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老太太身为你的娘家人，竟然也不送点被褥来给你吗？”徐徽泠故意提起徐老太太。
杨氏绷着脸不语。
徐徽泠在她面前踱了两步，讥诮道：“也对，老太太眼中只有他的儿子，不管是我阿娘，还是徐徽恒，又或者是你，都是外人。”
“所以，徐徽恒被发配西南后，老太太就着急给她的儿子准备外室，好让外室为徐家开枝散叶。”
“若是我猜的没错，我的父亲，很快就会有新人，你已不在府中，老太太也就没了顾忌，新人只怕就会直接住进徐家了。”
“过个一年半载，新人生下儿子，”徐徽泠向杨氏略略弯下腰，“你说，徐家可还有人记得，徐徽恒远在西南？”
杨氏脸上血色褪尽，打了一个大大的冷战。
依照她对徐老太太和徐璋的了解，徐徽泠所说的，会成为事实。
“还有，”徐徽泠笑着道：“徐徽韵的丑事被那么多人看见，你觉得她的下场如何？”
杨氏的恐惧，让徐徽泠笃定，她还不知道徐徽韵已成为太子的侍妾。
若是杨氏知道，一定会得意洋洋地反击徐徽泠。
杨氏颤抖着身子，对儿女的担忧让她扑通向徐徽泠跪下，“阿泠，他们到底是你的兄长和姐姐，我求你帮帮他们。”
“我知道你恨我们，我给你赔罪，我把我这条命赔给你，只求你帮帮你的兄长和姐姐。”
“阿泠。”杨氏跪着向徐徽泠挪过来，满脸恳切哀求，“我求求你！”
徐徽泠笑容加深，一字一顿，“你放心，我会好好帮他们的。”
“你的命不用赔给我，因为，父亲会用你的命，为他的前程铺路。”
“就像当年，我阿娘一样。”
一阵寒风从窗口灌进来，围绕着杨氏。
她如寒风中的枯枝无力地跌坐在地，哆嗦地嘴唇抖出几个字，“报应，报应。”
徐徽泠转身，往牢房外走去。
她跨出牢房门的时候，身后的杨氏突然厉声喊叫：“徐徽泠，你不要放过他！”
徐徽泠脚步微顿。
李长昀走到她身边，牵起她的手，温言道：“走吧。”
她跟着李长昀走出昏暗的牢房，一缕日光冲破云层，照了下来。
隆冬的日光，几乎感受不到温暖，但看着还是让人心底欢喜。
“王爷。”
李长昀回过头。
“多谢。”
李长昀眉梢轻扬，一双凤眼似笑非笑，“答谢可不能只说说而已。”
徐徽泠神情僵住。
李长昀呵地笑出声，牵着她继续往前走，“走吧，陪我吃顿午饭。”
他带徐徽泠去了最热闹的丰乐楼，要了一间雅室。
酒菜送上来后，湛卢贴心地把房门关上。
徐徽泠给李长昀倒酒，“王爷，有一事，我早就想问你了。”
“程玠怎变成了太子？”
“动程玠收效甚微，要动就动到根本。”李长昀同她喝了一杯。
“我让人演戏给太子的眼线看，上次刺杀太子的人，又蠢蠢欲动，在净土寺定了静室，要和朝中的人联系。”
“太子得知朝中有人和刺客勾结，勃然大怒，亲自出马，要抓拿此人。”
“他和程玠悄悄去了净土寺，在静室附近守候许久，程玠被我的人引走后，太子就被引到了杨氏定的那间静室。”
“我高估了他对太子妃的情意，我原以为他撞见徐徽韵中**，会很快就退出来，我甚至安排了人堵住他，逼迫他进静室，以等待李义和我们到场。”
“但没想到，他抵挡不住美色，程夫人也因善妒，两边都帮了我的忙，事情完美得出乎我的意料。”
李长昀笑道。
徐徽泠又给他倒了一杯酒，向他敬道：“王爷睿智。”
她有些惋惜，“程夫人手段毒辣，我原想着徐徽韵进了程家的门，让她好好领受程夫人的厉害，没想到她倒成了太子的侍妾。”
李长昀嗤笑：“你以为太子妃比程夫人良善？”
“这么多年，东宫安静，是太子妃有手腕，你就看着吧，徐徽韵往后的日子如何。”
他见徐徽泠又要倒酒，摁住酒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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