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钝女侠被阴湿男鬼缠上后》
契书?
裴悦回忆了下:“看起来没有,既有家从何处,也有期限酬金,连同原因都记录在册。”
“这样吗?”雀儿踌躇着道,“大侠应该知道,我也有家从何处……但我是被夫郎强行卖入这里的。”
“可那契书上写的是自愿以劳换酬……”
雀儿摇头:“其他人对此闭口不谈,未必和我一样是非自愿的,但我很确定,我没有过拒绝或同意的机会,一睁眼我就已经是火药坊女工之一了。”
那些孩子是非法贩卖至此,这些女工……
“其他人再没有和你一样确定自己是非自愿的了吗?”
“未有人提过。”雀儿苦涩道,“可是大侠,被自己的夫郎或家人贩卖……这句话比什么都难以启齿。”
裴悦沉默片刻,背后有红刀上的布缎随风飘扬,她没再追问,只看着雀儿道谢。
目送他们走远,旁边成风道:“难怪你在这件事上雷厉风行,完全不给火药坊反应的机会,也要先把人救出来。”
“我不知道她们也可能是家人贩卖的,契书没有太大破绽。”
成风没再多言,背着手道:“说起来,你还是第一次带同行人来,他……”
“不值得信,今日我会带他离开。”
“不值得信你还往我这领!”成风差点破音,“我这上上下下近百口!”
裴悦抿嘴:“不是这种不值得信。”
“还有哪种?”成风打量裴悦,“裴红刀的人生里,不是只有可信、可救之人,和可杀、可无视之人?竟然新加了灰色人物?”
“和魏家敌对之人。”
成风明白过来:“官场上却跟魏家敌对……”
“牵扯复杂,一时难以说清。”
“官场的事,我虽不愿管。”成风正色道,“可是阿姊,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裴悦笑着看他一眼:“行了,轮不上你。”
“什么轮不上?”池照檐缓步走近,对裴悦道,“安适传信来,去温州的船应该到时间进口岸了。”
“该走了。”裴悦戴上覆面,转头朝成风微微颔首。
策马而行跨过了“成风镖局”四个大字,一前一后两匹马掠过两旁景色,心无旁骛往最近口岸的方向奔去。
只留在原地的成风轻叹:“山高路远——自有再见时——”
刚到口岸下马,安适就迎了上来。
“主君。”
池照檐点头:“承平如何?”
“内伤颇重,已送他先行养伤。”
“你还特意折返回来接应?”裴悦疑惑道,“那船呢?”
安适看向池照檐:“温州确实把控严格,过往船只皆要过所。”
“那你怎么进出的?”
他还是继续看着池照檐道:“所以雇船无用。”
池照檐失笑:“好了,裴悦是自己人。”
得了“自己人”评价的裴悦反倒不说话了,干脆束手看向他处。
“主君,但商船的过往颇松。”
裴悦正打量着那些靠岸的商船,确实不少会开放给路人,看起来是钱给够就不问来去路途的架势。
但堂堂岭南王嫡次子,有封号的郡公,也得这样去温州?
“怎么了?”
裴悦摇头:“只是觉得……他对你‘主君’的称呼,再加上偷摸上商船的打算……还挺违和。”
“真敏锐。”池照檐笑道,“因为我在被追杀。”
他有所隐瞒,但又透露了一些:“承平便因此受伤,但糟糕的是,要杀我的不止一路人。”
督察使是一路,黑衣人不确定是哪路,可能也是督察使的人,但还有另一路人?
朝堂势力的争端,裴悦就真的两眼一抹黑了。
“所以,低调入温州才最稳妥。”
不远处码头上零零散散的人都在聚拢,有新货船靠岸了。
“都是过温州府的船。”被裴悦拉着问话的妇人还牵着小儿郎,她看了眼裴悦,低声提醒道,“有血腥味,走水忌讳这个。”
裴悦蹙眉一瞬,很快含笑道谢:“是,多谢。”
妇人微微颔首,牵着孩子走开了。
“你受了伤?”池照檐打量裴悦,“我以为都是别人的。”
“手上划了道而已。”
但既然有点距离的妇人都能闻到,真上了船恐怕也藏不住。
除非……
裴悦看向一边戴着乞丐破帽的脚夫们,身上腥臭举止粗鲁,是个人都会远着这群脚夫,而货商船上最常见的就是南来北往户籍不明的脚夫。
还没等裴悦提议,先听到那边船板处忽然传来的哄笑声:
“你这娼妇生的倒是细皮嫩肉,又孤身带着小杂种,怕是什么出逃的外室女吧?”
“不是……”
是耳熟的妇人声音。裴悦凝神一看,片刻前提醒他们注意血腥味的母子俩正被围在中间,一只只脏兮兮的手有一下没一下的摸在她身上,她护着的小儿郎双目赤红,却推得了这个推不了那个。
裴悦面色冷下去,随手甩出极细的“毛针”刺向那一只只手,呼痛的伙计四处张望:“谁!谁下脏手暗算爷爷我!”
“暗算了又如何?”裴悦已经出刀将母子俩隔开,锋利刀刃泛起冷幽的光,“我不仅暗算了,还要你留下手来。”
伙计们互相拉扯,瞪着那刀柄上红布:“红……红布……”
“刀上红布,手上红痕……她是裴红刀!”
“裴红刀果然是大侠!”
“这裴红刀不是淮南游侠吗,怎么在江南道?”
码头上走江湖的不少,南方共通水系,流传速度更是快,便有人道:“那陈七郎富甲一方,却多行不义,此次正是被裴女侠劫杀,散财于扬兴官道。”
“我说呢,怎么老六走了趟官道回来就买得起宅子了,原来是有此机缘!”
“扬兴官道哪个位置,可还有银子捡?”
“满身铜臭!我倒是听说黑市有工坊动乱,是她的手笔,大抵是为了其中被贩卖的童工。”
“裴红刀不愧是末代侠客……”
“嘘,他们可都不喜欢末代这个词!”
被护下的妇人退了几步,反倒拉住裴悦:“女侠好意,但杀人见血于水路不是好兆头,我也未有损失,不如就此罢了。”
裴悦看她一眼收了刀,冷声朝伙计们道:“手便先留在你们身上,若有下次,地里去捡!”
“谢女侠饶命,谢女侠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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