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不动了,现在就去弑神》
微光、骸骨与无声的标记
那堆惨淡白骨和幽绿微光,像一道冰冷的铁闸,将砾母眼中最后一丝属于“行动”和“抉择”的光芒彻底斩断。她僵立在原地,不再看前方那令人心悸的场景,也不再回头看来路,目光落在脚前一片虚无的黑暗里,整个人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气,只剩下一个被寒冷和绝望浸透的空壳。手中绑着腕骨的骨矛尖端,无力地垂落,轻轻磕在湿滑的岩石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在死寂的通道里显得格外清晰,又格外空洞。
苏棠的心沉到了谷底。她明白砾母的状态。连续失去至亲,狩猎失败,追踪渺茫“征兆”却踏入更深的死亡陷阱……这一切,如同层层叠加的冰雪,终于压垮了这个原始母亲坚韧如岩石的脊梁。她不是放弃了求生,而是看不到任何一条可以被称之为“生路”的方向。眼前的黑暗深渊和背后的苍白绝境,在她眼中已然合流,将她围困在了一个只有绝望的死局之中。
时间,在砾母凝固般的绝望和苏棠几乎要炸裂的恐惧中,再次变得粘稠而缓慢。只有岩隙深处那点幽幽的微光,如同鬼魅的眼睛,在不远处静静地浮动着,映照着白骨嶙峋的轮廓,也映照着她们两张失去血色的脸。
不能停在这里。苏棠的脑子里有个声音在尖叫。停在这里,就是等死,无论是冻死、饿死,还是被这黑暗深处可能存在的掠食者发现、吞噬。
她必须做点什么。哪怕只是……制造一点动静,打破这令人窒息的凝固,或者,留下点什么。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身旁湿冷滑腻的岩壁上。石刃在她手中,冰冷而粗糙。一个念头,如同黑暗中的火星,猝然闪过。
之前,她在洞穴的岩壁上刻过符号,试图沟通。疤面曾用灰烬画过符号,试图理解。符号,是他们之间唯一可能跨越语言和认知障碍的、极其微弱的桥梁。
现在,沟通或许已无意义。但标记呢?
如果……如果她们注定无法离开这里,如果她们最终会成为这地下坟场新的骸骨,那么,至少……留下一点痕迹?一点证明她们曾来过、曾挣扎过、曾试图寻找过希望的痕迹?不是为了被谁发现(可能永远不会有),而是为了……对抗这吞噬一切的、绝对的虚无。
这个念头带着一种近乎悲壮的疯狂,却在此刻给了苏棠一种奇异的、冰冷的力量。
她不再去看砾母,也不再死死盯着前方那恐怖的微光和白骨。她转过身,面对着身旁的岩壁。岩壁在绝对的黑暗中只是一片更深的影子,但她能感觉到它的质地——粗糙,湿冷,布满了细小的凹凸和纹理。
她伸出左手,摸索着,找到了一块相对平整、面积稍大的区域。然后,她握紧了右手中的石刃。
没有光线,无法看见。她只能凭着感觉。
她将石刃尖锐的尖端,抵在岩壁上。
然后,她用尽全身的力气,开始刻划。
不是轻描淡写的浅痕。而是用石刃坚硬的边缘,深深刮擦进岩石的表层!动作缓慢、沉重、充满了一种近乎发泄的决绝!
“嗤——嘎——吱——”
刺耳的、令人牙酸的刮擦声,猛然在死寂的通道中炸响!这声音比脚步声、呼吸声、甚至比水滴声都更加突兀,更加充满“人为”的意志!它撕破了黑暗的寂静,也撕破了砾母那凝固的绝望外壳!
砾母猛地一震,如同从梦魇中惊醒,霍然转头,看向苏棠。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惊愕、不解,甚至有一丝被惊扰的恼怒——在这种地方,发出这么大的声音,是想找死吗?
但苏棠没有停。她全神贯注,手臂因为用力而颤抖,额角渗出汗水,瞬间变得冰凉。石刃与岩石摩擦,迸溅出细碎的火星(极其微弱,几乎看不见)和石粉。她不知道自己在刻什么,只是凭着本能,将心中那团混乱的、不甘的、绝望的却又挣扎不休的情绪,全部倾注到手下这冰冷坚硬的岩石上。
她刻了一个圆圈,代表太阳?还是代表她们来处的那个洞穴?或者,仅仅代表一个“地点”?
在圆圈旁边,她用力刻下了几道深深的、向下倾斜的线条,代表风雪?还是代表她们一路向下的艰难?
然后,在圆圈和斜线的下方,她刻了一个箭头,指向她们来的方向(大致)。箭头刻得很深,末端几乎要凿进石头里。
最后,在箭头旁边,她停顿了一下,然后,用石刃的尖端,狠狠地、反复地,凿出了一个扭曲的、粗粝的“X”形符号。这个符号比之前所有的刻痕都要更深、更用力,仿佛要将其永久地烙印在这片黑暗之中。
她的“作品”完成了。一套简陋、粗糙、没有任何美学可言,却充满了沉重情感和绝望讯息的标记。
做完这一切,她像被抽空了所有力气,手臂酸软地垂下,石刃“哐当”一声掉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她背靠着岩壁,大口喘着气,呼出的白雾在绝对的黑暗中无形无质。
通道内,只剩下那刺耳刮擦声的余韵在岩石间嗡嗡回响,以及砾母粗重起来的呼吸声。
砾母死死盯着苏棠,又看向她刚刚刻划过的那片岩壁。黑暗中,她当然看不见刻痕的具体形状,但她听到了声音,感受到了苏棠动作中那股决绝的、近乎自毁般的力量。她不明白苏棠在做什么,刻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这个“怪人”在反抗,用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极其古怪的方式,反抗着眼前这令人窒息的绝望和黑暗。
那刮擦声,那石刃掉落的声音,像一把钝锤,敲碎了包裹着砾母的冰壳。她眼中那彻底的死寂,开始松动,被一种更复杂的、混合着惊怒、困惑、以及一丝被强行拽回现实世界的、冰冷的清醒所取代。
她不能理解苏棠的行为,但她无法再沉浸在自己凝固的绝望里。那刺耳的声音像一根针,刺破了她的麻木。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手中那柄绑在腕上的、粗糙的骨矛。矛尖上还沾着外面世界的雪屑和苔藓残迹。然后,她抬起头,再次看向前方那幽幽的微光和惨白的骸骨。
这一次,她的目光里,不再仅仅是绝望。多了一丝被惊扰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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