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瑜之回到东殿的时候平静极了,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周静给她收拾物品,直至月亮升起,再由周荇一路将她送下山。
“营善公主请慢行”
她终于要回凤城山了,父王对她这样的女儿很失望吧,没有完成嫁入不周山的使命,更是失去了印炼制的心头血,她这个容器,还有什么用呢?
凤式的车马在山下等候许久了,她微微侧身,看着这陪伴了自己月余的不周山,它依然巍峨屹立。
也许,与山期再也见不到了。
她应该会被父王狠狠的责罚,也许,回到凤式王宫,她会生不如死的。
此时的雨已停了,那鹿台山不是什么赏赐,将来也会是陷阱。
可她心中又忍不住猜测,若是自己真的被逼到绝路了,还算有个地方可以藏一藏,毕竟父王的手,不能完全伸进不周山。
她又想起山期,太子殿下将她带去褚式想来也是为了褚式的仙灵月草。
再加上自己的心头血,也算是可以完全解了凛火之热,她看着不周山的石门,微微一笑,不知是笑自己还是笑命运。
可那晚山期如此坚定的说“瑜之,我信你”
真是可笑啊,这世上唯有她总是如此天真,驿站处的刺杀是为了保证自己进不周山,毒是自己带进来的,哪怕没有动手,也是帮凶。
凤琴迎上来,瞧她面色不好,深知涅烬王的残暴,此刻也有些焦急“公主,您可还安好?”
她摆摆手,叹息一声“小琴,我无事的,只是有些累了,我们走吧”
周静带着其他在东殿内服侍过她的侍女向她拜别,她这才在凤琴的搀扶下坐上了凤式的车架。
马车缓缓前行,路上极其安静,只有侍女随从们的脚步与凤式玉牌的碰撞声。
凤瑜之半靠在柔软的腰枕上,闭眼假寐。
说心中没有恐惧是假,就连三姐姐如此受宠,都因未能及时按父王的意愿,去安抚朝臣就被软禁至今,事已至此,她一败涂地,是应该要想一想自己的退路了。
她从见到山期的那一刻就想过自己会输,可唯一没想到的,是如此大的一个局,居然将所有人都算进去了。
回到凤城山的话,等待自己的会是什么呢?
心力交瘁间,小琴轻扣轿子的声音传来“公主……”
她此刻什么都不想说,不想做,紧按着眉头“小琴,有什么事明日再说吧,我今日实在乏得很”
凤琴声音却吞吞吐吐,似有隐情“不是的……公主……是……”
凤琴的话音未落,就听见有人在外唤她“瑜之……”
他声音轻柔,清脆而带着少年英气,是霖渊,她的退路来了。
他还是来了,也许,他一直都在这里等她。
可他无实权,无兵马,在流云王室里也过的极其艰难,他除了那张好看的脸,几乎一无所有。
可就是这样一个完全不符合父王要求之人,却是个傻子,心甘情愿,完完全全的心悦于自己。
“瑜之”
又是一声呼声,她这才回过神,轻轻叹息“停吧”
“是……”
“是……”
回应声此起彼伏。
凤瑜之轻轻敲了敲窗户“小琴……”
不用凤瑜之说明白,凤琴见到霖渊来寻也知道是与公主有话要说,连忙将其他人打发到一旁,给他们留出足够的谈话空间。
车马停稳后,凤瑜之深吸一口气,这才将窗帷拉开一角,抬眸,看着他。
霖渊骑在马上,穿着深蓝色的流云王室正服,宽大的衣袖口处绣着金丝花纹,额间带着流云王室专属的蓝色宝石抹额,发间几股小辫缠着金丝垂落,系着发带,本该是奢靡的,却被他白皙的皮肤和俊朗的脸衬的的少年气十足。
他与他母亲并不相似,却像极了他父王,也比寻常人高大几分,他明明过的比自己还苦,可每次来见自己,都精心打扮,不想让自己看出端倪。
微风徐徐,将他发带和发丝吹的飘动,他此刻眼中充满着担忧,心疼,似是许多话想说。
凤瑜之带着温柔的笑意“营善见过涤濯殿下,愿殿下恕罪,营善今日身体不适,不便下车行礼”
“我…”听着她如此客气的语气,让他不知该如何开口宽慰,只能焦急的皱眉,唇色发红的厉害。
因她当时要的急,他只能取了自己大半的血,才匆忙炼制成那凛火之热。
凤瑜之看他唇色发红,也知道是他取血炼药所致,不由得再次叹息,霖渊总是如此莽撞,更不掩神色,如何才能堪负大任?这样的流云式三殿下,父王是绝对不会允许自己嫁给他的。
她知道的,心中也是疼的,可如今也只能努力的压下心中异动。
“殿下今日所为何事?”
流云霖渊像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却不知该从何说起。
想来她此时回程,定是不周山已经定了山式的悯怜公主为妻。
初闻此事,他心中又喜又怒,喜的是瑜之不用再嫁与他人,怒的是不周山居然敢如此折辱瑜之。
他吞吞吐吐“瑜之……我只是担心你……”
凤瑜之自然知道他心中所想,看那无措的模样,心中异动的厉害,她不知是心动,还是委屈。
她语气不由得柔软了许多“涤濯殿下,您不必担忧,营善本就无意入主不周山,正逢母后突发疾病,这才连夜返回凤城山”
霖渊看着她脸上温柔的笑,有些心疼,她一向如此,哪怕走到绝境,也只是挂着温柔的笑,涅烬王残暴无情,她明明比谁都清楚,回去之后会遇到什么。
“瑜之,你不必如此”他不知该如何说才能不伤到她心,若是真的无意不周山,又怎会派人来求到他这处来要凛火之热呢?
“可是凛火之热被人觉察了?”他想了想,银丝镶嵌的马鞭在月色下晃动,他的战马发出啼鸣“怎会如此呢?凛火之热并未记载在册,唯有你我二人知道”
听他说到凛火之热,凤瑜之看了看周围的人,微微靠近了些窗帷“可是小琴亲自告知殿下,营善需要凛火之热?”
她的脸靠近了些,月色将她的脸照的好看极了,他咽了咽口水,喉结滚动“并未,那日我还在驿站处等你消息,忽然有一人,自称是凤式的人,将那信送到我跟前来”
“我本也是不信的,可见他穿着打扮,确实像凤式之人,而且那信,我也确定是你的字迹,且这密信,是我们书信用的密语”
凤瑜之心下一惊,那并不是她寄出去的那封信,语气着急了些“殿下,那信上写的什么?”
她焦急的时候也极美,微微蹙眉,眼神专注。
世人只知她的皮囊天姿国色,但却无人知道,瑜之最美的,是她的骨相。
那种透在骨子里的倔强,算计,不甘,温柔,心软,那才是她真正的美。
他心悦的,从来都是她皮囊下的灵魂。
流云霖渊清了清喉咙,抓着马鞭的手用力了些,轻拍马儿,它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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