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坦白

【“我快**。】

“对不起！少女的声音还在发抖,带着哭腔，像是被眼前的场景吓坏了，“我刚刚来找老师……看他拿着刀……我没看到他已经被制服了……

现场太混乱了,当然不会有人怪她，就连伍父伍母都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乔思榆叹了口气，上前轻声安抚着看上去被吓得不轻的祁真。

校医迅速赶来查看系主任和伍齐的伤势，随后将两人转移到刚刚抵达的救护车上，伍父伍母跟着救护车离开，秦教授也因年纪大,受了惊吓，一同被带去检查。

人群逐渐散去,现场一片狼藉。

温秋年站在程沨身后，透过他的肩头，目光牢牢锁在祁真身上。

程沨感受到了他的情绪,侧身让了让,但依旧伸手虚虚横贯在他身前,做出保护的姿态。

温秋年缓步向前，在祁真面前站定，他漂亮的脸上没什么表情，眼神很冷，他看了她几秒,才慢慢开口：“祁同学，好准头。

她出现的时机恰到好处,阻止了伍齐即将脱口而出的话。

祁真脸上残存的泪痕还没干，她毫不躲闪地对上温秋年的视线，那一刻,眼底的脆弱迅速退却，只留冰冷的审视与忌惮。

几秒后，她又恢复刚刚那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往乔思榆的方向缩了缩：“抱歉，情急之下，我没想那么多……

乔思榆不明所以，以为温秋年是被伍齐吓到了，温声安慰道：“秋年，祁真也是好意，你脸色不太好，要不要先回去休息？后面的事情处理好了，我第一时间通知你。

温秋年没有理会乔思榆的话，只是极为厌恶地瞥了一眼祁真，仿佛在看什么令人作呕的东西，他上前一步，用只有他们两人听得见的音量，声音平静：“看到伍齐的下场了吗？

“难道你就不怕，和他一样遭到报应吗？

祁真的瞳孔猛地收缩，表情瞬间僵硬，但失态仅仅只维持了一瞬，又佯装疑惑：“温同学，你在说什么？我听不太懂。

温秋年直起身，不再和她进行这无意义的言语交锋，用力抓住程沨的手，指尖泛白：“走。

“好，我们先回去。程沨环住温秋年的腰，将人半护在怀里，在转身的刹那，他冰冷的目光如实质性一般扫过祁真，带着明晃晃的警告和威胁，像是看透了她精心的伪装，朝她宣告怀中人的不可侵犯。

直到两人的身影消失在了走廊尽头，祁真才缓缓松开一直紧握着的拳头，掌心被掐出了几道血痕。

“祁真，你没事吧？乔思榆担忧地看着她，“秋年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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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状态不好说话有点冲你别太在意。”

祁真摇摇头笑容温婉得体：“没事的学姐我理解。”

……

一直到回了家温秋年紧绷的神经才骤然松懈下来这一松如潮水一般的疲惫感就疯狂涌来他感觉自己像是被抽掉了浑身的骨头有些站不住。

他靠在沙发上脸色比刚刚在办公室还苍白几分连嘴唇都失去了血色。

陶昀不在家刚刚在路上就给程沨打了个电话说是没注意给切错号了用大号和网友对线被珊姐紧急叫回公司挨骂去了。

“秋秋？”程沨立刻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俯下身子用温热的手掌轻轻探了探他的额头触感冰凉在这大冬天里他竟出了一头虚汗。

“秋秋哪里不舒服？”他的声音焦急动作却轻缓他用手指按着温秋年的手腕关注着脉搏的跳动节奏。

温秋年闭着眼呼吸有些急促纤长的睫毛如同蝶翼一般轻轻发颤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慌他想让程沨别大惊小怪一股不受控制地恶心感却从胃里往上翻涌。

他张了张口却发出一声干呕这像是一个信号开了口子之后强烈的呕吐感一波波袭来温秋年脆弱的身体根本无力抵抗胃里像是压了块大石头又胀又痛。

程沨脸色一变立刻单膝跪下接住他无力下滑的身体。

温秋年吐得昏天暗地他一天到晚都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苦涩的胆汁程沨试着将温水递到他唇边可刚刚咽下去一秒就被狠狠吐了出来。

他彻底脱力趴在程沨怀里脸上都是被病痛逼出来的生理性泪水睫毛湿漉漉的黏在一起声音带着委屈的哭腔：“好痛……”

151一直试图用能量点缓解他的不适但能力只够维持温秋年的最基本的身体情况它急得打转

程沨只觉得心都快被撕碎了等温秋年稍稍缓过来后他立即给人穿好衣服一把将他打横抱起快步走出家门。

……

又是那间熟悉的病房。

陈绍黎给温秋年打了止吐针又让程沨给喂了缓解心脏不适的药温秋年才慢慢平静下来他手背上挂着点滴眼角还残留着泪痕。

剧烈的发作抽干了他的力气脑海里却不断浮现着伍齐歇斯底里的模样和他声嘶力竭的控诉他知道了伍齐的身份和夺走他身体两年的冒牌货是同类他憎恶无比但看到伍齐的下场后却没有丝毫快意。

他似乎透过伍齐和祁真窥见了他们背后庞大而黑暗的运行规则。

“1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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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竟是谁把你们创造出来的？”温秋年知道151回答不出来什么却依旧固执地询问。

所谓的万人嫌改造系统究竟是什么东西？

它们带着冠冕堂皇的理由

然后呢？几年后留下一个被掏森*晚*整*理空内在只能按照既定持续运转的躯壳和一个被困死在人设里的疯子。无论成功与否最后的结果都是毁灭。

**伍齐是不是个例但他回想着这人绝望的目光倒觉得这人更像是所谓的工具人用完了就被丢弃系统给了他第二次人生也彻底剥夺了他的真实自我。

温秋年缓缓闭上眼有那么一瞬间他想要去找出制造这套规则的人想要去了解其究竟是什么身份目的是什么。

但他低头看着自己苍白孱弱的双手那点刚燃起的火苗又熄灭了。

这和他有什么关系？温秋年近乎冷漠地想他已经没有时间了生命就像是指尖的沙不断流逝哪里还有余裕去追逐谜题呢？

就在他沉浸在思绪中的时候病房门被打开程沨手上提着一个保温桶身后跟着温柏延和温曜时。

他们显然很着急地赶了过来还穿着发布会上的那身衣服只不过已经变得皱巴巴的和屏幕上看上去的体面冷肃毫无关系只剩下风尘仆仆的狼狈和掩盖不住的焦急。

“秋秋还有没有哪里难受？”程沨将保温桶放在桌边伸手摸了摸温秋年的胃“胃还痛吗？有没有还想吐？”

温秋年摇摇头他就是那会情绪上来了胃也跟着痉挛打针吃药后就没什么大事了连院都不用住输完点滴就能离开。

温柏延和温曜时看着程沨照顾温秋年插不上手站在床尾想说些什么又怕惹他不高兴只能杵在原地像两根高大的柱子。

温秋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父亲和兄长包含关切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他想到今天的发布会心情复杂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面对这两人只能一下看看这边一下摸摸那边就是不肯往床尾看。

程沨把他的反应尽收眼底他太了解温秋年了这别别扭扭的模样明明就是在等着那两人开口。

他心软得一塌糊涂瞥了一眼杵着的那两根棒槌眉头一皱随即动作自然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我有个电话没回先出去一趟。”

他走到门口时脚步一顿提醒道：“我带了山药粥你们喂秋秋喝点不然等会该凉了。”

温曜时还没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想叫住他倒是温柏延反应了过来迅速走到床头打开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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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桶，他盛粥的手都有些颤抖，他舀起一勺，轻轻吹了吹，递到温秋年唇边，像小时候那样哄他：“秋秋，喝点粥。

温曜时也挪动了脚步，靠近床边，眼神紧张。

温秋年看了那勺粥几秒，张嘴含住了。温柏延的手一颤，险些把碗打翻，巨大的酸楚和狂喜瞬间涌上心头，让他的眼眶都有些发热。

他竭力稳住呼吸，控制着频率，慢慢地给温秋年喂粥，病房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勺子和碗碰撞的声响。

温秋年没吃几口，就偏过头去，示意自己已经吃饱了。温柏延下意识地哄他：“秋秋乖，把这一碗吃完，爸爸给你买小蛋糕……

这是温秋年小时候，他用来哄小孩吃饭的招数。全家人都有一套哄小祖宗吃饭的本事，沈昭岚会讲故事，一边讲一边哄得小孩不自觉地张嘴，不知不觉地就吃得肚子溜圆，温曜时则鬼精灵，会偷偷许诺带小孩出去玩，或是找到最新奇的玩具。

只有他笨嘴拙舌，永远只会用这一招。

其实小蛋糕买回来，温秋年也只能吃一点点，但小孩还是很给面子，每次都乖乖张嘴，就着他的手，多吃几口。

很久之后，沈昭岚才说漏了嘴，其实温秋年不是想吃蛋糕，只是看爸爸哄自己的样子太笨，心软了，在给他鼓劲。

温秋年从小就在包容他。

温柏延内心酸涩，手腕微动，把勺子收了回去。

然而，下一秒，温秋年却缓缓转过了头，他垂下眼帘，竟默不作声地张开嘴，眼睛一眨一眨的，像是在问他为什么不喂了。

温柏延一愣，随即手忙脚乱地舀起粥，没一会儿，碗就见了底，他背后也起了一身的汗。

温曜时快嫉妒**，他看着弟弟乖顺的模样，暗恨自己的手怎么就不够快，让父亲给抢了先，好不容易等着父亲收拾碗碟，他一个健步向前，抽了张纸，轻轻擦了擦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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