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假期结束，一切又步入正轨。
智驾系统的升级有了雏形，正在紧锣密鼓地计算，V的交付也已经追上进度，不再有大规模地拖欠，新机升级也已经进入了测试阶段，也算是在新的一年开了一个好头。
循迹上上下下焕然一新，完全没有之前死气沉沉的肃穆。
翻了年，气温不再起伏不定，稳定在零下，阴冷的霾压过了阳光，呼啸的风声拍打在窗缘发出一串凄厉的声响，隔着窗户都觉得冷。
敲门声响起，朱莉推门而入，把需要签署的文件放在左侧，朗声说：“芙总，今天下午3点陆砚深会在城东影棚拍摄广告宣传片，你要过去吗？”
“再说，”祝芙接过文件头也不抬，语气平淡，“如果我不去，你去现场盯着。”
“好的。”
短短一个月，朱莉适应良好，越来越少见她紧张无措。
她垂手站在桌前，祝芙见她不语，放下手上的工作，抬起头问：“还有事？”
“祝总让我问你，今晚循迹VerveR8新机发布会参不参加。”
“你出去吧，我自己和她说。”
“好的。”
VerveR8的变革很彻底，芯片是拓宇自主研发的A系列芯片，基于ARM指令集的全新的自研架构，也是国内首家自研芯片，同时R8也不再采用原先国外引进的系统，新系统太初TaichuOS是完全自主设计的，可谓是整机全国产。循迹本就靠手机起家，网民对循迹的手机有着极高的信任，再加上这一次的升级祝蕖很早就放出了消息，噱头十足。
祝芙不可能没有听说。
她和祝蕖虽然分管两个子集团，可从她入职开始，竞争就已经存在。
窗外一片灰蒙，隔着江依稀可以看见拓宇大楼的轮廓。拓宇大楼的楼层不高，但设计奇特，看似弧形的建筑，中间却有一道锐利的折角，天气好的时候，阳光照在折角反射的光芒很刺眼。
即便是像今天这样朦胧的天气，大楼中间的折角依旧显眼，清晰地穿透层层雾霾。
和孟知聿很像。
祝芙闭上了眼，双手抱胸倚着椅背，脚尖点地旋转办公椅，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手臂，陷入了长时间的沉思。
她忽地睁开双眼，在办公桌右侧的一沓文件夹里抽出一册，快速地翻阅，手指划过密密麻麻的文字，沉着眉合上文件夹向前一推。
蓝色的文件夹边缘撞到了桌角的长花瓶发出清脆的声响，水面漾起涟漪，一片红玫瑰花瓣落在文件夹上。
祝芙起身顺手捡走花瓣，扔进垃圾桶，走出办公室，叩响殷兰时的门。
“芙总？”
“V的改革还需要多久？”
“预计1月15日可以完成，”殷兰时确认后说，“智驾系统目前仍旧沿用了topuII，是否需要变更？”
“暂时不变更。”祝芙扬了扬下巴，叮嘱道：“Z的设计加快进度。”
“好的。”
祝芙交代完便退了出来，旁边就是单秋石的办公室，她的脚步一顿，最后还是没有停下，智驾系统的研发是一个漫长且严谨的过程，她心急也无用。
不知是祝蕖无心还是孟知聿有意，之前签署的合同里有个明显的漏洞，明确指出了topuII只和循迹V合作，她也是刚才确认。也就是说，她现在只有两条路，要么把循迹新智驾系统研发出来，要么和孟知聿商谈新的合作。
她托着沉重的脚步绕出办公区域，沿着冰冷的消防通道，走上了28楼。
办公室里没有人，会客区的茶几上面对面摆着两个茶盏，有一个还冒着热气，祝芙后退一步，眼神无意晃过办公桌，之前放在桌角的相片摆件已经不见，她垂着眼合上了门，乘坐电梯厅下到一楼。
大厅里充溢着浓郁的咖啡香，转角的循迹咖啡馆作为职工福利，每杯咖啡售价一元，一天只限一杯。祝芙第一天来的时候买了一杯，喝完如期心悸，以身证实咖啡豆是好咖啡豆，然后再也没有尝过。
祝蕖就站在咖啡馆前，应该是才从办公室出来，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羊绒衫，衣摆整齐地掐进了黑色的西装裤，红底黑色高跟鞋拉长了腿线，整个人很挺拔。她的头发又短了一些，恰好过耳，也正因为如此，公司里再也没有人错认。
恰逢喜事，她的眉心不再紧蹙，嘴角向上扬着，朝着身边的男人挤了挤眼，接过咖啡，伸手碰了碰他手中的纸杯，笑着说了一句。
男人穿着羊绒长大衣，是之前她送给他的那一件。
祝芙斜倚着前台，抿着嘴角，面无表情地看着两人交谈。
孟知聿客套微笑，转过身看到她怔愣在原地，放在唇边的咖啡喝也不是，不喝也不是。
祝芙勾起唇，漫不经心地招了招手，折回了电梯厅。
她可能不仅喝不得咖啡，只是闻到咖啡豆的香味都觉得不适，心里闷闷的，像是屋外阴郁的天气。
祝蕖喝了一口咖啡，用手肘碰了碰身边呆滞的男人，好奇地问：“你们还在一起？”
孟知聿没有理会，随手把咖啡放在一边，提腿追了上去，电梯门已经半合，他眼疾手快地把人拉了出来，诧异地问：“你怎么也在这里？”
“你有病？”
骂声和电梯警报声混杂在了一起，旁边的人探究打量的目光似有似无，她用力抽出手，不愿和他在公司里拉拉扯扯，翻了一个白眼朝外走。
“我和祝蕖只是在洽谈合作，”孟知聿大步走在身侧，目光小心翼翼地落在她的眼尾，小声地解释，“没有聊其他的。”
“和我说这干什么？”祝芙挑了挑眉，口不对心地说，“没人在意。”
冷风裹着潮湿的空气扑在脸上，像针一样扎着，她穿得单薄，缩着脖子把手塞进口袋里，呼出了一口白雾，没好气地说：“有事快说。”
孟知聿连忙脱下大衣披在她的肩头，温柔地把发尾从领子里拿出来整理顺，捧着她的脸颊，柔声说：“是我想和你汇报。”
大衣很长，他穿着都过了腿弯，披在她的身上几乎就要拖地，编织紧密的羊绒隔绝了冷气，体温逐渐回升，祝芙懒散地应了一声，“没事我走了。”
“你怎么在这里？”
“显而易见，上班，”祝芙倏地扬起嘴角，从大衣里伸出手煞有其事地和他握了握手，很快又缩了回去，意有所指地说：“拓宇和循迹的合作还挺密切。”
孟知聿不知道她说得究竟是哪一项合作，但为了避免没有必要的信息误差，他现在已经学乖了，耐心地解释说：“祝蕖之前以联姻为筹码换取智驾系统的合作，我那时以为是你，立刻就答应了，后来因为我的错误闹了一个大误会，她又要求芯片的合作才答应退婚，所以我今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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