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斗，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就像是看一场美国制作的爆米花电影一样，他们看完了白鲸坠毁前后发生的事件。

乏味，繁琐，明明是血与血、肉与肉之间的搏斗，肾上腺素飙升的打斗，境一目却提不起兴趣。

直到两位主角，中岛敦和芥川龙之介，打出了一套组合技能，他的眼皮子才翻动了一下。

是可以撕毁异能力的力度。

境一目心里盘算着什么，又想起尼古莱的话，蔫了下去，静静地待在赫尔曼旁边。

老爷子早已预料到什么，他叹了口气，肩上是一只小小的在空中飘荡的幼年白鲸。

他过去的老朋友，无法感知的、被机械改造了七成的白鲸，慢慢地破碎开来，一头就要扎进底下的城市。

Guild，这个北美的强大异能力者集团，不复存在。

———

时间倒回一天前。

果戈理把境一目放到岸边就转身跑了，境一目才只和他说了两三句话。

境一目失望地踢了踢石子，发现梦野久作也没在原地等着，根据现场的痕迹推测应该是被洛夫克拉夫特吓晕带走了。

他打开怀表，里面还有一种蛇毒，他就找了个豪华酒店歇息，注射蛇毒。

二十分钟左右，境一目被吵醒了，掀开窗帘一看。

“魏尔伦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

金发碧眼的男人单手叉着西装裤带，悬停在半空中，他敲敲玻璃，让境一目开窗。

境一目打开了右上角的0.5mX1m的长方形小窗，做了个请的手势。

魏尔伦阴沉着脸，一拳直接打破防弹玻璃，拎着境一目的风衣腰带就飞走。

境一目连忙收好要摔出来的怀表，等着到了武装侦探社的上空，把风衣袋子一抽，直直掉下去。

“谢谢魏尔伦先生好心捎我一程。”他摆摆手，在魏尔伦手抓上来的那一刻，全身化为粉末纷纷扬扬地落下。

“啧。”魏尔伦甩了甩袖子，知道又被幻想家逃走了，往回大楼里去找中原中也了。

真是烂透了。

已至黄昏。

境一目享受着全方位无死角的观景视角，清晰可见翻涌的云和穿梭而过的白鲸，向下是繁华的都市与荒芜的郊外。

太阳坠入西山，余晖洒在山河表面。

粉尘被冲入下水道，小半的镜头一黑。

老鼠与蟑螂占领了污垢之地，成群的流浪汉被军警驱赶，蓬头垢面的孤儿唱起圣歌，黑西装们悄无声息地隐蔽在角落。

行人匆匆，倾倒的污水入海漂走，仿佛只要被稀释了就没有人能够看见它的脏恶。

恶也不是如此吗？

混入人群里，慢慢侵蚀着整个集体。

从下水道里闯过，耳边吵吵嚷嚷。

巴掌声、洗手声、叫喊声、刹车声，吞下老鼠药后发出的嘶吼，浓郁的硫酸淋在皮肤上的燃烧。

找到了，那栋红砖砌成的楼房。

灰色粉末凝聚为一只又一只的灰色蝴蝶，在缝隙里游走，好似水消失在水里。

镜头一个一个地熄灭，最后只剩下望着日薄西山的那一双眼睛。

“好冷。”

我的尼古莱又在哪里呢？

—————

现任港口Mafia首领中原中也带着干部太宰治出现在郊区的一间废弃仓库的上方。

直接躺着草丛里睡觉的洛夫克拉夫特不耐烦地睁眼，看向这两位不速之客。

“谁？”

太宰治歪歪头，说：“只是来认领某个调皮孩子的。”

“抱歉，我问问。”

“好的，您请。”太宰治绅士地弯腰。

洛夫克拉夫特不熟练地操作起约翰给到手机，想要打电话给白鲸上的菲兹杰拉德，然后中原中也不讲武德地一记飞踢，对准他的腰把他轰到了一百米开外。

中原中也捡起对方落下的手机查看。

点开消息框，打开的是一个简易的黑白框，要求你用指纹解锁，中原中也甩给擅长解锁的太宰治就打算往下走。

太宰治一顿操作，成功打开了手机，他下翻消息栏，屏幕上却弹出一个窗口。

搞笑老鼠的图标一个接一个挤满了边边角角，手机承受不住，嘭地一下爆炸开来。

“你又搞什么花样呢？”中原中也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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