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美人[无限]》
浴室内热气蒸腾,水珠挂在墙壁上,与空气中的水分融合,成股滴下,留下一道道透明的水痕。
水的温度有点烫,有些人贪凉,有些人觉得刚刚好,简牍属于前者,他一向不喜欢太热的东西。
他站在花洒下,微微仰头,任由水流将头发打湿,顺着发尾滚落在后颈,经过蝴蝶骨,精瘦的腰肢,腰窝,最后落入隐秘的地方。
405是单人间,一个人住没那么多讲究,浴室门是磨砂的,门外的人站得近点,能隐约看见里面的情形。
同理,里面的人也能瞧见外面有个黑色人影,但离远了就不行了。
洗浴用品被堆在角落里,简牍弯腰,挤了点洗发液在手心,正要往头上抹,似乎感应到什么,倏地回头,看向浴室门。
干干净净的一片,没有黑影之类的东西。
简牍眉梢微扬,收回视线。
一声若有似无的轻笑隐藏在噼里啪啦的水声中。
它背靠在墙壁上,冰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从后背传递过来,却浇不掉内心的滚烫。
仰头将额前的碎发往后捋,用力闭上眼睛,嘴唇线条紧绷,面无表情,脸颊两侧的肌肉在轻微颤动,脖侧青筋鼓起,周围一片皮肤开始充血泛红,喉结上下滚动,呼吸短促粗重,显示他内心不如表现的那般平静。
紧贴墙壁的手掌缓缓收紧,握成拳状。
身侧距离不到三厘米处,是一扇半透明磨砂门。
不知道第几道闪电劈下,周围的一切顷刻间被黑暗吞噬,它侧跨一步,借着黑暗的掩饰,右手碰上门把。
水流声停止,简牍把脸上的泡沫擦掉,但还有一些流进眼睛里,刺激性酸痛让他不得不眯起眼睛。
“是停电了吗?”
它听见简牍这么问,正欲下压的动作停住,过了半晌,松开手后退两步,回应他:“应该线路被闪电劈坏,整栋楼都停电了。”
简牍打开水龙头,用水冲掉头上的泡沫,“我有点怕黑,你可以站在门口陪我说说话吗?”
站在里面不是更好吗?
它凝视着面前的磨砂门,眼神灼热,心里如是想到。
“……好。”
听到它的承诺,简牍知道它不会进来了,于是动作慢悠悠的,堪称从容,哪像怕黑的样子。
简牍没说4号楼的事,反而问它在学校过得怎么样,不动声色套它的话。
它说自己是A大音乐系的,平时除了上课会去酒吧打工,在里面兼职乐队吉他手。
不知它说的是真是假,简牍先记在心里,一边穿睡衣,将纽扣一颗颗扣上,一边漫不经心夸赞道:“你一定很厉害。”
语气中带着笑意,仿佛在为它感到骄傲。
它被这句突如其来的夸奖说得愣住,等回过神来,胸腔一片火热,里面那颗心脏不受控制地剧烈跳动,似乎随时要蹦出来。
无端觉得怀里空荡荡的,心底生出一股强烈的想要拥抱他的冲动,无关欲/望,就单纯抱着,抱抱就好。
咔嚓一声,门被打开。
简牍一出来就被抱了个满怀,腰间那双手收得很紧,力道大得好似要把他融入骨血里。
在它后背上拍了拍,带着安抚的意味,抬眸瞥一眼俊朗的侧脸,心神一动,“怎么了?”
它偏头,用鼻尖蹭简牍,细软柔顺的发丝擦过皮肤,带来丝丝痒意,“从来没有人夸过我。”
简牍眸光闪烁,旋即开玩笑道:“那我以前对你还蛮吝啬的。”
它抱着简牍没说话。
简牍没推开,任他抱着,小声跟他商量:“我以后经常夸你好不好?”
以后这个词说明了很多东西,明天是以后,后天是以后,未来每一天都是以后。
但它只相信以后代表永远。
抓住怀里这个人,就不想再松开了。
过了几分钟,简牍余光瞥见兜里的手机亮了一下,便抬手捏了捏它的耳朵尖,眼看着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充血变红。
简牍眨了眨眼睛,说道:“好了,这位先生,你的拥抱卡时限已到期,麻烦放开工作人员。”
它嘴角一弯,胸腔震动,沉沉笑道:“那要怎么续费呢?”
简牍故作思考了一番,说:“本功能不对外开通,只向你开放权限。”
言下之意是,只要你想,随时。
瞳孔骤缩,心脏被某种陌生的情绪充得满满的,但它并不反感,甚至甘之如饴。
简牍等他它松开自己后,打开手电筒,光着脚去卧室里拿另一件睡衣。
脚掌踩在暗色瓷砖上,更衬得那双脚白得发光,脚背上凸起的脚骨与青筋相互交缠,平添了几分脆弱。
就像简牍这个人一样,即便什么都不做,也能轻易勾起别人的施/虐欲和破坏欲,引人发狂。
它其实一直很讨厌卓姐的玫瑰园,因为那是扎根在腐肉里生长出的罪恶,表面光鲜,内里却是糜烂恶臭。
但现在,它突然觉得简牍似一株被主人单独精心饲养的玫瑰,沐浴阳光,扎根沃土,每一片花瓣都散发着迷人的芳香。
它则是觊觎已久的盗窃者,正准备折断花枝,将之收入怀中……
简牍把睡衣递给它,“我只找到我穿过的,尺寸好像不太合适。”
它接过来,低头看着光着站在地上的脚掌,眸色渐深,无意识喃喃道:“怎么不穿拖鞋?会着凉的。”
简牍恍然,“啊,我忘了。”
它深深看了他一眼,眼睛里有旋涡,恍若能把人吸进去。
将睡衣放在洗手台上,转身进浴室拿拖鞋。
拖鞋表面上都是水,简牍盯着它,说了一句,“湿了。”
它用抹布把水擦干净,半蹲下来,摆在简牍脚边。
明明伸个脚就能套进去的事,简牍并没有动。
它疑惑地抬头。
简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无预兆地笑了。
这个发自内心的笑容让他整个人变得鲜活起来,明明五官没发生变化,它就是觉得眼前这人让它移不开眼。
“帮我穿。”
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没有撒娇,隐藏着一丝丝命令的意味。
它迟钝的第六感终于发出预警。
因为猎人对猎物的过度纵容,所以猎物开始命令猎人。
到底是猎人驯服猎物,还是猎物支配猎人?
这个选择权现在在它手里,它知道自己应该拒绝,然而它的身体首次背叛了大脑。
只见它单膝跪地,缓慢将其中一只脚掌抬起,搭在膝盖上,浅蓝色牛仔布料被脚底的水分濡湿,变成深色的一小块。
扯住白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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