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为劫》
即墨则和沈慕坐在一边,沈慕靠在即墨则身上,任由他用干净的布巾蘸着药粉,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处理伤口。
血腥气混着药草的清苦味,萦绕在两人鼻尖。
“师兄,还在气我?”沈慕的声音又轻又软,带着一丝讨好,好不可怜。
她伤得不轻,流了太多血,脸色苍白得像纸,连身上的衣袍都浸透了血污,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即墨则抿着唇,一言不发。他生得剑眉星目,俊朗非凡,可周身那股挥之不去的正气,让他板着脸时显得格外严肃,也难怪那些小弟子们会怕他。
换了旁人,定会觉得他此刻怒火中烧,不敢靠近,可沈慕却知道,他这是在心疼。
“师兄这次出门这么久,给我带了什么好东西?”见他包扎完毕,沈慕眼珠一转,主动开口。
她才十六岁,正是鲜活的年纪,一双鹿眼灵动狡黠,笑起来能把人的心都看化了。
月光下,即墨则看着少女清澈的眼眸,袖中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藏着的东西,喉结滚动了一下,不自然地别开眼:“这次下山匆忙,没顾得上,下次补给你。”
沈慕哪里是在意礼物,不过是寻个由头与他亲近耍赖。
可偏偏一向最懂她的即墨则,此刻正心虚得厉害,竟没瞧出她的言外之意。
见他这副模样,沈慕心里偷笑,面上却故作委屈,整个人都快挂在了即墨则身上:“师兄以前每次都会给我带礼物的。师父不让我下山,你又不能时时陪我,我一个人在山上,每天就盼着你回来,现在……”
她说着,还夸张地吸了吸鼻子,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装可怜的是沈慕,接招的却是素来对她没辙的即墨则。
看着沈慕这副样子,即墨则心里的那点防线瞬间崩塌,愧疚感排山倒海般涌来。
沈慕心里得意,面上却不显,只是委屈巴巴地扯着他的袖子:“师兄,下次下山带我一起去好不好?你走了两个月,我好想你。”
这话半真半假,想他是真,想出去玩也是真。
沈慕是即墨则一手带大的,两人亲密无间,风衍宗上下早已见怪不怪。仗着坐得偏远,清和他们听不见,沈慕为了能下山,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即墨则正要脱口而出地应下,目光却无意间落在了沈慕抬起的手腕上,瞬间清醒过来,话到嘴边拐了个弯,变得生硬无比:“不行。”
沈慕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只见自己缠着纱布的手腕上,戴着一条用各色灵石串成的链子,正幽幽地发着微光。
那是用来稳固她灵力的。
气氛霎时冷了下来。
……
角落里,有人趁着无人注意,悄悄离队。
“这位公子,深夜独自离队,可不是什么好习惯。”
一道清脆的声音自身后响起,银袍少年吓了一跳,猛地转身,就见沈慕不知何时已倚在树干上,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我……”
少年刚想辩解,沈慕却抬手制止:“与其费心思编个理由糊弄我,不如省省口舌。你省事,我也省心。”
她上前一步,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他:“明日便是风衍宗弟子选拔,你这天生的灵力……”
沈慕勾唇一笑,没再往下说。
“不去凑个热闹?”
回到风衍宗,清和带着通过初选的弟子们前往主殿,进行下一轮测试。
即墨则看着沈慕饶有兴致地望着那群人的背影,却站在原地不动,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沈慕想起昨夜即墨则的窘迫,眼中闪过一抹狡黠,她低下头藏好笑意,再抬眼时已是一片天真:“热闹什么时候都能看。弟子考核要一个月呢,等他真能留下的那一天,再看也不迟。”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眨了眨眼,动作自然地抱住即墨则的胳膊:“再说,师兄与我两个月未见,就不想同我多待一会儿吗?”
即墨则身子一僵。
他本就心里有鬼,此刻被沈慕这样依赖地抱着,少女馨香萦绕鼻尖,更显得心思不纯的自己罪大恶极。
正当即墨则在心里天人交战时,一道懒洋洋的声音打破了这暧昧的气氛。
“你们两个,杵在这儿当门神呢?”
连昭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正没好气地看着他们。
沈慕和即墨则吓了一跳,连忙转身行礼:“师父。”
连昭“嗯”了一声,慢悠悠地踱到两人面前,开口便训:“一天到晚,不干正事。”
他虽是世人景仰的剑仙,瞧着却比一本正经的即墨则还要年轻几分,长了张俊美无俦的脸,行事却随性不羁,毫无仙人风骨。
“师父此言差矣,”沈慕立刻跑到连昭身边,故意曲解他的意思,“师兄最是勤勉,您怎么能这么说他?”
无辜被拉下水的即墨则只能无奈一笑,显然早已习惯。
“是啊,你师兄勤奋,”连昭皮笑肉不笑地睨着她,“那你呢?”
沈慕此时已换下血衣,和即墨则一样穿着风衍宗的蓝色弟子服,发间除了发簪发带,还簪了几朵不知名的小花,俏皮可爱。
见耍赖不成,沈慕干脆破罐子破摔:“那还不是因为我最得师父真传,跟您最像?有样学样嘛。”
连昭被她一句话噎住,又好气又好笑,不轻不重地拍了下她的脑袋:“你偷溜下山还有理了?忘了我给你下的禁令?”
沈慕是他当年在山下捡回来的,生来灵元不稳,差点夭折。连昭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保住她的命,十几年如一日地精心养着,才有了如今亭亭玉立的模样。他对沈慕向来宠溺,唯独不许她私自下山。
平时沈慕待不住,跑去山下散心,买着零食逛一逛,连昭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可这次她竟敢跑去招惹妖兽,连昭是真有些后怕,才坐不住亲自来迎。
“这一个月,给我在山上老实待着。”连昭伸出手指,在沈慕眉心轻轻一点。
一缕精纯的灵力瞬间没入,先是温和地流遍她四肢百骸,治愈伤口,随后却化作一道无形的枷锁,将她体内的灵力尽数封印。
沈慕感到体内一空,顿时蔫了,恹恹地“哦”了一声。
“行了,我去找宗主有事,你们也早些回去。”连昭摆摆手,那敷衍的样子,确实和沈慕如出一辙。
许是小徒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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