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今天成功和离了吗》
子时末,下了一整夜的雨终于停了。
皎皎明月,徐徐清风,好一个宁静的夜晚。
泥土里的水汽记录着不久前落下过的暴雨,
躲在地宫中的无数双眼睛正透过暗门,目不转睛的盯着古夫人墓前的风吹草动。
一个穿着钱十一娘同款服饰的女子在墓前坐着,似是在等着什么人。
过了许久,一个人影终于从暗处走了出来。
“十一娘好功夫!怎么样东西拿到了吗?”
姜山人两步并作一步走到“十一娘”身旁,却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陈绿卿轻笑了一声,“先生这是什么眼力,我们明明昨日还见过,怎还能将我认成他人?”
姜山人连连摆手,语气中带着他自己都未觉察的紧张:“不不不,娘子定是认错人了,我昨日闭门未出,怎可能见过你呢?”
“昨日傍晚,陈相府中,李太医可曾想起啊?”
陈绿卿面上还是笑意吟吟,但说出的话却让“姜山人”杀心顿起。
只见他大喊一声,提着刀便要朝陈绿卿砍来。
一道寒光闪过,
“姜山人”手中的刀落了地,取而代之的,是魏明架在他脖子上的一柄陌刀。
“说!真正的姜山人在哪?”
揭下他脸上那张完美无暇的人皮面具,陈绿卿看到了那张藏在阴影之中的,满是沟壑的,可怖面容。
“李太医,居然真的是你!”旁边的魏明惊呼了一声。
“你究竟是如何发现老夫不是姜山人的?”
李太医的脸上没了昨日去到相府出诊时的骄傲与自命不凡,此刻的他满身灰尘,好不狼狈。
望着他那双灰败下去的眼睛,陈绿卿取出了自己的袖箭。
“还是先关心关心你当下的处境吧。
我自幼苦练射术,恰巧还略懂些医术,可保在您老身上射上几十个窟窿眼后,您也无性命之忧。只是……难免要受上点皮肉之苦了。
当然,我也不是不讲理之人,太医若告诉我姜山人今在何处,绿卿自然是不愿见血的。”
她将手中的箭左摇摇右摆摆,似是在纠结该射何处。
“你疯了!我是宫中太医,连先皇后的心疾都是我治好的,你小小一个女子怎敢这样对我!
本朝早已禁止酷吏之刑,你身为丞相嫡女难道就能知法犯法了吗?”
李太医的话还未说完,便发出一声惨叫。
一支箭直直扎穿他的左掌,血流不止。
射箭之人的脸上未有杀意,满是戏谑之情。
“太医莫非忘了,我还真有疯病,您昨日出宫——不正是来为我诊病来的吗?”微微眯了眯眼睛,她继续瞄准着下一个部位,“三秒钟,再不说下一个射的就是你的眼睛了。”
心脏一声重过一声的颤动,眼前就是冰冷而锐利的箭头,陈绿卿笃定,这李太医撑不了多久。
她三个数还没数完,那人便瘫软在地,连连求饶了。
“我说!我说!”
李太医颤抖着手,指向了地宫深处一块巨石之下,“我、我们也是没办法了。我们身上的杀业太重,听说他是神仙,怕他死后来找我们的麻烦,便想着将他压在巨石之下,让其永生永世没办法爬出来找我们报仇。”
压在巨石之下,那只怕是连尸骨都难以辨认了。
但陈绿卿还是下令命人挖地洞直通巨石之下,带回姜山人的尸骨。
一是为了辨认这狗贼有没有说谎。
二是姜山人在皇帝心中地位甚高。他们一行人杀害了姜山人,皇帝知道后连带着此案的幕后主使都得给姜山人陪葬。
满朝皆知皇帝对先后用情至深,对扬言能助他们来世再续前缘的姜山人更是礼遇有加。
敢对姜山人下手,无异于是当众打皇帝的脸。
陈绿卿默默在心中感慨,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只为接替谢伯都坐上太子之位的,满朝只有一人了。
但纵使她对幕后之人的身份早有定夺,也还需人证与物证,方可让陛下和朝臣信服。
物证好说得很,哪怕是在这地宫中随便敲一块砖呈上去,都能将古医师利用“百面书生”为非作歹的罪行定得死死的。
眼下难就难在了人证。
该如何让这位忠心耿耿的李太医在朝堂之上指认自己的“金主兼上司”呢?
当然是在这几个大字前加上一个“前”字了。
“前金主兼上司”,听起来就让人想吐槽一二。
“李太医的胆子真大啊!连朝廷命官都敢杀,他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连太子殿下都要敬他几分,”她故意颇为怜悯的看着李太医,叹惋道:“哎,可怜你的家人,要陪你共赴黄泉去了。”
“不,不是我杀的他!是二……”
李太医猛的止住了话头,意识到自己被诈了。
但为时已晚了。
他这个“二”字一出口,便回不了头了。
“是二殿下下令杀的姜山人,我说得没错吧。”陈绿卿将李太医未说完的话补上了。
此刻的她完全没了刚才扬言要杀人时的阎王面孔,反而是神色和缓,笑颜如花。
她语重心长劝道:“您这个二字已经说出来了,左右二殿下也不会放了你,而至还会迁怒到你的家人身上。李太医不若转投我这边?
我是个妇人,心肠最是柔软,定然是见不得李太医的家人命丧黄泉的。
介时你我共同扳倒二殿下,太子岂会不赏你?说到底,太子殿下才是天道正统,其他的小打小闹,伤不到他的。有了太子庇佑,你的一家老小一定安然无恙。
李太医以为如何?”
人啊,一但又了牵挂,便是有了软处,一但有了软处,便不是无坚不摧。
望着泄了气的李太医,看到他行礼时那颗快要埋到地毯之下的头颅,陈绿卿不由感叹,这样狠心的贼人,竟也会为了家人的安危做到这种地步。
但是,这并不能抵消他的罪孽。
陈绿卿在心中默念,还不是时候,还不是时候。
等明日一过,她定要亲手杀了此人,为亡魂们报仇。
对,她是说过保住李太医家人的性命,但她可没说连李太医的性命也要一并保下。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二皇子最初的计划应是拿到太子的人皮面具,鸠占鹊巢,取而代之。
但书中曾记载,百面书生此术的最后一次抹药后,面皮脱落之时人会痛苦万分,发出极大的响声。
东宫戒备森严,只要太子有什么风吹草动,为太子开药方的古医师当即就会被射成筛子。
所以二殿下找到了李太医你与他打配合,是也不是?”
“是。但老臣也是无奈之举啊!”李太医竭力撇清此事与自己的关系,“他以我全家老小的性命相逼,我那小孙子才刚刚满月啊,实在是不忍心弃他们不顾。”
李太医哭得是涕泪横流,似乎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绝口不提杀人的事。
陈绿卿丝毫没有在意他的这些举措,只是接着开口,“古医师负责制作人、皮面具,而李太医你负责迷药。你们算好了时间,想趁我和太子回门之时下手。
昨日你故意在我父亲进宫的路上等着,哪怕他不开口请你,你也会主动提出为他分忧,同他一同归家来为我诊治。如果没出意外的话,你到我家的时候应该会看到同样为太子问诊的古医师,并和他碰头。
你昨日曾特意提出治疗时要太子殿下一同前往,其实就是想趁着看病只时把我们二人一同迷晕,然后再由还留在宅子内的古医师完成百面书生的最后一步,取下面皮,是也不是?”
“是,但当时微臣在面见太子殿下时并未发现古医师。所以,所以我就……”
李太医支支吾吾不肯说接下来发生了什么。
但就算他不说,陈绿卿心中也清楚得很。
“你杀了我府中的一名老者,对吗?”她的声音很轻。
但掩在袖子中的那双手却在一点、一点的收紧。
“你去见太子时并未发现古医师,便故意以卦象为由推迟了为我看诊的时间,就是为了等到古医师然后两人配合一起下手。
你等啊等啊,天都快黑了,古医师还没有来。你知道一定是生变了,便想着赶紧离开。
苦于找不到合适的理由,你不得不拿出古医师为你做的用于假死脱身的半成品人皮面具。
然后你随便挑了个头发花白的老者下手,给他戴上你的面具,再以问诊为由把我迷晕,把杀了李太医的罪名嫁祸在我的身上,而你自己则逃之夭夭。
是也不是!”
李太医听到这再也不敢隐瞒,哆哆嗦嗦的磕着头,忙不迭的道歉:“小的该死,小的该死啊。我真是猪油蒙了心,居然还想把杀人的罪名推到您的头上。我该死,该死。”
那个被杀的老者,是陈绿卿的先生,那个曾说她有宰相之才,倾囊相授授她诗书的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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