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远就看见楼少渊自也悠哉地坐在前方的太师椅上,四周竟然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精美宝物,内宅之地不用多说,都是些女眷的陪嫁所攒之物,可是为何都摆在外头,除了反常之外,实在夺人眼球,真不怕有心人贪图?或许是沉积久了,这些东西都散发着淡淡的熏香味,甚至是有一种不寻常的气味。
他手上竟然还拿着“玉净瓶”模样的宝贝在晃悠,居高临下的看着面前的壮汉,脸上笑意不减:“看守的这几日,你发现了什么异样?”
正想着这楼少渊为何能那么悠哉呢,没成想这壮汉头上竟然抵着一口铜钟,铜钟则是悬于厅堂内中部架梁之上,铜钟周围的铭文雕刻的极为精细,不愧为巧夺天工,将那壮汉地手腕紧紧绑起来与头上的铜钟内部之上相连接着,而吊顶用的竟是麻绳支撑,这楼少渊竟是有那么大个力气?
这铜钟算大也不大,但盖住个壮年人也是绰绰有余,独翊见状哑然失笑,行步稳当的负手走去,假意若无其事道:“这人是犯了什么错?”
壮汉气的急忙解释,双膝还未跪地,身子在不断地扭曲挣扎,疯忙回驳:“没有!我真的就是个看门的。”
楼少渊不知从哪掏出了个乌木镇尺,如同惊堂木一样往扶手上敲,倒是颇具震慑感:“你还敢装?这些宝贝难不成是凭空出现在内院的?如果我要说再晚来几天,穆府的宝贝不得被你搬空了?”
壮汉犹豫了半天才缓缓开口:“听我解释!这些都是经过这次祭祀之后,穆府之人在后山挖出的宝藏!承天之祐!祭祖所赐之物,并不是我的!更与我无关!如果你们想要,全都可以拿走!”
“你难道绝无二心?刚才把我一人引于此地,想要束缚我的时候,你怎么不是这般模样?”楼少渊作势扬起玉净瓶对准面前的铜钟,若是砸下去不会脑袋开花,而是被震的一声不吭,缓不过劲来:“那你可高傲的很,方才见我手无缚鸡之力,骗我穆家众人还在此处!是想把我当场清理了?”
独翊上前一步,顺势拦住了楼少渊的下一步动作,朝壮汉问道:“暂且不论,穆家那些人呢?”
壮汉想来解释也无力回天,最后摇了摇头,但不敢放弃:“前些时段刚巧是穆府祭祖之期,清晨的时候……先有一帮穆府人去了后山挖宝,过了很久也未曾回来,像是失踪了。”
“那么多人失踪,穆老爷没察觉到异样吗?”独翊心中疑惑,又指了指这些奇珍异宝:“那这些东西是怎么运回来的?”
“原先那场做法事的祭主,事后一晚命人从山中运来一批财宝,也就是这批货,说是什么天恩所赐,先让众人开眼,令其增添信任,穆府一半人就随祭主一起去了山中,再也不曾回来。
二来家中只剩女眷,失踪的少壮年也有穆老爷的好几个儿子,穆老爷倒是没觉得他们失踪有什么异样,但按耐不住穆家几位妻妾的怒火,穆老爷坚定的相信祭主的为人,还是选择后几日上山寻人。
前一天他让我看好穆府,若是有人来敲门,就找理由拒绝,那晚我怎么都睡不着,只好起夜,外面像是有风,我只开了一条门缝,外头风声似乎又停了,竟然一点动静也没有,太晚了!心想这或许是幻觉?其实这个院子是有一处漏风点,那处狭窄,刚好可以看到穆老爷院内的情况,我走出去这一看!不得了……!穆老爷走在前头,身后跟着的就是他的那几位夫人还有丫鬟,一帮人走路的姿势竟然诡异得整齐……而且,我当时隔着墙面看向外边的围墙时,竟然有多只黄鼠狼站在墙沿上,纷纷朝着穆老爷那批人作朝拜状!所以当晚穆府中仅剩的女眷们,最后也跟着穆老爷身后走了。”听壮汉如此讲述,对穆老爷的行径何其古怪,更大为不解。
楼少渊眯缝着眼看他,不经意的打量他全身上下:“你怎么也住内宅之地?女眷之所?”
壮汉被说的头昏脑胀,好生敬佩这人的脑回路,眩晕了一阵:“不是……这几日祭祖,女眷们都搬去穆老爷的院子住了,所以……我只能住在这,看似穆府很大,其实能住的地方很少!我住的也是杂房!之后拗不过想要面见穆老爷的人,只能说几句推辞话就让他们散了,前方这位公子,我不是有意引你进来的,最开始只是想把你打晕,然后等到晚上再拖出去……”
楼少渊还得庆幸没中招,越想越气:“废话,我能不知道你的想法吗?你还知道什么?且说穆家来人来历?你能清楚多少?”
壮汉又像是掌握了此番秘密,得意忘形的撇了撇嘴:“……只要放了我,我才会真心实意……”
独翊越过壮汉身后,接过话语权,话锋陡然变冷,面色渐寒:“罢了!我也不想浪费时间了,好在……你再也无需替人遵守承诺,这秘密就留到路上吧!”
说着不知道从哪拿来一条缰绳,如同笑面无常那样幽幽的痴笑,一圈一圈缠绕在壮汉脖子上,虽然此时还是当午,可是这当下不知怎么还有雾气在身后蔓延开来,这种不同寻常的力量令他无力胆寒,只好认栽。
原来在十几年前,穆家一行人来到了沃洲镇安家落户,而新穆府的选址的这个地方,则是百年前的老穆府。
众人原以为又是个外乡来的土豪劣绅,唯恐纷纷避之不及。其实不然,这穆老爷乐善好施,只要是哪家困难,只要求上他,他便会对民众慷慨解囊,甚至罄其所有帮扶所需要的人,不久之后穆老爷的名声传遍了整个沃洲镇,谁人不知无人不晓,民众颂声载道,受人敬仰。
偶然有一次,穆老爷竟然在山中挖出了一尊佛像,人们在庙内焚香祈福时,观感诧异,看似如金山般的佛像却也不能称之为真正的慈眉善目,两耳垂肩。
相较于一般出土的,这尊佛像就显得太接近凡体之躯了,通体的颜色已经有些暗黄,却并不像黄金那般富有光泽,所做之事更像是人为雕刻,亦或者是以此身为固,手工涂抹上色的。
毕竟穆老爷心中崇敬,便下令修建了这座寺庙,名为古刹宗,特此来供奉这尊佛像。
古刹宗在修建的过程中,穆老爷想找一位工匠在古刹宗内绘刻浮雕,而这个事迹就是来自于佛像的前身。
可是想要在四周雕铸浮雕壁画,很少人能做到精益求精,况且当年的沃洲镇学这种工艺的也少之又少,不过不久之后,却有一人前来,甘愿帮穆老爷完成这个任务。
至于穆老爷怎么会知道这尊佛像的生平却也无从得知,但旁人也不好再过问,建好古刹宗后,这尊佛像就被安置了进去。
只是最近这几日,先是整个穆府上下全部失踪,而那个供奉在古刹宗的佛像胸口被挖了一处,实在是奇怪。
楼少渊盘问:“那祭主是什么来头?”
壮汉头一扬,又侧过脸说:“应该是穆老爷每年家中祭祖请来的,何时到穆府的不知道,总是黑袍进黑袍出,哪能知道是什么鬼!”壮汉的肩膀紧绷着,来回扭动,“你们没见到那棵槐树中的黑坑吗?穆老爷作为穆家最后一代,届时肯定要有一位祭主来主持祭祀事宜……”
独翊侧头细问:“那棵槐树中的黑坑是怎么出现的?作用又是什么?”
壮汉闷声闷气的开口:“在穆老爷还没来沃洲镇的时候就有了,据说是槐树要成精的时候,遭遇天雷劈下一道烈火,烧出了个坑,可根顽固不死,却也没有要还生的迹象。”
“骗人的把戏吧?”楼少渊与独翊眯缝着眼朝着壮汉靠近,一脸严肃打量,不像是当真信了的模样。
壮汉额头早已冒出虚汗,再次坦然:“听我说!穆老爷不是穆家后人吗!而且此处风水极佳,天雷劈向槐树时,并没有导致其根死,却成就了一处被雷击过的地方,注定天缘!所以黑坑就成了祭祀当中的烧香处……自然而然地就成为祭祀通灵的地方,这不无道理!”
独翊却摇摇头:“我可没看到什么香灰。”
壮汉咧出一口牙:“……在我这里……”
果不其然,二人在壮汉的身上找到了好几包香灰,难怪独翊去到黑坑前时,看不到一点古怪,原来是被壮汉收拾去了。
楼少渊背手转身:“你拿香灰做什么?”
“当然是除秽……其实没遇到什么,你也看到了,我是一个严谨的人,害怕这些东西,所以只能看着,不敢移动,也知道穆老爷的影响力,如果不是受托,我是绝不会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讲到这,背后的壮汉莫名打了一个喷嚏,说完所知道的事情之后,连忙恳求楼少渊是否能把他放了,只见楼少渊摇了摇头,冷淡回应:“不能。”
此人贪财是真,此时遇见的如果不是楼少渊,是手无缚鸡之力的旁人,或许早已被暗中解决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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