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西臣将新买的手机递给官黎，“电话卡在吧？”
“嗯？”
“先应急。”
官黎犹豫片刻才接过来：“多少钱呀？我转给你。”
“不用。”展西臣看着她装卡，“你直接回家？票买了吗？”
“嗯，买了下午六点半的。”
“我送你去机场。对了，到上理，有人来接你吧？”
“我自己可以。”
展西臣闻言皱了下眉。
感应到他的情绪，官黎抬眼，轻声补充了句：“我到家给你发信息。”
……
两人一路上都没怎么交流。
展西臣没说话，官黎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到机场，分开之前，官黎从包里拿出一个东西递给他，“礼物。”
展西臣的目光落在她手中简约但很精致的礼袋上，停顿了好几秒。
“为什么送我礼物？”
“不可以？”官黎假意收回礼物，“那我就不送了。”
动作刚起，礼袋就被他拎走。
“谢谢。”
展西臣当没听见她的后半句话，自顾道了声谢，垂眼看向手中飘着淡淡香气的礼袋。
他的情绪被低垂的眼睫遮住，让她看不分明，只听见他很轻地问了一句：“我能现在看吗？”
官黎的心忽然软成一片，“可以呀。”
袋子里是一个很特别的包挂。
最中间的是小飞象章鱼，以及同品牌的羽毛球挂饰，两侧分别是小紫叶檀的上上签挂坠和方形铭牌吊坠。吊坠正面简洁地印着他的名字，翻过来，“HakunaMatata”几个字闪烁在背面。
像是无声的祝福。
整体风格并不统一，明显是自己DIY的，却意外地好看。
展西臣的指尖在触到凹凸的刻痕，冰凉的触感像某种隐秘的确认。
官黎认真地看着他，“展西臣，我保证你一定会熬过伤病期，拿到很多很多冠军。”
是保证，不是相信。
展西臣眼睫微颤。真是让人触动的用词。
“不要听那些不好的声音，一直往前走，天赋和努力不会辜负你，我、我们，我们都会为你加油的。”
这些话，她终于亲口说给他听了。
眼见时间不多了，官黎依依不舍地和他告别：“今天谢谢你，那……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家。”
她挥了挥手，刚准备被转身，胳膊被展西臣一把抓住。
他的目光追着她踉跄的身影，最后落在她的眼睛上，“你还喜欢他吗？”
话题跳跃太大，官黎愣住：“嗯？”
“沈延壹。”展西臣垂了下眼，继而又抬起，“你喜欢他吗？”
怎么这么突然。
官黎完全没做好心理准备，思绪一下子被带到他表白的那一晚，心跳快到不可思议。
热意漫上来，她觉得自己快僵成雕塑了。
但这个问题不能拖延，要让他明确。
官黎强迫自己迎上他的目光，可触到他眼底的炙热时，呼吸一滞，声音不自觉打了结：“不……不喜欢。”
展西臣盯着她：“你心虚什么？”
“谁心虚了？我没有！”怕他不信，官黎举手做发誓状，“我们只是朋友，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他眼底终于有了些许波动，既似微澜，又像藏着暗涌。
可始终没给出回应。
官黎睁大眼睛看着他，歪了下头。
信没信啊这是。
展西臣抓着她的那只手逐渐有了知觉，下意识收紧，又松开。
“到家记得给我发消息。”
官黎讷讷点头。
“官黎，下次见。”他最后说。
-
官黎突然回来，把黎漫吓个半死，对着官黎一顿数落。
批评归批评，她还是亲自下厨，给两周没见的女儿做了一顿丰盛的大餐。
官黎贪心得很，去了趟灵古寺求了不少平安符，黎漫和官天意都有。
两人十分开心，分别给她包了大红包，还送上提前准备好的礼物。黎漫送了一对单花耳钉，官天意清空她的购物车，礼盒摆了一地，祝贺她集训圆满结束。
二月十六号开学。
开学前一天，沈琮打电话给官天意，邀请他们一家聚餐，为即将去留学的沈延壹践行。
沈延壹的人生有了不用的走向。
当天晚上，所有人的开心中都夹杂着微妙的沉重。
官黎知道自己和沈延壹会渐行渐远，就如同曾经的她和商莞一样。
两人都不太轻松，勉强维持着笑脸不让大人看穿。
可他们又怎么会真的看不懂。
两家因孩子的缘分而交好，往后大概也会跟着他们的疏远而产生距离。
漫长又短暂的一顿饭终于吃完了。
临别之际，官黎和沈延壹单独聊了几句。
沈延壹率先开口，问她：“你之前突然特别讨厌我，是因为知道了我喜欢谷音吗？”
“是。”
沈延壹忽然有些说不出话来。
看见自己自私不堪的一面，对她的打击一定很大。
可让沈延壹觉得可怕的是他的第一反应。
不是诧异自己居然是这样的人，而是悔恨他应该藏好心思，不让官黎发现的。
在那一刻，沈延壹意识到。
或许只有他离开，官黎才会少受伤害。
那就出国吧。
时间来到冬与春的边界，黄昏被拉长。
官黎静静地看着沈延壹，像是要将这个瞬间定格在心底。
儿时的稚气，后来的稳重，此刻的青涩。
都该说再见了。
良久后，官黎低下眼。
她也替沈延壹求了平安符，塞到他手心。
“沈延壹，一路顺风。”
……
官黎最后一个平安福是替谷悦求的，给商莞和谷音的是香包。
谷音睡眠不好，官黎选了安神助眠的。
商莞那个有些不同，她特意请法师祈福加持，据说能带来精神慰藉，在情感上更接近惦念的人。
医生说谷悦恢复得很好，再过一段时间，说不定就能出院了。
她的轨迹终于又改变了一些。
官黎听到这个消息，喜极而泣。
不到二十天的寒假就这样结束了，再次回到校园，官黎的感受很复杂。
好像什么都没变，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她站在附中门口，望着空空如也的身侧，不知为何，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虚无感入侵，官黎抿了抿唇。
倏忽间，一道熟悉的气息被风卷过来，商莞从身后冒到她旁边，一把挽住她的胳膊，“听学姐说食堂的特色窗口推出了日料，很不错，咱们中午去吃呀！”
原本沈延壹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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