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结巴又软又凶》
急促的敲门声将虞乘从半睡半醒的状态中拉了出来,他眼睛撩开丝缝半阖着,浓密的睫毛下眼珠迟缓地动了动。
他脸色苍白憔悴,呈现病态。
像朵枯萎的花,漂亮却又了无生气。
“小乘,你快把门开开。”外头的人语气着急,连续拍着门,“你快听话把门打开,你三天都没出房门了,是要把我急死吗!”
“小乘?小乘。”
“你是不是不舒服,你快把门打开。”
他动了动,但是在地上躺的太久,四肢有些僵硬了。
“虞乘,把门打开。”
一道清冷的声音划开其他焦急的声调,是何玥。
虞乘应了声,但是声音太哑,外头也没听见。
他凌晨洗了个凉水澡后就这么在地上躺了一夜,现在一动弹就头昏脑涨,好半天才爬站起来。
过了会儿,又听何玥说:“你进GA的事情,我已经帮你办好了。”
虚晃的身形僵滞一瞬,他僵麻的指节用力地蜷了蜷。
“咔嗒”一声,一直紧闭的门总算是开了一条缝。
“小乘,你没事吧?”祝姨几步进来,拉着他检查身上有没有伤。
虞乘垂下眉眼,声音低又轻:“祝、姨,对、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他精神恹恹,皮肤是长久不见光的冷白,他有双很漂亮的眼睛,自小到大这双眼睛就没怎么变过,瞳仁宝石一样清澈纯净,微卷头发遮住前额,一副温软无害,只是最近没好好休息,卧蚕浅浅乌青,眼眶也有些红,这模样让人莫名就没了气,哪儿还舍得指责他半句。
“你三天都没出房门,不吃不喝怎么受得了,身上怎么这里凉?”祝姨边说,手掌边在他冰凉的手臂上来回搓,想要让他暖和些。
卧室床上被褥规整,倒是窗前的地板上放着手机,祝姨一急:“你怎么又在地上睡觉啊!”
虞乘眨着眼睛不说话,他总睡不着,要么就是睡不安稳,梦里总会看到爸爸妈妈浑身是血,和尸体被海水泡到发白发胀的模样。
近四年来长久的梦魇,刚开始是害怕,后来是麻木。
他很累,脑袋昏沉,身上没有一个地方舒服,有时候在一个地方坐久了倒下就睡。
也不止今天,他每天都很累。
何玥瞧着他这模样眉心不禁拧起,眼中闪过无奈,朝身侧的男医生示意一眼。
医生又是测体温又是各种检测,最后也还是一套老说辞。
长期失眠是老毛病,加上几天没有进食,昨晚上他洗凉水澡后头发也不吹干,在地上睡了一夜,已经有感冒发烧的症状。
药瓶又挂到老位置,尖锐细针穿过皮肤刺进血管,虞乘早已习以为常,不觉痛似的眉头连皱也不皱一下。
何玥在一旁低声问祝姨:“他最近没有好好吃药吗?”
“药瓶里的药见少,应该是吃了的。”
祝姨脸上满是忧色,眼眶有些湿润,“从上周末祭拜先生太太回来之后,小乘就一直情绪很低落,小岸在的时候还好些,起码能劝着他吃点东西,可是前两天小岸出国后,小乘就一直待在房间里不出来,也不让人打扰,这几天送的东西一口都没动,我今天早上实在担心就去敲门,怎么叫他都不应声,叫了人砸门也没能砸开。”
何玥秀眉拧紧,这件事一直是虞乘无法接受的事实,也难怪。
“祝姨,您去做些吃的,我和他说些话。”
“……好。”
医生同祝姨一起离开,何玥走到床边坐下。
“你出去上班这件事我是瞒着你哥做的,但我瞒不了太久,他,”何玥本话到嘴边,想想还是换了说词,“他要是知道我擅自帮你进GA,恐怕会不高兴。”
虞乘垂下眼:“抱歉,谢谢、姐,我,我会和哥哥解、解释的。”
他那双眼睛泛着红,脸色苍白太甚,衬得越发明显,像只病弱的兔子。
何玥轻轻给他捋着额发,眼中心疼。
虞乘十八岁以前是虞家最珍爱的孩子,因为口吃的毛病一直被保护得很好,养得性格单纯善良,模样也是长得白白软软,那双眼睛清澈透亮,水汪汪的直扑闪扑闪,可爱得像个洋娃娃,走到哪儿都招人喜欢。
可是十八岁那年,他父母遭遇意外骤然离世后,一切就都变了。
“本来我是不同意你进GA的,你从小到大就没怎么接触过外面的世界,身体也不怎么好。”何玥给他掖了掖被子,“但是转念一想,你待在家里的这几年,状态反而越来越差,再这样下去你恐怕得憋出心理疾病,倒不如出去多和人交流,或许对你有好处。”
可何玥又不太明白,“但是你为什么一定要去GA呢?”
虞乘抬眼,看着输液管里透明液体一滴一滴落下,他眼眶酸涩,声音像融在了嗓眼里。
何玥听不清,她微微倾身:“什么?”
只听到虞乘鼻息哽咽,口语含糊不清迟钝缓慢:“我、不甘心……”
“我有点、恨他。”
“凭什、么。”
“为、为什么……”
何玥唇动了动,想说什么,虞乘又很快闭上眼,看他眼角滑下一行泪,她话也堵在了嗓眼里。
…
三天后。
盛夏的天早晨就见热,西洋式别墅虽装修奢华,但大概是因为长久没什么人气显得空荡,寂静得发冷,里外不同温度。
虞乘安静坐在沙发上,浅垂着眼看着地面,浓密眼睫时不时缓缓眨动,明显心不在焉。
这几天他有好好吃药休息,不像前几天那样萎靡不振,头发也剪短了些,白皙脸蛋有了几分红润气色。
“小乖。”何玥从外头进来,扬声叫着他的小名。
很多人总是会把他的名字写错,家里人从小也都是这么叫,要么小乘,要么小乖。
“姐。”
何玥:“怎么样,都收拾好了吗?”
“嗯。”
他本来想自己去GA报道的,但何玥不放心,非要送他去。
“好了。”祝姨推着行李箱过来,“收拾这么多衣服,要在那边常住的话,小乘,我跟着你去吧,我去照顾你,你自小就没离开过家,自己出去生活我真的不放心。”
“他是去上班。”何玥伸手拉过行李箱,又递到虞乘手里,“不能让他一直做温室花朵,他也得学会照顾自己。”
虞乘轻轻点头:“嗯。”
他转身抱了抱祝姨,“祝姨,你要、要照顾好身体,我、我有空就、就回来看你。”
祝姨待他好,从两岁时就开始带他,把他当自己孩子一样,爸爸妈妈意外去世以后,祝姨更是疼他。
“好,那你要好好吃药,照顾好自己啊,记得打电话回来。”
“嗯。”
到门口时,虞乘又突然想起件事来。
他顿住脚步:“等、等,我回去、拿个东西。”
“漏什么了吗?”何玥被太阳照射得睁不开眼,抬手挡着问。
虞乘边往家里跑边应:“很、很快。”
别墅区前的人工河被阳光照耀反射出刺眼的光,何玥拿起墨镜戴上,她视线略略扫过对面,又收了回来。
这片别墅区前的人工河是道代表了身份鸿沟的分界线,能住进这片别墅区的人都非富即贵,而那头的街区,倒成了酒鬼流浪汉们的暂时栖点。
环卫阿姨拎着扫把清扫着河边的街道垃圾,树下的铁架长椅上躺了个人,红色卫衣帽盖过大半张脸,只露出一段颚线分明的下巴,他身高优越,腿弯搭在扶手上,脚尖还能点着地。
他环抱着手臂在熟睡,环卫阿姨见一地散落的烟灰和烟蒂,大热的天本就容易让心情烦闷,最难打扫的地砖缝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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