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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浒]穿越之阎婆惜》

3. 三

见宋江进了门,惜娇赶紧下楼。

刚走到楼梯上,她便低头向下看。只见一男子坐在桌旁,听到她的脚步声,抬起眼来。

这次,惜娇做好了心理准备,不再像方才那样慌张。她沉下心,仔细看了看这个未来的传奇人物。

他的面相十分冷硬,完全不是惜娇想象中的温和。不过他那双眼睛倒很值得玩味,乍见锐不可当,细细看去却是满眼和蔼。真不愧是水浒传里众好汉见了便要激动下跪的好哥哥——及时雨宋公明。

就是这个人,今晚,将会一刀杀了她。

惜娇心中一颤,既兴奋又恐惧。她按捺住心中波动,快步走到宋江面前,福身道:“见过押司。”

宋江虚扶她一把,笑道:“贤妹不必多礼。”说着从袖子里拿出几块雪花银放到桌上,“些许银两,贤妹拿去添些首饰吧。”

看来,宋江还是觉得,她请他来吃饭是为了要银子花。

惜娇推算过,此时一两银子相当于现代三百元,这几两银子就是小两千块。郓城地方小,物价低,这些银子够她与阎婆花一阵了。

但是惜娇不能要。她不能欠他越来越多。

阎婆伸手要拿,惜娇拦住她,把银子双手递给宋江道:“我和妈妈两个人住,花销有限,哥哥上次给的银子还没花完。这些,还请哥哥收回去。”

宋江笑道:“妹子留着花吧。就算吃食够用,也该买些首饰衣裳。”

惜娇道:“上次哥哥派朱都头来,送了那么多东西,实在用不着再买。”再说她也不爱打扮。首饰衣裙什么的麻烦死了,她还是想念现代的马尾,多方便。

总之,这银子绝对不能要。倘若今日大难不死,惜娇日后还想跟着宋江走南闯北、去见识一下梁山泊呢,绝不能在此时给他留下贪财之辈的印象。

她使个眼色给阎婆。阎婆会意,笑道:“银子的确够花了。还请押司赶紧把银子收回去,莫要折煞老身与小女了。”

不要银子?这倒是奇怪了。

虽然疑惑,宋江也不愿在这种小事上计较,便道:“既然如此,不够用时,再问我要,千万莫要与为兄客气。”

惜娇含笑称是。阎婆手脚麻利地烫了酒过来。三人上了桌,开始吃饭。

这顿饭很丰盛,看得出阎婆下了大力气准备。桌子上摆满了鱼、鸡,蔬菜,还有一壶好酒,并两样时鲜水果。

八月中旬,正是吃桃子的好季节。粉色的桃子水润润的摆在桌上,看着就很诱人。

惜娇却没心思吃。

她还有正事没干。一把尖刀还悬在她头顶,她哪吃的下饭?

酒过三巡,惜娇放下筷子,起身拿起酒壶,为宋江和自己各斟了一杯。

今日的重头戏来了。

惜娇暗自清清嗓子,举杯道:“今日惜娇敬哥哥一杯,是为请罪。”

宋江笑道:“好好的,妹子这是说什么话?”

惜娇道:“前些日子,惜娇不顾哥哥为亡妻守节,死缠烂打,硬要给哥哥做妾,惹哥哥为难。”

阎婆听到这儿,只当惜娇还不死心,赶紧冲她使眼色,叫她住嘴。

惜娇不理,坚定道:“如今,惜娇已想明白了,能与您结拜兄妹,已是三生有幸,哪能贪得无厌、不明事理?从今往后,惜娇必然恪守本分,好生侍候兄长,再不会生什么别的心思了。”

这就是惜娇穿过来后做的第一个决定:做宋江的义妹,不做宋江的女人。

她记得水浒传里曾说,宋江重兄弟而不重女人。惜娇不能和他做兄弟,但就算做他妹妹,也比做妾好千百倍。

毕竟是手足之情。只要惜娇不作死,宋江轻易不会把她怎么样。按他的性格,还会把她当作亲妹妹多加照顾。

宋江与那么多人结拜兄弟,也不差她一个妹妹。退一万步说,就算他不喜欢她、甚至讨厌她,做哥哥的也不能杀了自己妹妹吧?

总之,她先得把命保住,其他的才能徐徐图之。

惜娇举起酒道:“这一杯,我敬哥哥,愿哥哥恕我不敬之罪。”说完便一仰脖,喝尽了酒。

酒是黄酒,入口辛辣。

宋江见她这么明事理,心中倒多了几分欣赏,便道:“妹子言重了,不是什么大事。”说完,也笑吟吟地满饮此杯。

惜娇见他不以为意,有心让宋江记忆深刻些,便决定来个狠的。

她跪了下去。跪的时候没控制好力气,膝盖咚一下撞在地板上。

好疼,不过,就当苦肉计了。

只有惜娇自己知道,这一跪对她来说有多陌生。在现代,谁会给别人跪下?

但在这里,她必须习惯。

惜娇跪着道:“既结拜兄妹,惜娇今日叩拜兄长,愿与兄长,”她顿了一下,语气坚定,“同生共死。”

她磕下头去。伏在地上时,惜娇感觉心中有一层纸被捅破了。为了在这里过上想要的生活,她必须舍弃许多原则,那些属于现代的原则。

她第一次有了穿越的真实感。

宋江伸手扶起惜娇。

“都是自家兄妹,不必如此,快起来。”

他面上微笑,心中却没有多当真。

她能有这份情谊,倒叫他有几分动容。只是他宋江是有许多结拜兄弟不假,可那都是他赏识的各路英雄好汉。她一个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实在不是他能将性命相托的人。

况且他的招文袋里,还装着能让他掉脑袋的东西。

他宋江虽不惧死,却也不愿连累旁人,因此早早让老父告他忤逆,赶他脱出家籍。纵然日后事情败露,也只死他宋江一个,不会祸及家眷。

如今惜娇却说,要与他同生共死。

她若知道他正带着梁山泊反贼的信,怕是就不会这么说了。一个弱女子,如何与他同生共死?宋江在心里暗自摇头。

不过,她既然能有这个心,哪怕帮不上什么忙,他也自会对得住她。

宋江道:“你放心,若你日后有难处,只管来找我,我必然尽力帮忙。”

惜娇差点说,我想跟你去梁山泊,不知你能不能帮忙?

她咽下这句危险的话,只道:“多谢哥哥。”

好好一顿饭,两人吃得各怀心思,只剩阎婆不明所以。好在有她在中间调节气氛,桌上才不至于冷场。

吃完饭,惜娇送宋江到门口。她特意检查了一下,招文袋还好好挂在他身上,没有落下。

晁盖的信就在里面。招文袋不落下,信也不会落下。惜娇这才放心地送宋江出门。

宋江拦道:“不用送了。街上卖糟腌的唐牛儿与我相熟,妹子若有什么事,直接找他说就行,他自会转告于我。”

这是告诉她,有事他会帮她,但没事就离他远点,不要想着做他的外室。

惜娇明白,但心里依旧感激。他们非亲非故,她又一无是处,宋江能这样对她,又不挟恩图报,已然不易。

至于做外室的事......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时间久了,他早晚会知道,她不想做他女人,只想做他妹妹。

惜娇站在门边看着宋江走远,直至他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街角,才松了一口气。

不得不承认,这顿饭吃得很刺激。而且,她很喜欢这种冒险的感觉。大概她骨子里天生留着不安分的血。

然而她没死,也就打乱了水浒传原来的剧情走向。本来,宋江今天应该杀了她,然后被阎婆告上衙门,再被迫走上逃亡之路。

但是宋江没有杀人,就不会被逼上梁山。梁山泊的未来和一百零八好汉的命运将被整个改写。这对他们,无疑是一种不幸。

惜娇没办法,她不能用自己的命去成全他们。

惜娇有预感,即使不杀她,宋江也会杀其他人。总之,他被逼上梁山的命运不会改变。

虽然那个刀下亡魂不能是她自己,但是惜娇的确期待着,宋江被逼上梁山的那一天。

——

宋江走后,死亡危机暂时解除,惜娇过了几天安心日子。

这日她与阎婆用完饭时,天色已晚。阎婆麻利地收拾碗筷,惜娇照例帮忙擦桌子。

阎婆一边刷碗,一边道:“几日不见押司了。也不知道他还来不来?”

惜娇擦着桌子:“我们这儿又没什么事。押司公务繁忙,来这儿干嘛?”

正说着,就听门口一人道:“谁说我不来了?”

惜娇一愣,刚回过头,阎婆已搁下碗迎上去道:“押司来了,快请进。......哟,押司今日怎么喝这么多酒?”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宋江醉了,惜娇也看出来了。他站都有些站不稳了,只能用手扶着门框。

他笑道:“今日吃酒,禁不住劝,多吃了几杯,便顺路来看看贤妹。”说着,身子又晃了一下。

那邹衍没找到妹妹,只能找宋江借酒浇愁。宋江没能帮邹衍找到人,心下抱歉,便多陪着吃了几杯。回家的路上,走着走着,就想起了惜娇。若邹衍的妹子长大了,大抵也是惜娇这个年纪了。

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朝阎家走过来了。

阎婆和惜娇不知内情,只当宋江是在衙门和弟兄们喝酒喝多了。阎婆赶紧扶住他,向惜娇道:“快来扶着押司,我去给押司煎些浓茶解酒。”

惜娇依言过来扶住他。

离这么近,她才发现宋江很高,将近一米九的样子。

他的胳膊很硬,惜娇感觉自己扶了一块大石头。她扶着这块石头慢慢上楼。宋江大约醉得厉害,一路不吭声。

他的性子倒真有些像石头,稳固的,坚忍的,却又棱角圆滑。

进了房,惜娇把他扶到椅子上坐下。没坐一会儿,宋江就开始往下滑。

这是喝了多少酒啊。惜娇无奈,拍拍他道:“兄长起身,我扶您去床上睡吧。”

宋江半闭着眼,含糊地应了一声。

惜娇只得把这尊大爷半拖半拽地弄起来,掀开帐子,试图把他放在床上。谁知放的时候没控制好力度,宋江直接倒了下去。

惜娇:“......”希望他没摔坏,否则他那些兄弟得活剥了她。

她也不敢动宋江的衣服,免得他醒来后,又觉得她图谋不轨,只单单把他的丝鞋脱了,免得弄脏她的床。

惜娇抖开被子,就这么连着外衣把人一起盖在了下面。睡得不舒服也忍着吧,谁让你非要来呢。

她放下帐子,回过头就看见阎婆站在门口探究地看着她,手上还端着一壶茶。

惜娇赶紧过去,对阎婆低声解释道:“押司醉死过去了,就让他在这儿歇一晚吧。”

阎婆警惕地看着她,压低声音:“你去我屋里睡,我进去守着他。”

惜娇摇头道:“我是他妹子,我守着,他才能领情。”她接过阎婆手里的茶放在桌子上,又拉着阎婆的手道:“妈妈放心,我就坐在桌边,喝茶提神,不会做什么逾规矩的事的。”

阎婆倒也不是信不过她,只是怕她一时鬼迷心窍。此时瞧惜娇眼神清明,不像说谎,便放下心来。

她拍拍惜娇的手道:“那你今晚便辛苦些,好生守着押司。明儿白天再休息。”

惜娇含笑点头。

送走阎婆,惜娇抽了把椅子对着床坐下。她拿过桌子上的浓茶给自己倒了一杯,又从旁边的架子上抽了话本子看。

好在惜娇穿越前是个夜猫子,平常熬惯了夜,一边喝茶,一边看书,不知不觉就到了天明。

窗外传来鸡鸣声。红罗幔帐动了两下,接着被人掀开。

惜娇听到动静,从话本子里抬起头,正好对上宋江的眼。

她笑盈盈道:“押司,早啊。”

宋江定定地看着她。

看见惜娇穿戴整齐地坐在桌边,他面色一松,沉吟着开口:“昨日......”

“昨日,兄长醉得厉害,不省人事,”惜娇接话道,“便委屈您在我这儿歇了一晚。”

宋江顿了顿,又问:“那你我之间......”

“我恐兄长夜间呕吐,便坐在桌旁,守了您一夜。”惜娇笑道,“好在兄长酒量好,一夜睡得香甜,并不曾呕吐。”

怕宋江不信,她又指指桌上摊着的话本子道:“妹子夜里看了两个话本子,写得怪有趣的,倒也不觉得困。”

听她这么说,宋江松了口气。

虽然方才醒来后,看见两人穿戴整齐,他已安了几分心。不过这话还是要从她口里说出来,他才能彻底放下心来。

看来,她前几日所说的视他为兄长并非假话。

昨夜他醉得厉害,倘若她还有什么心思,此刻早已生米煮成了熟饭。可她却恪守本分,只是坐在桌旁守着他,可见真没有做他房内人的心思了。倒是他宋江疑神疑鬼,竟还不如一个小女子。

意识到惜娇安安分分地守着他、为此一夜没睡、醒来还被他质问后,宋江半是愧疚、半是动容。他拱手道:“有劳妹子了。既然你喜欢看话本子,我改日多买几本送你,以谢昨夜照料之恩。”

我不喜欢话本子。您带我上梁山,或者给我买两件暗器行吗?

惜娇心里想着,摇头笑道:“不算什么。”她往床边一指,“那铜壶里装了热水,兄长既醒了,就在这儿洗漱一下罢。我与妈妈去给兄长备些早饭,兄长吃了,好去当差。”

宋江点点头,惜娇便出去了。

宋江拿起铜壶,往洗手盆里倒了些热水,洗了两把脸,拿衣架上搭着的手巾擦了擦,又把发冠、腰带都解下来,重新规整系上,对着镜子检视两眼,便下楼了。

——

惜娇下楼时,阎婆早就忙活起来了。见她下来,忙问道:“押司醒了?”

惜娇:“醒了。妈妈,咱们赶紧给押司弄点早饭,他吃完还得去当差呢。”

阎婆飞她一眼:“还用你提?早就备好了。”她走到灶前一揭锅盖,只见里面一锅小米粥熬开了花,正咕嘟嘟地冒着泡。

惜娇闻着味儿就饿了,笑道:“好香啊。”

阎婆道:“足足熬了一个时辰,能不香吗。”说着指指灶台边的小案,吩咐惜娇,“刚去早市买的包子,还热乎着,快端到桌上去吧。你爱吃的糖糕,我给你另备了,那包子是特意给押司的,你不许吃。”

惜娇应声是,刚端起包子,阎婆又嘱咐道:“包子上盖着的布先别掀,等到押司下来了再掀,免得放凉了。”

惜娇闻言,凑在阎婆耳边小声笑道:“妈妈也太疼押司了。不知道的,还以为押司才是您亲生的呢。”

我这么奉承他,还不是为了你?阎婆心里想着,瞪她一眼:“就知道胡说,看我不打你这小没良心的。”说着作势扬起巴掌来。

惜娇一边躲,一边笑道:“妈妈才舍不得打我呢。”说着便往桌旁走。她放下包子,刚好看见宋江从楼上下来。

她笑道:“押司可来了。您不来,妈妈连包子上盖着的布都不让我掀呢,生怕我偷吃了。”

宋江心情不错,便点头道:“是不该掀。一掀起来,都叫你吃了,为兄吃什么?”

黑三郎还会开玩笑了?惜娇吓得一哆嗦,一时都不知道接什么了。

好在阎婆来救她了。她把惜娇拉到一边儿,训道:“不像话,怎么跟押司说话呢。”

惜娇有一种熊孩子被训的感觉,乖乖站到一旁。

宋江赶紧替她开脱道:“哎,不怪她,是我跟贤妹开玩笑呢。”

说话功夫,阎婆早麻利地端上了早饭。这一顿,稀的有小米粥,干的有包子、糖糕,小菜有辣萝卜、醋姜。

吃饱喝足,惜娇满足地叹口气。宋代真是太好吃了。

吃过饭,宋江便要去衙门当差了,惜娇一如既往送他到门口。宋江拦住她:“贤妹不用送了。若有事,只管来衙门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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