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我不是故意的!》
司驰和室友们都在同一个学院,但他和舒金盏是油画系,齐秉钧是国画系。
好在迎新讲座是分学院开,他们可以一块去礼堂,但早上八点爬起来听讲座实在太超过,司驰定了俩闹钟都没用,最后是齐秉钧把他和舒金盏先后叫起来。
昨晚寝室夜谈,他们也算浅浅地互相交了底。
司驰讲了他和齐秉钧之前的交情,即高中一块集训了大半年,但不是同一所学校的,齐秉钧来自隔壁F市,而司驰是G市本地人。
舒金盏则来自江浙一带,带来的特产也是上好的雨前龙井,他没太多透露家里的情况,但司驰从茶叶的成色可以看出,他估计也来头不小。
有过简单的破冰,仨人一块赶去礼堂听讲座,也老老实实挨着坐到最后一排,紧赶慢赶连早饭都没吃,可还是没能正点赶上讲座,好在没出什么问题,负责签到登记的学姐瞅了他们仨一眼,还是让他们顺利签到了。
“还好秉钧起得早,不然这讲座我是来不成了。”舒金盏边咬着奶黄包,边含含糊糊地说,“一个迎新讲座干嘛安排这么早?”
“嘘,金盏,小声点儿。”齐秉钧连忙打住他的抱怨,生怕他们最后一排被讲台上的院长看到。
司驰则低头一口一个烧麦,把手机藏桌洞里,给司弈发消息吐槽说这讲座太不人道,他都差点起不来。
司弈说:「幸好你昨天没回来住,不然今天真赶不上。」
司驰又特意支起耳朵听了会儿,回答说:「赶不上也没关系,院长都在台上讲十分钟了,全都是废话。」
司弈发来一个哈哈笑的表情包,不知道上哪儿搜罗来的彩色花体字,看上去有些一本正经的老土,司弈平时真不跟他上同一片网。
「和室友相处得还好吗?」司弈问。
「还行,秉钧一直是老样子,心好又不大爱说话,舒金盏意外的人不错,昨晚我不知道怎么充热水卡,他还热心地教我。」司驰一五一十地回答。
「那就好,五年的大学生活算是开了个好头。」司弈欣慰地说道。
司驰忍不住调侃:「哥,你能不能说点儿稍显年轻的话,咱俩也没差多少岁啊。」
司弈认真地回答:「那还是差得多,我俩要结婚的话,你能抱两块多金砖了。」
司驰愣了一下,才想起那句俗语:“年差三,抱金砖。”
「这都什么跟什么啊!」司驰耳根又一次烧红,好像被司弈调戏了,手忙脚乱地回复道,「我要继续听讲座,不跟你说了。」
再说下去会出问题。
司弈这回发来了个小狗表情包,乖乖地冲司驰挥爪子,说着“拜拜”,仿佛从没有说过“抱金砖”这样糊涂的玩笑话。
他俩要是没发生过那档子事儿,抱不抱金砖也无所谓,但就是什么都发生过……司驰想,果然是他最近跟司弈过分亲近,没能把持好相处的尺度。
可糟糕的是,司驰很享受这样的状态,甚至还期盼着周末回去和司弈继续挤一张床上睡。
反正现在司弈也没有谈恋爱,司驰这样做并不违背道德。
旁边的齐秉钧拿出笔记本,刷刷地记下院长语录,旁边的旁边,舒金盏顶着蒲公英状的乱毛,趴在桌上睡得不省人事。
司驰也打起精神听了两句,但还是没忍住刷起手机,他又点开社交平台,看到自己最新发布的速写有了四五百的点赞。
今晚再发一张吧,苦了谁也不能苦了粉丝朋友。
司驰切换账号,例行公事地巡视“四百夫夫”的词条,在他和室友们破冰的昨晚,白承礼时隔多日后终于又发布了Q版条漫。
司驰没有立刻点进去,而是把自己快遗忘的游戏小号头像换掉,这Q版司弈初看可爱,但他想到是白承礼的作品就觉得晦气。
他还额外做了会儿心理准备,才点进白承礼的新条漫。
条漫配文:「假如……婚后日常。」
司驰一把将手机翻面拍桌洞里,惊得旁边俩室友都一哆嗦,守在后门签到登记处的学姐也斜了司驰一眼。
他赶紧两边用口型道歉,深呼吸好几次,才把手机翻面过来,快速地滑开扫了两眼。
也没什么特别的嘛,就是在白承礼编造的那个世界线里,司弈和白序礼结婚,过着你侬我侬腻死人的生活,剧情毫无逻辑可言,绘画毫无美感可言,就这底下评论都还嗷嗷叫,把这玩意儿奉为“四百”圈子里的新神作。
司驰气得牙痒痒,还好他知道司弈跟白序礼除合作伙伴外没别的关系,白序礼也不是司弈喜欢的那一款,不然今天这坎他还真就过不去了。
他等不急回宿舍拿平板画画,就打开手机上自带的绘图软件,直接动手在这狭小的屏幕上勾出司弈的轮廓。
谁不会画Q版条漫了?手机上分镜不好做,他就干脆把分镜拆成一页一页的,标上阅读的序号,食指和拇指快在屏幕上搓出火星,台上讲话的领导老师也换了一个又一个,迎新讲座结束,手机电量告竭,司驰终于勾完最后一笔,现在就只差嵌字了。
“阿驰,在捣鼓什么呢?”舒金盏蹭到齐秉钧身上,探头探脑地看向司驰,“看你忙活好几个小时了。”
“没什么,”司驰淡定地把手机揣回裤兜,“去哪个食堂吃午饭?”
“哪个食堂近去哪个。”舒金盏也没讨嫌地追问,只是晃晃他身侧的齐秉钧,“秉钧,你记的笔记让我看看呗。”
可怜齐秉钧没太适应他这般亲近,脸又烧得透红,晕晕地点头答应了,但又担心冷落司驰,还补充说:“阿驰,你想看也可以。”
这话说得让司驰良心有些过不去:“好啦好啦,先去吃饭,吃完饭再说。”
吃完饭司驰也在捣鼓他的小漫画,俩室友午觉睡醒后出门他都没反应,还是舒金盏特意“嗷”了一嗓子,说他俩去参加校学生会的宣讲活动,问司驰去不去。
司驰自然是婉拒,但答应了跟室友们晚上去亭南村吃饭,至于这个漫长的下午,他除了把Q版漫画的嵌字搞定,还额外画了张正比的扉页。
手腕迟钝地酸痛起来,司驰忍痛把作品排版完成,发布到社交平台后才揉着腕子,仔细地把漫画从头看到尾。
司驰这次画的是狐仙司弈,长着毛茸茸的尖耳朵和大尾巴,为表现出可爱,司驰还专门把司弈的脸画圆了些。
狐仙司弈能听到人们的心愿,但他不会一一实现;狐仙司弈喜欢吃烤得皮脆肉嫩的烧鸡,但他不能每天都吃。
如果有人能在狐仙庙里供奉一只烧鸡给他,那他就会实现这人一个愿望。
一只烧鸡换一个愿望,这非常的划算。
有人贪心不足,一天之内给司弈供奉了一百只烧鸡,他满心期待狐仙实现他一百个愿望。
可日子一天天过去,狐仙庙里的一百只烧鸡发了霉,都不见狐仙来取。
那贪心的人没有实现任何愿望,反而因为买下这么多烧鸡欠了钱,只能自己苦巴巴地还债。
狐仙司弈还是喜欢吃烧鸡,不过他不再接受狐仙庙的供奉,一只狐狸潇潇洒洒地在人间闯荡,通过自己的劳动和智慧换取美味的烧鸡。
漫画的脚本很简单,也很正派,有不少司驰听过的睡前故事的影子,还顺便讽刺了一把那些不安好心的人,司驰来回看了很满意,最后才滑到放在第一页的正比扉页:尖耳朵大尾巴的狐仙冷冷地看向屏幕外,白衣胜雪,青丝如瀑,通体没别的配饰,只左耳处缀了两枚红珊瑚色的玉环。
这毛发的质感应该再刻画得仔细些,司驰下意识咽咽唾沫,之后再多画几张狐仙司弈吧,他没别的意思,就是喜欢狐狸耳朵和尾巴。
定了定心神,司驰再次点进“四百夫夫”的词条,他上午光顾着生气,没有仔细看这词条的热度变化,照理说白承礼回归,而且还是发布了内容极丰富的条漫,CP圈子该热闹一阵,但自司氏和白氏合作的消息公布后,这圈子再没回到过上次白承礼发布舞会双人图那晚的热度。
那晚过后,圈子里最高热度的是白序礼的单人图,但也只将将破了五万赞,离十万赞都远着,更别提三四十万赞。
白家大小姐炒CP怎么不买后续的热度?娱乐圈里曝光度高的真人CP,都需要背后公司持续不断地砸钱维持热度,她炒的这CP可没娱乐圈那么大曝光度,而且还纯属拉郎配,不砸钱指望所谓的CP粉自发宣传吗?
司驰并不认为白承礼会就此罢休,他扫了一眼白承礼新作底下的词条,果然又没有“司弈”,“白序礼”这个词条倒是打在首位。
等等,司驰心念一动,点进了“白序礼”的词条。
推在前排、热度最高的是白序礼单人访谈视频,有近百万赞了,司驰点到“司弈”的词条,司弈的单人访谈视频不过几千点赞——白序礼这是终于被他妹妹送出道了?
司驰再搜索“百歌游乐园”,该官方账号发布的宣传视频,在白序礼出名前后的热度相隔天堑。
看来司弈这钱一点都不白赚,系统要给人家安装好,还得免费帮人家做软广宣传。
司驰在CP出圈时就早早提醒过司弈,但这大半个月司弈是一点有效行动都没采取,他到底要干什么?真要那么无私地帮人宣传然后再被踩一脚?
做慈善都不是这么做的啊!
司驰气了一会儿,胃都有些绞痛,没注意到外边太阳偏西,宿舍里的环境光暗了下来。
倒是舒金盏的消息跳出:「阿驰,我和秉钧听完宣讲会了,你到熊猫雕像这儿来,我们一块去吃饭。」
司驰有点蔫儿,但还是回答:「好,等我十分钟。」
没办法,毕竟中午答应好的。
再说他为司弈气坏身体,也不知道司弈会不会在意。
*
多半是不在意吧。
晚些时候,司驰在无人的楼梯间,打通司弈的电话。
他也不是一定要司弈给个处理结果,他只是想听司弈有什么考量……
电话接通了,传来一个陌生男人的笑音:“呀,你就是小驰?找你哥哥有什么事吗?”
“你是谁?”司驰顿时警惕起来。
眼下已经是晚上十点,司弈再忙也该住处休息了,这人是怎么出现并拿到司弈手机的?
“你哥的……一个朋友。”那人特意卖了个关子。
司驰还没来得及追问,电话那头忽然响起一阵抢夺声,很快又响起一声关门的巨响,电话里传来司弈带喘的声音:“阿驰,没吓着吧?”
“没,我又不是小孩子,早料到有天你住处会出现陌生人。”司驰冷声回答,甚至带了些嘲讽,“你前两天不才刚失恋吗?这么快又有‘新朋友’了?”
司弈赶忙解释道:“我和盛隋玉不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也没有那么想知道他叫什么。
司驰嗤笑:“哦?那是什么关系?”
司弈却反问他:“他姓盛,你还没想起来他什么来头吗?”
司驰被噎了一下,脑子转了两圈,想起来:“他和盛女士是什么关系?”
盛女士,盛文瑛,是目前司氏最大的股东,司家的老东西们加起来占五成股份,司弈占两成,她独自占三成,当年也是因为她的投资,司弈才摆脱董事会的干涉,率团队成功研发出「众里」系统并投入市场。
“亲母子,长得都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司弈有些疲惫。
司驰气消了大半,但还是梗着脖子问:“那他大半夜怎么来你住处?他自己没地方去吗?”
“之前一直没跟你讲过,盛女士是想让我和盛隋玉结婚,不光是为两家利益考量,还是因为我和盛隋玉的信息素契合度是百分之百。”司弈耐下性子回答,声音很轻,但每个字司驰都能听清楚,“盛隋玉是Omega,有腺体衰竭的先天病,成年后需要契合度高的Alpha终身标记,才能健康地生活下去。”
“早两年盛隋玉刚成年,身体状况尚佳,我拒绝联姻,他也没有强求,但今年他的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了,只能找上门来让我帮他,不然他丧命,盛氏也从司氏撤资。”
九月份的夜晚,风其实有些凉了,不然司驰怎么感觉到自己在颤抖。
原来是要和盛家联姻啊,难怪不理会白家那些上蹿下跳的烂操作呢。
司驰把手机拿远了些,慢慢地深呼吸两次,把哭腔咽回喉咙,冷静地问道:“那你现在愿意跟他们家联姻吗?”
司弈为难地叹息:“这已经不是我愿不愿意的事了,一是人命关天,盛隋玉要真死我住处门口,我没办法对外交代,二是「众里」系统目前的研发还依赖盛氏提供的资金……”
司驰提高了声音:“我是问你,你愿意吗?!”
“综合考虑下来,我没什么不愿意的,反正我喜欢的人也不喜欢我,以盛隋玉的家世和信息素契合度,我和他结婚,还说不一定谁占谁便宜。”
司弈的回答愈发冷静,司驰的心也如坠冰窖。
他还说司弈不谈恋爱他就没道德包袱,可以在不越界的情况下亲近司弈,现在好了,司弈住处的那张床他也分不到一半。
什么叫不越界情况下亲近?就是你没资格亲近他啊!
你是他什么人?他是你什么人?
你们是彼此的什么人?
“阿驰?阿驰!”司弈急切的声音让司驰稍稍回了神,“你还没回答我,你对我联姻的事情支持吗?”
“这个……就不需要问我了吧。”司驰讪笑,有些站不太稳,倚着墙慢慢地蹲下身子,“你的婚姻大事,我支持与否也不重要。”
“如果盛隋玉和我结婚,那他也会成为你的家人,所以你的意见也很重要。”司弈总是那么有道理。
但“家人”二字刺痛了司驰的心脏,谁要和一个陌生人成为家人?
“你又说生死攸关,又说公司命脉的,我不支持会不会太不懂事?”司驰苦涩地说,“而且说得像我不支持,你就能不结婚似的。”
司弈却回答说:“是,只要你不支持,我过两天就和盛隋玉去盛家,跟盛女士把话讲清楚,我不参与联姻。”
司驰一惊,下意识唤道:“哥?”
“嗯,在呢。”司弈语调放轻松了些,“打电话来是要说什么呢?”
原本事情顿时不值一提,司驰别过脸看向空荡荡的楼梯:“这两天没课,我把那些不必要参加的讲座和宣讲会推了,回来住一段时间。”
“你不是还要跟新朋友交际嘛。”司弈说,“不用担心我,我自己有分寸。”
“哦,你有分寸,只要合适就跟别人结婚,也不管自己喜不喜欢人家。”司驰阴阳怪气,“最后假惺惺地来问我的意见,打着我的幌子去拒绝别人,而且现在盛隋玉就住在你家,我再不回去,以后你那小房子怕是没我的地方了。”
“我这不是还没答应联姻吗?”司弈好脾气地顺着他话哄,“只是眼下盛隋玉还在发.情.期,我怕他出事不太好跟盛女士交代,才把他留下来住两天。”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最近回去会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司驰一听更觉不对劲,原本压下去的声音又扬了起来,“司弈,你难道不知道留下发.情.期的Omega是什么意思?”
“那你要我怎样?要我赶他走,得罪他,也得罪盛家?”司弈也似乎来了气性,咄咄反问,“我都已经不打算联姻,这点面子还是要做给人家看吧!”
“你可以联姻,可以结婚,我又没说反对!”司驰厉声回怼,空旷的楼道里都是回声,“我只是想去你家看看我未来‘哥夫’长啥样,这也不是多么过分的要求吧?还是说司弈,你心里有鬼?”
“我心里能有什么鬼?我光棍一个,和适龄的Omega正常交往而已。”司弈冷笑,“我甚至还顾着你的‘雏鸟情结’,特地征求你的意见,你话也不好好说,光在阴阳怪气,我还能怎么办?反正都是我的错咯?”
司驰耳膜嗡嗡作响,他愣了一会儿,近乎脱力地艰难开口:“是我的错,我该有自知之明,不去打扰你们了。”
“就这样吧,哥,我挂了。”
好一会儿,司驰靠坐在落灰的墙边,狼狈得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甚至哭泣都把声音咽回喉咙,似乎怕打扰到远处的主人家。
*
“把你弟凶一顿就舒服了?”盛隋玉霸占了司弈家碎花的布艺沙发,仰面举着手机,看枪.战电影。
司弈被他外放的动静吵到心烦,没好气道:“谁让你拿我手机的?”
“那不是你在洗澡不方便嘛。”盛隋玉对此没有半点抱歉,“我这会儿不接,之后你不是还要专门给你弟打个电话,向他介绍我的身份。”
司弈没有接话,坐到短沙发上,泄气地取下羽毛发簪,心想着等盛隋玉滚蛋,他要把客厅全部的沙发套换新。
盛隋玉却还要继续招惹他:“行了,行了,舍不得你弟难过,把实话告诉他不就得了?顶多让他心疼你一下嘛。”
“我不信以盛氏的人脉,在查出你有这个要命的病时,找不到除我以外第二个合适的Alpha。”司弈捏着手上银制的簪子,忍了又忍,才没把簪子掷盛隋玉脸上,“我已经拿出我的诚意帮你了,你最好也给我一个非我不可的理由。”
盛隋玉改用单手拿手机,稍稍地撑坐起来些:“除你之外当然也有人选,大概三四个吧,但我要是跟我妈松口选择TA们,我就一定得结婚了,TA们和你还不一样,TA们挺中意我和我家的。”
司弈被这理由一哽,完全被气笑了:“你拿我当幌子,跟你妈耗着不结婚,是嫌活得太长了吗?”
“医生说按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活到三十岁没问题,还有十年呢,怕什么。”盛隋玉坐起来也没个正形,他拖动着影片进度条,漫不经心地回答,“说不定那时候就发明出特效药,把我这毛病治好了呢。”
“那祝你好运,我只希望之后你提出的条件能够兑现。”司弈站起身,“明天下午,我就把公司的事情都安排妥当,然后跟你走一趟。”
“那些条件倒无关紧要,”盛隋玉放下手机,抬眼看向司弈,“我就是好奇,你弟听了这事儿,给了你想要的反应没?”
“这跟你没关系吧。”司弈斜了他一眼,转身把自己锁进卧室里。
银簪略微锋利的边缘将他手心硌出了血印子。
司弈其实不想给司驰太大压力,从那晚的意外开始,他自诩循序渐进,没有逼迫过司驰做出违心的选择。
只是这一次司弈面对的是盛家,除了答应盛隋玉配合他完成这步险棋,竟也没有别的办法。
司弈想,要怪就怪五年前他太弱小,留了相当大的软肋在盛家,如今还要被人拿捏。
希望司驰多生气一阵吧,这段时间最好不要来找他。
当然……司弈私心里还是想让司驰说出来,说出来为什么会因为他要和别人联姻而失态。
阿驰,我多么希望你能真心爱我……只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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