪啪的敲打着柜台的玻璃,怎么看都是不讲理的二流子一个。
旁边人见状,笑道,
“李大牛你真是的,老婆死了,儿子也没了,还不快去讨个新老婆,还在这儿喝酒,你喝的明白吗!”
这里的人似乎经常拿李大牛调笑。
“算啦,算啦”旁边一位大婶模样的妇人劝道,
“大牛都已经够苦了,那可是男胎啊,别看他醉醺醺的,可是他啊心里苦着呢,喝口酒缓缓怎么啦,谁家男人不喝酒?”
听妇人向着自己说话,还扑在柜台前的李大牛突然直起了身子,面朝着众人的方向就是一通大舌头输出,
“就是,牛——牛大——婶说的对,我——我就是——就是心里苦啊,小酌——小酌一——一下——缓——缓缓。”
听着众人的聊天,店主也没闲着,回到柜台,转身取下一瓶白酒,给李大牛递去。
而李大牛则一把抢过,摇头晃脑的就又出去了。
旁边人见状也是啧啧称奇,
“不是啊,我说,李壮,你这也太好心了,都给他白拿多少了,就我这过来看着,他得欠你一千多了吧。”
收回目光,众人又看向店主,显然对店主几乎称得上是做慈善的行为极为不解。
“嗨——”见状,店主也只是摆头,边拾掇着柜台上被李大牛扑乱的商品,边解释道,
“我也是看不下去啊,咋就说这李大牛,老婆孩子没了不说,他那老爹也是去的可怜,
当年他才出来,老爹就撑不住了,厂里做活被机器卷了手,回来躺着躺着人就没了,那老娘也是癌症,没几年就没了,
这一家就剩他一个,他不喝酒,他又能干什么呢?”
闻言众人也是一阵唏嘘,
“是啊,这大牛可怜,可他那亲家刘大婶的日子可是起来了,我上次去镇上还见了呢,好家伙那么大个铺子都是她家的,可真气派!”
这人说着,还一边用手比划,只看着店主的铺子是完全装不下。
“刘大婶回来了?”旁边的人问道,“她家不是早就去外地了嘛?”他的消息并不够灵通。
“嗨,你那都啥时候的老黄历了,”回答的人也很是不耐烦,但更多的是对自己的骄傲,
“人家早就回来啦,就在那解放路,头一家就是她家的,那家伙气派的没法说……”
这下可算是打开了话匣子,众人你一句我一句议论纷纷。
而我也趁着热闹,离开了人群。
不出意外那醉酒的男人就是刘大丫当年的男人,那开店的刘大婶则是刘大丫的母亲,
地址都知道了,我准备去刘大婶那里探探虚实。
来到镇上已经是下午,刘大婶的铺子真的很好认,解放路第一家足足两个门面,各色烟酒也是一应俱全,一看就是做大生意的。
就在我观察的这一会,就已经不下十个人进门买烟了,
那柜台前的老太太看着年龄大,人也和气的不得了,见谁都是笑眯眯的,也难怪她家生意好。
不出意外这应该就是刘大婶了。
可是我该怎么做才能换取她的信任,让她说出当年事?啃着指甲我陷入了思索。
我有什么能打动她的?
刘大婶当年结婚也很早,和村里的女人都一样,她丈夫当年也是家暴好手。
唯一不同也是她丈夫下手最狠,每次打的刘大婶脸上都没一块好肉,村里再有个事聚一聚,刘大婶就这么出名了、
当然这些还是次要的,这消息当年不算什么新闻,招人笑的是当年他男人搞出来的事儿。
刘大婶姓刘,嫁的男人也姓刘,刘大丫出生后没发生什么,只是当儿子刘能出生后,她那男人可算是闹翻了天。
非要刘大婶想办法证明,大丫的刘是刘大婶的刘,而刘能的刘则是他刘耀祖的刘。
这谁能证明啊?这事热闹到一直传到了我们村,连爷爷都在饭后拿出来调笑。
再后来就是她男人意外去世了,刘大丫也没了,村里人都说她们一家人拿了李大牛的赔偿款走了,说是不喜欢这个死了男人和女儿的伤心地。
现在看来应该就是那笔钱让刘大婶做成了生意,如今也算是衣锦还乡。
男人死了,刘大婶成了,因此刘耀祖绝对不是我应该用的切入点。
剩下的和刘大婶关系很亲近的就只有她儿子刘能和女儿刘大丫。
想到这里我又是一阵苦恼,村里的女人,不,村里的所有人都喜欢男孩,讨厌女孩,按经验我应该以刘能为借口接近她。
但,我和刘能没有接触也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对我来说唯一的缺口反而是刘大丫。
说起来我现在的年龄和刘大丫——死去的时候差不多。
又想了想,打定主意,我决定去赌一把。
“大娘,大娘,麻烦,麻烦给我,拿,拿十条烟……”
刘大婶一抬头就看见一个畏畏缩缩的姑娘在自己的柜台前站着,衣着打扮很是土气,但眼神中又满是清澈,一看就是还没结婚的大姑娘。
“好嘞,大娘给你拿,你们家这是有啥大事啊,要这么多?”
刘大婶边搭着话边给姑娘取烟。
“结婚,是,是,我要结婚。”我眼神一眨不眨的盯着刘大婶的背影,不放过任何细节。
在确定对方确实有一瞬间的呆愣后,我立马张嘴就是哭。
“哇——大娘——大娘啊——我不想结——我是真的不想结啊——那男人是个家暴的——前妻都被打进医院才离的婚哇——我过去他非得打死我不行啊——哇——”,
鼻涕眼泪,我能流什么就流什么,努力在她的心里留下痕迹,抱着柜台就是一顿哭。
果然刘大婶没有再忙着取烟,转头就安慰我,言语很是恳切,
“没事昂,没事昂,先别哭,先和大娘说说,你是哪里的呀,实在不行就别回去了,来大娘这干活,大娘养你。”
直到听到这句话,我赌对了,刘大丫确实是刘大婶永远难以言喻的痛。
所以才会对我这样一个不知来历的陌生人也散发出如此巨大的善意。
于是我抽抽噎噎的继续说道,
“我是枣庄的,”
听见我说了村子的名字后,不知为何我明显感觉到刘大婶的动作一顿。
但为了调动她更多的情绪我只能继续哭喊着描述自己虚构的遭遇。
“谢谢!谢谢大娘——可是我跑不了,我跑不了的!!我爸也家暴,如果我跑了我爸会把我妈打死的!!!我不能,我不能跑啊啊……呜呜呜”
哭到最后我感觉自己的大脑都要缺氧。
而听见我这么说,刘大婶久久的没有说话,只是一手摸着我的头发,半天才幽幽的来了句,
“老话说的好啊‘儿子与父亲心连心,女儿陪母亲赴汤火’,娃啊,你怎么就和我那女儿一样有个无能的娘呢……”
说着一连串的眼泪从刘大婶的眼眶落下,我能感觉到对方的眼泪都浸湿了我的头发,
于是我又赶忙反过来安慰刘大婶,引导她说出更多刘大丫的消息。
“大娘您也别哭了,您对我都这么好,您女儿不会受委屈的……”
我当然是故意这样说的。
果然还没等我话说完,刘大婶瞬间就开始爆哭。
“不是啊——不是啊——是我瞎了眼——瞎了眼啊——我无能——就是我无能才会让——哇——让我那姑娘被打死啊——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啊——”
刘大婶的情绪开始一发不可收拾。
我连忙乘胜追击道,“没事的,没事的,大娘。”
这次换我不断的握紧她满是青筋的双手,不断地用我的体温靠近她,融化她。
“大娘,有时候,这,这就是命,我是这命,我们隔壁村有个叫刘大丫的,也是这命,听说当年她怀的都是男胎呢,最后,最后还不是被她男人打死了。”
于是趁着虚弱,我给出最后一暴击。
果然刘大婶彻底崩溃了,
“那——那刘大丫——刘大丫——就是——就是我女儿啊——就是我那个命苦的——女儿啊……”
如我所料的承认了。
可是还没来的及高兴,我却感觉很是不自然。
刘大婶哭的很难看也很夸张,但就在这样的情况下,她口齿也依旧清晰明了,没有丝毫的含糊……
简直,简直就好像专门想让我听清楚一样……
“等等!”就在我抽神思索的时候,刘大婶突然打断了我,
“姑娘,你刚才说,我那刘大丫怀的是男孩?”
刘大婶这才抬起头,我也终于能看清她的表情,只见她简直可以说是瞬间一扫刚才的悲伤,抓着我的手就问。
不自然的感觉又来了,我突然开始回顾自己整个的套话过程。
这才发现,真的,真的太顺利了。
可以说是我的套话技巧高超,
但,也可以说,
是刘大婶配合的好……
心里满是疑惑,但我的嘴可没有停,一刻不带歇的立马回应刘大婶的疑问,
“对啊,村里人都是这么说的,是个男胎,不是因为是男胎的缘故那婆家人才给立得坟吗?”
我把问题反问了回去。
而刘大婶也俨然一副理智回笼的样子,
“不是啊,我那女儿肚子里的胎是男是女当时不知道啊,给大丫和孩子立坟也是我们向法院提出的要求,
他们家也是为了我们的谅解书才给立啊,当年的事结束后我们一家人就搬走了,这又是谁给传出来的?!”
对啊——
这是谁传出来的呢……
我悄悄的抬眼撇着锃亮的柜台,
心理则默默的补充道——
刘大婶,
你这最后一句话有点多余了啊。
看着玻璃柜台下的一排排香烟,
在那些香烟的最后面,有着一捧新鲜的白色小花,
和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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