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之后，五条老师消失了一段时间。”

“一个月后，他又看上去很正常的回来了。”

虎杖悠仁愣了愣：“……看上去？”

乙骨忧太缓缓解释着。

“大事件后，除了我以外，只剩下一个准特级的惠勉强还在支撑着各种一级咒术师无法解决的任务。”

“我们没办法每天都跟在五条老师背后看着他，那个人也不会是老老实实待在一个地方的人。”

“况且，当时所有人都认为，五条老师足够理智。”

虎杖悠仁有些恍然。

是啊……

作为最强的五条老师从来不曾滥用自己的力量。

哪怕他曾与夏油一样经历了诸多，却终究没有像夏油那样选择一条极端的路。哪怕他一次又一次表达着对那些上层的不满，却还是留着那些人的命，坚持着用哪怕要花费几十年才能完成的教育来改变咒术界。

这是理智吗……？

或许吧，过去的五条老师一次又一次在善恶的边界处摇摆着，只要他愿意，随便踏入哪一方也可以。

他之所以一直停留在原地，只不过是因为这个人有着印刻在骨子里，难以被人所察觉的温柔灵魂罢了。

就连虎杖悠仁自己，也想不到这样的五条悟会做出为了复活他而改变规则的事情。

“那时候我正好被派去神奈川执行任务，具体的情况，还是惠告诉我的。”乙骨忧太垂眸，回忆了一下那天晚上伏黑惠在和他的电话中所说的话。

“惠说，五条老师的身上出现了奇怪的诅咒。”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乙骨忧太其实很难想象会有什么诅咒能和五条悟纠缠在一起。

三天之后，乙骨忧太终于袚除了神奈川的诅咒，匆忙赶回高专。

“那是谁？”站在高专校门前的伏黑惠听见他提到五条悟这个名字，面上微微茫然，语气平淡的像是在谈论明天该吃什么样的早餐。

“我并没有听说过叫做五条悟的人。”

乙骨忧太又不放弃地联系了留在高专的其他人，和伏黑惠一样，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已经失去了有关于“五条悟”的记忆。

“这种遗忘极为的……反常，他们并不只是单单忘记了五条悟这个人，而是将现实与记忆中，所有有关于五条悟这个名字的部分进行了彻底的替换。”

“大到五条家从来没有出生过六眼的继承者，收养了伏黑惠的人变成了从来没听说过的咒术师，一年级的班主任也变成了二年级的日下部老师，小到高专里所有有关于五条老师的物品全部消失的一干二净。”

“比起遗忘，这更像是世界将五条悟这个人排除在了外面，彻底抹去了痕迹。”

这样可怖的现实让乙骨忧太的心倏地沉了下去，结合几天前伏黑在电话中所说的诅咒，实在无法让人不产生糟糕透顶的联想。

比如说五条悟，已经复活了虎杖悠仁。

并且因此付出了某种有关于“遗忘”的代价。

“所以我就直接去了五条老师家。”

看着眼前的樱发少年露出了痛苦的神色，乙骨忧太深深吐出一口气。

他还是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发现的五条悟。

虎杖悠仁的尸体依旧放在沙发上，丝毫没有清醒的迹象，但是乙骨忧太却在一瞬间察觉出了异常。

身体与灵魂之间的联系本就暧昧不清，越是特殊且能力强大的咒术师，则也会拥有构造极为复杂的身体与灵魂。

就像当初的夏油杰，哪怕死后被诅咒占据了大脑，身体却依旧能在五条悟被狱门疆封印时做出一瞬间的反抗，这种事情至今也没有人可以解释的清楚。

对于极个别的咒术师而言，大脑就是灵魂的物理容器这一普遍被人所认同的假设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成立，或许从一开始，有关于灵魂与身体，就从来不存在什么先后顺序的分别。

就像此刻。

眼前的虎杖悠仁，确实在已经死亡的基础上重新拥有了微弱的【灵魂】。

乙骨忧太缓缓握起拳，不可置信道：“五条老师，您做了什么？”

他第一次用力拽住自己尊敬的师长的衣服，看着对方满身的诡异诅咒，一字一顿：“这没有意义。”

这样的虎杖悠仁根本就不算是复活。

五条悟所做的这一切，根本就没有意义。

“不用这么紧张。”五条悟神色疲惫地握住乙骨忧太的手腕，“这只是第一次的失败品。”

乙骨忧太立在他面前，咬牙道：

“已经够了，五条老师。您应该知道的吧，只是这么一点点的灵魂，您已经付出了多少的代价。”

“……再继续下去，您也付不起那个代价。”

陷入迷宫比身处死路更加可怕。因为绝望本身，就是一次又一次追逐不到的希望。

“居然被自己的学生教育了啊。”五条悟捂嘴轻笑，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到虎杖悠仁的身体旁边，冷不丁地开口：

“不过，代价我已经付完了哦。”

迎着学生愣怔的目光，五条悟勾唇。

“虽然我自己并没有做到，但是我却找到了能够代替我的术式复活悠仁的东西。”

“是什么……”

五条悟竖起手指放在嘴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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