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武侠]女主携‘苏’而上》
小鸽子讨厌死自己这张比脑子快的嘴。
察觉自己捅了娄子,不免惴惴不安,向知晴投去求救的目光,小鸽子一副等待判刑的模样。
知晴温言相劝,“娘子不必忧心。那位六分半堂的千金还未与苏楼主完婚,两家又势同水火,怕是这姻缘难结。”
如今虞娘子暂居金风细雨楼,明眼人都看得出苏楼主待她的郑重;小鸽子快言快语,岂能料此事的严重性?
知晴怕虞兮多想,特意把六分半堂与金风细雨楼如今的关系点出,以安她的心。杨总管每日都会过问娘子的事,背后是苏楼主对娘子的心意,两人之间若有隔阂,恐一时难以修复,杨总管难免不会责问她们。
苏楼主看重虞娘子,若非是对人有意,何必问得详细?
如‘娘子今日可笑过’,‘娘子用了多少食物,可有偏好’,‘娘子是否有问起公子’这类话都会一一问到,可鉴苏楼主的真心。
有知晴的描补,小鸽子如蒙大赦。
立刻蹲向虞兮身旁,拿脑袋小心翼翼靠向对方,颇有几分可怜小狗的味道。
小鸽子附和道:“对对对,知晴姐姐说得最在理。六分半堂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杀人放火,无恶不作,他家女儿肯定是位罗刹女。”
身边人的话并未让虞兮浮起半点喜色,语气平淡,甚至劝诫道:“不可妄言苏公子的未婚妻,他们的事情,岂是我们随意议论的?再者,家人之过怎能落到女子身上。”
六分半堂,金风细雨楼?
有意思。
两家有恩怨在其中,却能结下婚约,颇有一种维护两家平和的意思。
摸着才剪出轮廓的红纸,虞兮似有所思的停顿片刻,重新动起剪子。
“我倒觉得这位姑娘或许会是位才情惊艳,性情坚毅,内里如水般温柔的女子。”虞兮想着苏梦枕,想着能让他倾心的姑娘是什么样,“虽未曾一见,但想她与苏公子之间能结下婚约,必然会是他的良配,两人自然算是佳偶天成。”
罗密欧与朱丽叶?
虞兮谐谑的想着这一段婚约,两位当事人背负着家族期望,又陷于家族关系,该何去何从。
像只急需要安抚的小狗,小鸽子依靠在虞兮的腿边,嗅着她身上的馨香,嘟嚷道:“才不是,苏楼主喜欢娘子。”
什么雷家小姐,呸呸呸!
她可听哥哥说了,此楼是苏楼主自小居住的地方。能住进去的人,恐怕唯有楼里未来的夫人。
瞧。
现在这儿是她家娘子住的,什么雷家姑娘,人影都未见到。
作为老来得女,小鸽子又是被哥哥亲手带大,自是性格天真了些。
她要喜欢一人,就是天上的月亮;但要讨厌一人,就是泥塘里的泥鳅,真正是爱恨分明。
被‘小狗儿’额前茸发蹭得小腿发痒。
收起剪子,虞兮不客气地用小指戳了戳她的额角,“浑说什么胡话,苏公子琼枝玉树,不是那等言而无信的人,这话会陷他于不义。”
继续剪花的同时,虞兮意味深长的对着小鸽子懵懂的双眸补了一句,“喜欢是很广泛的词。对花的喜欢是喜欢,对猫狗的喜欢是喜欢,对志趣相合的人的喜欢亦是喜欢,正如我对你们的喜欢。”
[小鸽子,好感100,心动值30。]
虞兮挑眉,算是意外收获。
小鸽子不懂里面的寒气,可依旧感动的眼含热泪,泪汪汪,最后抱住她的腿,“啊啊啊啊,娘子我也喜欢你。”
眼里笑意渐浓,虞兮道“嗯,我知道。”
知晴在一旁不知作何想,望着笑靥如花的虞兮,不同小鸽子那般把此事抛之脑后。
取出素白的帕子,莲步轻移,用帕子盖在虞兮左手,再取走剪子。
见人疑惑地望向自己,知晴声如细丝,道:“娘子歇会儿。不如让我来剪纸花,我这手可不止会梳妆,对剪纸花同样有些心得。”
将红纸与剪子放置在石桌上,知晴动作轻柔地翻过虞兮的手,以掌心向上。那素白的帕子染着点点红梅,玉色的食指表面被剪子戳了道口子,她不做多言地用帕子压住伤口。
瞪着‘惹事精’小鸽子,知晴把她像提小鸡似地抓起来。
“不许赖在娘子身边,过来。我记得你说家传是制花,父亲是汴京有名的屠待诏,这剪花对你该是不难吧。”
“唉哟,别难为我嘛,”小鸽子缩着脖子,“家父是家父,娘子都说祸不及子女诶。”
知晴被小鸽子气得两眼发黑,道:“什么乱七八糟的,没学问就别乱说话,哪有称呼自家人是祸害的。”
小鸽子无奈,眼神漂浮:“父母嫌我愚钝,没教过我做簪花,你这剪子拿给我等同于……什么来着,我哥说这叫宝剑蒙灰。”
知晴算服了,这丫头不学无术,还挺自傲的。
把人按在身旁,准备手把手教学,严厉如师,弄得小鸽子欲哭无泪。
攥着素帕,指腹的疼来得后知后觉。
虞兮掩下一抹狡黠的浅笑,人的偏爱,总会使得她们多陷于遐想,但往往此时的遐想不过是基于‘弱势’的怜爱。
以及……动手这种事情真难啊,果然自己不适合精细的工作。
看着小鸽子与知晴为剪花纸而斗智斗勇,虞兮犹如在看一场戏剧,既好笑,又好玩儿。尤其是小鸽子可怜巴巴的模样,这一幕‘严师笨徒’的画面,让那道口子带来的疼痛稍稍减弱。
》》
入夜。
月正圆,散发着莹莹光晕。
虞兮与两人互道晚安,小鸽子从剪纸花的噩梦里摆脱,高兴得不得了,蹦蹦跳跳往楼下去,知晴反而落在后面。
拉着人衣袖,虞兮悄声道了声谢,说等帕子洗干净在还给知晴。
知晴心疼地拉起虞兮的手,白日被剪子戳破的伤口,虽已结痂,但指腹红肿隆起,伤口下结着黑紫的淤血,看得人心惊。
“娘子。若难过,别憋在心里。”
“小伤而已,”虞兮抽回手,叹道,“其实我并不难过,你们也不用挂在心上。”
她这话真实纯度100。
早些时就想过,古代男子素来早婚,自己落地迷迷糊糊,若是睡错人,那简直比招来雷劈还难过。好在,苏梦枕暂未成婚,算来算去,虞兮觉得便宜还是自己占居多,不亏就行。
知晴心觉虞兮不过是故作坚强,内宅中女子斗争,她看得太多,真怕自家娘子会陷入其中。
想再多说几句,楼下小鸽子已然在催促,又怕触痛虞兮,只得作罢。
“娘子,早些就寝。”
一步三回头,知晴看着独立在烛光中的人,慢慢被黑暗、孤独笼住。
终于……走完了。
直到听不见脚步声,虞兮转身钻入房间,动作熟练,利落关门,放下门栏。
背贴着门,双脚一噔,绣鞋飞出,她已经迫不及待,要开始玩手机!
白日有小鸽子、知晴在,虞兮再做不了懒鬼。
那种整天躺在榻上的养老生活,已然与她渐行渐远,现在是朝九晚六,梳妆就是一小时起步,晚上拆簪子头发,又是一小时过去……。
虞兮猛地吸一口气,有些许困意染红眼眶,但这小小的困意还不足以阻挠她玩手机。
今日是月亮不睡,我不睡!
必要熬过《饥*》的第300天,可恶,龙蝇怎么那么难打!
她正要拔步去往里间,与手机相亲相爱。
叩叩叩。
三声间隔有序,礼貌的敲门声,打断虞兮的步伐。
谁?
总不能是知晴她们回来了吧。
“虞姑娘,你睡了吗?”
苏梦枕?!
他怎么来了,大半夜不睡觉。
放在门栏,本意要开门的动作停下。
虞兮脑子里把人来找自己的所有可能,通通想了个遍,自己近来乖巧懂事,就在小院内活动,应该未惹出什么事情。
不知怎么地,想起白天的事来。
她们讨论到苏梦枕的未婚妻,总不能是为几句话,这时人就找上自己吧。
虞兮心想,自己可半句坏话都未说过啊。
苏梦枕等在门外。
从门上的窗棂上印出的倒映,能看到虞兮就在门后,只是一直未做应答。
“听知晴姑娘说今日你们在小院内剪纸花,不小心弄伤了手,我来给你送药膏。”
知晴?
她比小鸽子要细腻,怎么会把事情告知给苏梦枕。
虞兮正奇怪,门口的人又说话了。
“如果虞姑娘不愿意见苏某,药膏我先放在门口。”
弯下腰,将握了一路,已经握得发热的小瓷瓶放在地上,依然未等到紧闭的房门打开。
苏梦枕的心也渐渐沉了下去,在他以为虞兮不会开门时,那紧闭的房门,终究是被里面的人拉开。
烛光被挡住,却依稀有光从两侧偷偷溜出来。
这淡淡微弱的光,宛如两道浮木,救起沉入黑暗的心。
裙摆的褶裥露出小小的脚,似玉,似藕,似雪莲般可爱又羞涩。
或许是暴露在他人的目光下,感到不安地往后缩了缩,羞答答地相互靠着、叠着,重新被主人藏入裙摆中。
那抹玉色,晃过苏梦枕的眼前,“春日终寒,姑娘还是多注意身体。”
虞兮不知道苏梦枕会来,放飞自我被抓包,使得她现在很乖巧,面对温声劝说,不置可否地嗯嗯几声。
握着小瓷瓶,苏梦枕起身,目光全落向虞兮。
仿佛此刻也只能看到她,其他一切都成了幻影泡沫。
虞兮的睫毛密似扇仙,挂着雨雾,他却无法再为她擦拭。
两人相对而立。
一人眼里掩藏着无尽缠绵,一人垂眼空空荡荡,徒留冷清。
“虞姑娘,此物有止血化瘀的效果,”苏梦枕递出瓷瓶,瓶身绘着精美的花,小小的,仅有一指长。
其实,虞兮的伤口已经结痂,也不是什么大问题。现在人把药送上门,要是她拒绝,说不定还会往下牵扯。
虞兮娇滴滴地垂下头以做掩饰,先是道谢后再伸出双手,欲接过药瓶,希望早早把人打发走。
刚触碰到散发出温热的瓷瓶,手腕被人握住,强硬得不容虞兮抽手。
苏梦枕瞧着伤口,若这伤落在自己身上,到觉得如蚊虫叮咬的无足轻重,但落在虞兮身上,就变成一种骇人的景象。
“可还疼?”
虞兮眼神飘忽,落在右边门倒出的两人影子,想说疼到不疼,反正玩游戏是用不上了。
“不疼。”
苏梦枕看着淤血沉淀的伤口,“我帮你上药。”
“不用。”
虞兮用力将手抽回,“其实,我自己可以。如果无事,苏公子还是早些就寝为好。”
夜深露重,你那身体受不得寒。
看眼男人华丽丽大氅上一圈茸茸的围脖,光是看着都热和,身体不好的人还是不要折腾了,她这段时间还得依靠这位‘金主’啊。
苏梦枕怔住,他被虞兮拒绝了。
看着虞兮避开的目光,说不清是忍不住握紧是手心传来的疼痛,还是心里更痛。
他不会纠缠。
本就苍白的脸色变得黯淡,连唇瓣都白的惊人,“如此,便不打扰。”
虞兮不作声,但还是点头示意。
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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