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雪》
恢复意识时,见欢感觉到自己还被那人抱在怀里。
只是此时的她光有触觉,睁不开眼,听不到声音,连想动动手指都不能,因此只得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又好奇抱着她的人要把她抱到何处去。
那人一只胳膊紧紧揽着见欢的肩膀,另一只放在她的腿弯处。见欢能感觉到她的头正贴着那人的胸膛,因为挨着的地方正剧烈起伏着。那人走路又极稳,因此见欢感受不到什么颠簸。
过了一会儿,她感受到自己被平放在了一个柔软的地方,一只手探到她手腕处把她的脉搏。这是另一个人的手,见欢确信。原先的那个人拉她时她分明触到了他手上厚厚的茧,而现在这只手平整光滑。
“是他找来的大夫吗?”
见欢想。
不多时,她被扶起,重新倚靠在一个怀抱中,当其他感觉丧失后,她的直觉变得十分敏锐,她几乎立时断定是之前那个人。一颗药丸被塞入口中,见欢有些乐观地想道,她现在可是吃药圣体,再苦的药在她这里都和无色无味的清水一样。
只是她现在无法吞咽,那颗药丸就压在她舌头上,有些不大舒服。
似是感应到她心中所想,两只粗砺的手指捏了捏她的嘴,随即,一只手指探了进来,不经意间滑过她的舌头,把那颗药丸往她嗓子眼推去。
这一系列动作极快,后一只勺子贴在她唇边,顺着唇缝涌入些冰凉的液体进来。那只手不似之前那般沉稳,似是颤了颤,见欢的下巴上也感到一片冰凉,但随即就被用手怕拭去了。
在那之后,见欢又被平放在先前的位置上,那人再没了其他动作。
"好无聊啊",见欢在心里呐喊:"哪怕掐掐我也行啊!"
她胡思乱想:
"云暮发现我消失不见了不得吓个半死。唉,虽然很不想承认,但确实又给他添麻烦了。"
"小乞丐应该已经没事了吧,那些人真是不要脸,玩拳头就玩拳头,怎么还掏刀子,幸好被救了。"
就这样东想想西想想,见欢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再次醒来的时候,她睁开了双眼,但还是一片漆黑.
“还是看不见啊。”
见欢无奈。
“哎?等等,我眼睛能睁开了!”
她尝试着摸了摸躺着的地方,不是之前的软绵绵了,光滑冰凉,应该是竹席。
她开口问道:
“有,人在吗?”
因为听不到自己的声音,她的语调显得十分奇怪
等了片刻,见欢决定主动出击,摸索着要下床来,脚刚伸出去,就被一只手拉回了原地。
她抓住那只手,细细抚摸起来。那只手很宽大,摸到掌心的茧子时她突然安下心来,只是没有松手,又朝着手指摸去,那人的手指又细又长,正摸到食指戴的那枚质地温润的指环,那双手就倏地抽了回去。
见欢如梦初醒,脸颊染上了温度,说道:
“不好意思啊,冒犯了你,对不住。”
没有反应。
见欢又开口道:
“真的不好意思,你不要生气,我看不见又听不着,一个人太害怕了。”
依旧没反应。
见欢怕那人见她醒来已经离开,没什么底气地说道:
“你走了吗,别把我一个人丢在这里啊。”
她有些焦急,害怕后知后觉涌上心头,光脚下了床,沿着墙壁摸索着,直到被一把椅子绊倒,摔在了地上。
膝盖传来疼痛,她颓然坐在地上,抱着腿无声地流起泪来。直到被拥入一个怀抱,一只手落在头顶安慰般地抚着,她突然浑身僵便,片刻后,放声大哭起来。
她睁着失焦的双眼,泪不断地涌出眼眶,问道:
“你是谁。”
头上的手停下了动作,绕在她背后的那只手也随之移开。她知道面前的人不会回答她,只能伸出双手用尽全力,环住他的腰,好叫他不再离开。
眼泪鼻涕都尽数抹在他的衣服上,待见欢情绪稳定,他尝试着把她慢慢扶起,让她坐在椅子上。
见欢紧紧攥着他的衣袖,小腿被一根手指点了点,她明白了他的意思,缓缓松开手去。
裤腿被卷起,药膏被轻柔地涂在膝盖上。见欢安静地坐着,也不喊痛,只是等上了药裤腿被放下后,又伸出手出,毫不意外地抓了片空。
片刻后,一块布被塞进手心里,是那人的衣角,见欢满意地笑了。
温热的勺子抵在唇边,嗅到食物的香气,见欢张开口,是香甜的粥。
一顿饭吃得极其缓慢,见欢摇摇头表示已经吃不下了,这才结束了这场漫长的进食。
那人拉着她空置的手放在桌面上,抚平,见欢不明所以。紧接着,一个指尖划过掌心,在写着什么,见欢努力去辨。
“方才去煮粥了,没有离开。”
见欢莞尔,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笑容来。
“这是哪里?”
停顿片刻,指尖再次滑动:
“百花谷。”
怪不得感觉有些熟悉,原来竟回到百花谷了吗?
她再次询问:
“你是谁?”
指尖不动了,
见欢有些气恼,把衣角攥得更紧了,心里想着不说就不说等我能看见了自己来看。
静默了一阵,那片衣角突然往外拉,危机感霎时袭上心头,她双手拉住,用了十成十的力气就是不松手。
蓦地,后颈传来细微的刺痛,陷入沉睡前,她想的依旧是。
不能再,让他走了。
又又又醒来,见欢急切地睁开眼睛,往屋子里看去,云暮正担忧地坐在一旁,见她目光越过自己,在屋内扫视,松了口气,故作埋怨道:
“小祖宗,你找什么呢,可算醒了,担心死我了。”
见欢问他:
“他人呢?”
云暮疑惑道:
“什么人?”
“就是救了我的人,他去哪里了?”
云暮摸了摸鼻子:
“什么救你的人,是我去酒楼找你,正好遇到你有危险,把你带回来的。”
见欢盯着他的眼睛道:
“绝对不是你。”
她掀开被子,想起身自己去找,一块黑色的布料从被子里滑落到地上,她拾起来仔细观察。切口整齐,质地精良,上面有一片同样是黑线绣上的残缺的叶子花纹。
见欢把那块布料放到云暮面前:
“还不说实话吗?”
云暮就没穿过深色衣服,如果打开云大神医的衣柜,那大概是这样的。
白白白白白,一片白中,偶尔掺着一抹蓝,因此,爱显摆自己仙风道骨的云神医无法指责这是刻板印象。
云暮大脑飞速运转,随即恍然大悟般开口:
“哦!这不是你昏迷不醒,我着急去炼药嘛,拜托了一个朋友照顾了你一会儿,你拽着人家的衣服不撒手,人家只能割下来了,你也是的,我还得赔人家一件衣服!”
见云暮这样,见欢心知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说实话了,于是她道:
“算了,我想要知道的事情,我会自己查明。”
云暮松了口气,打着哈哈:
“唉,怎么总疑神疑鬼的,我出去煎药,你乖乖躺着。”
待他出去,见欢垂头丧气地一头躺倒在榻上,冷不丁嘶了一声,往后颈模去。再伸出手来,一颗瓷白的珠子出现在眼前,穿着根红色绳子,系在自己的脖子上。
见欢纳闷,这东西什么时候系在她脖子上的。
她仔细地观察起来,瞧了许久也瞧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心念一动,又放了回去。
这厢云暮煎药回来,刚把药放下,就看见见欢笑眯眯地盯着自己,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见欢微笑道:
“云暮哥哥,云神医。”
云暮心里直发毛:
“干,干吗?”
见欢继续微笑:
“我想和你学医术。”
云暮疑惑:
“怎么突然想学医术了?”
见欢端起药碗,用勺子搅着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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