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给夜枭做手术她在他腿上植入了一颗微型炸弹，现在引爆的话，会闹出很大动静。

她维持隐身状态顺着墙根遁走。

夜枭紧紧盯着黑影，扣动扳机。

“砰！”

黑影身形因剧痛而显现一瞬，莫名熟悉。

荆棘捂住肩头再次隐匿于黑暗之中。

夜枭打开照明，地上残留几滴血迹。

他点开手环通知大家有敌人入侵基地，脖子突然传来剧痛，有人从身后用丝线勒住了他脖子！

丝线锋利如刀刃，深深切入皮肉，怎么扣都扣不出来。

直至蛛丝割断气管和颈动脉，那只手才停下。

黑夜里的枪声惊醒熟睡中的“终结者”成员们，全都往这边赶来。

这趟恐怕要无功而返了，她捂住渗血的肩膀离开基地，在几公里外找到一处隐蔽之地，荆棘掏出刀子，从肉里硬生生挖子弹，子弹深可见骨，额头上冒出密密麻麻的冷汗，发丝被打湿粘结成几缕。

“叮”地一声，是子弹砸在地面发出清脆的声音。

荆棘脱力仰面靠着墙壁大口喘息。

因融合两只异种的能力，她的伤口在不用药的情况下正极速愈合中。

一分钟过去，弹孔结痂脱落，表皮恢复如初。她收好子弹，发动感知查看终结者首领张有才的去向。

张有才还在基地里，正在房间来回踱步，神情有些凝重，夜枭死了，监控没有拍到敌人任何踪迹，他有预感，今晚潜进来的人是冲着他来的，到底是谁？

他的敌人真不少，想他死的人不计其数，实在无法锁定目标。

张有才不放心，加派人手值夜。

凌晨五点，荆棘再次回到终结者基地，她得趁热打铁，不然等到白天，张有才肯定会离开梵岗星。

她猜得没错，张有才确实打算天一亮就搭乘直升机离开基地，可惜天还没亮就有客闯入他卧室。

张有才从睡梦中惊醒，下意识去摸枕头底下，那里空空如也，睡前放好的枪不翼而飞了！

“别动。”有人用枪指着他脑门。

“别开枪！我不动。”张有才盯着黑暗中的影子，看不清五官，那人的声音经过变声器处理，“我有问题需要你回答。”

张有才露出微笑：“你问，我一定知无不言。”

“你们终结者的前成员荆棘森林是怎么被逮捕的？”

“联邦官方再怎么拉胯，倾尽全力不可能逮不住一个暗杀星球长的杀手吧？”

“是吗？据我所知，荆棘森林貌似是被组织出卖的。”

“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

张有才故作为难道：“抱歉，我只是组织里的边沿人物，关于荆棘森林的事情我真不太清楚。”

荆棘静静看他表演。

“如果我有权限知道当年的内幕，现在怎么也算是个中层管理了。”张有才摊手，“你看，我现在住的也只普通成员的单人宿舍。”

荆棘冷声开口：“我想，你可能是真的不想活了，那我成全你好了。”

“不！”张有才双手举过头顶，“请再给我一次机会，这次我一定不敢隐瞒。”

“别废话。”

“好，我说……”张有才翻身一滚，伸手按向床头某个位置。

“砰！”

“啊——”

开枪的是荆棘，惨叫的是张有才。

他弓身倒在床边，冷汗直流，被子弹打穿的手掌抑制不住颤抖。

“我说过了，让你别动。”荆棘用枪指着他太阳穴，“笑面佛，最后再给你一次机会，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你……知道我是谁？”他艰难开口。

“当然，除了笑面佛这个代号，我还知道你另一个名字——张有才。”

“你是谁？”张有才心中惊骇，他只用代号“笑面佛”示人，组织里知道他真名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已经死掉的“荆棘森林”，另一个就是“鬼影”。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我只问你，当初是不是你把“荆棘森林”出卖给联邦官方？”

张有才惊疑不定打量蒙脸人，声音不辨男女，体格却像年轻女性，心中浮现一张暌违已久的脸……

不可能！

她已经死了！

“你为什么打探她的消息，你和她什么关系？”

“笑面佛，荆棘森林的死是不是你在幕后操控？当初是你让硕鼠发讯息骗她去停泊港自投罗网，她入狱后，你又匿名给联邦官方透露她的真实身份。”

张有才心中翻起巨浪，这人怎么知道这么清楚！培养多年的王牌杀手越来越不受掌控，甚至想脱离组织，他以执行最后一个任务为由，答应事成之后放她自由。

哈哈，天真！哪有杀手能安然无恙脱离组织的？这么好用的杀人工具，还知道那么多终结者的内幕，他怎能白白放人走？既然不能为己所用，那也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得知荆棘森林暗杀冯文垚成功后，他巧妙利用暗杀星球长这件事借刀杀人，自己完美隐身，唯一的知情人“硕鼠”事后也已被处理掉。

他以为荆棘和硕鼠死后，世界上除他之外已经没有人知道事情真相，没想到今天居然有人旧事重提，除了受害者本人，谁会在意这件事？

“荆棘，难道你没死？”

“笑面佛，你觉得有可能吗？荆棘森林在众目睽睽中被子弹打成了筛子，尸体是联邦官方处理的，你觉得联邦会认错尸体？”

那绝对不可能，他放下心来，语气诚恳：“请相信我，绝对不是我害的荆棘森林，我把她当成我的亲生孩子，她想离开，我是真心实意想放她自由，只是她事后不小心被联邦捉住，终结者没办法和整个联邦抗衡。”

张有才一边狡辩一边思考这人到底是谁。

这么关心荆棘的死因，这人必是荆棘森林生前关系要好的人，排除组织里的人，那就只有她八岁时一起离开育幼院的伙伴和她13岁加入组织前在梵岗的小弟们。

无论是谁都不重要了，反正今天都要死在这里。

看他始终不承认，荆棘失去了再追问的心情，来之前，她心中的已经有答案：“一命换一命吧。”

张有才反应快速躲过子弹，利落滚下床，指尖触及先前没按中的按键，房间立时亮起无数红线。

荆棘第一时间扑倒，刚落地，脚上传来切肤之痛，脚掌被激光射线从脚踝处切断，断端汩汩冒血。

张有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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