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精的疯批未婚夫》
江时愿走得相当潇洒,背影婀娜多姿,脚下的高跟鞋踩得噔噔响,很有气场。
程晏黎视线落在她那双黑色高跟鞋,鞋的款式简约大方,红色的鞋底镶着水晶钻,在昏暗的灯光下,宛若坠入湖面的星星,在她脚下漾开一圈圈冷艳的流光。
程晏黎眉心拧了拧。
这鞋跟这么细,能撑得起她的折腾?
“程总。”副驾的助理许白适时出声,打破了沉默,“澳森斯通那边,威尔斯家族同意让出控股权。法务部那边等您确认后就可立即走合同,预计这下周五我们就可以飞过去签约。”
“老宅管家十分钟前再次来电,老爷子让您今晚回去一趟。”
程晏黎平静地点头。
陈默发动车子,朝着老宅的方向去。
窗外,夜色浓稠得化不开,云层深处会窜过一道无声的闪电,整座城市仿佛被罩在一个巨大的灰色绒布之下。
程晏黎升起车窗,扫了眼许白递过来的平板,额角熟悉的抽痛感如影随形,这是长期高强度工作与睡眠不足引起的。
回国后一连多日忙于工作,还要分心跟程天朗他们勾心斗角。为数不多的休息时间便是坐上车前往下一个工作点的路上。
也许是因为刚刚和江时愿那样闹腾后身体释放了多巴胺,原本头疼的不适得到了缓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陌生的、轻快的暖流。
程晏黎关上平板,靠在椅背上阖眼休憩。头疼得到缓解后,大脑开始不受控制地跳出很多画面。
有年幼时,母亲为他准备早餐时的温馨;有母亲撞见父亲和情人亲昵时的泪流满面;还有父亲愤怒掀开母亲和陌生男人同床的画面。从那以后,他的生活就充满了各种恶意和侮辱。因为,在那样一个恪守传统,古板严肃的家族里,他的母亲出轨了,他的存在成了原罪。
他的母亲是出身日耳曼音乐世家的天才大提琴家。她本该站在维也纳金色大厅的舞台上,享受世界的掌声与鲜花。但她选择了爱情,跨越万里,毅然嫁进一个传统、保守、父权至上的家族,成了家族里被规训的贤妻良母,日日围着丈夫与孩子打转。
面对丈夫层出不穷的情人,她从最初的愤怒质问,到后来的麻木隐忍,最终选择了极端的方式来报复,用同样的背叛,来回敬背叛。
程晏黎从未怪过母亲,在他心里,母亲首先是一个独立的人,其次才是他的母亲。如果不是为了他,她或许就挣脱程家这个牢笼了。
.....
或许最近他真的劳累过度了, 以至于现在还能想起这些久远得就像上个世纪的旧事。
窗外的霓虹流光和着城市上空的电闪雷鸣打在雨夜里的劳斯莱斯车窗上,像老式电影的投影灯光,朦胧跳跃。
程晏黎睁开幽沉的双眸。
他看了眼腕表,余光无意间瞥到江时愿坐过的位置上,此刻正躺着一只落单的玩偶猫。这是江时愿挂手机上的那只‘累赘’挂件。
鬼使神差地,他伸手将它拿了起来。毛茸茸的触感瞬间包裹指尖,小小的一只,竟还穿着一件精致的英伦风小外套,猫耳朵前别着个酒红色的蝴蝶结耳夹,透着几分俏皮的优雅。
程晏黎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柔软的绒毛,脑海中却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江时愿被他气得双颊绯红、胸口起伏,偏偏又无可奈何的恼怒模样。
像一只张牙舞爪,却毫无威胁的奶猫。还真是……物似主人形。
原本紧绷的神经,在这一刻倏然消散,程晏黎揉了揉眉骨,莫名轻哂。
——
凌晨十二点整,夜色早已吞没街道的喧嚣,唯余雨幕在昏黄路灯下斑驳成一片冷光。
一辆黑色劳斯莱斯自幽深长街驶来,雨幕在车灯的照射下化作无数银白的线条,似是起了薄薄的雾,车身在雨夜里映出冷冽的光泽,仿佛一头潜伏的猛兽,安静却凌厉。
谢公馆伫立在最深处的幽静街巷,高大的立柱与雕花拱门仿佛还留存着曾经十里洋场觥筹交错的余影。这不是一座普通的宅邸,它经历过历史的风云岁月,从动荡到盛世,最终稳稳站在这里。
身穿西服的管家早已站在门口等待,他撑着一把长伞,静候着这个家族最年轻的掌权人。
劳斯莱斯的车速不快,改装过的车身比同款车子更显矜贵。
车门被轻轻拉开,随即,一只锃亮的黑色皮鞋缓缓踏出,踩在湿润的青石板上,鞋尖溅起的水珠在灯光下折射出短暂的光。
“四少,老爷子在书房等您。”管家低声问候,同时不动声色抬眸,看了眼这个搅得整个程家翻天覆地的男人。
伞下的程晏黎面容沉静,薄唇紧抿,侧颜在冷白与金色交织的光影下矜贵且高冷。
只一眼,管家就迅速移开视线,恭敬地将人带到书房门口。
推开那扇沉重的紫檀木书房门时,一股混合着陈年书卷、墨锭与老木的沉静气息扑面而来。
程鸿煊就坐在宽大的紫檀书桌后面。即便年过八旬依旧挺拔如松,银白的头发梳理得一丝不苟。
此刻,他微微佝偻着背,手中正拿着一个老旧的相框,指腹轻轻摩挲着玻璃面。神情是少见的柔和与动容。
框内是一张黑白合影,两个穿着旧式军装的年轻人并肩而立,眼神锐利,意气风发。
程晏黎认得,那是祖父与江鹤年的合照。
听到脚步声,程鸿煊并未抬头,只有苍老却沉稳的声音在寂静的书房里响起:“来了。”
程晏黎背脊挺直站在书桌前:“祖父。”
称呼很是疏离,但在程家却是常态。
程鸿煊抬眸看向对面沉稳高大的孙子,眼里有欣慰也有生疏。对于这个孙子,他是有喜欢,也有愧疚,就是相处起来总有一道说不清的隔阂拉开了祖孙俩的距离。
不止他是这样,整个程家的人都是如此。这孩子从小吃了不少苦,爹不疼妈不爱,性子也养成了这幅冷冰冰的模样。不过,这孩子的底色还是好的。
在其他子孙贪图享乐时,只有程晏黎在干正事。在孙子这一辈里,程晏黎是唯一有能力压制住族里那些心术不正的人。
程鸿煊想到这,眼里流露出几不可察的欣慰,只是这点欣慰在看见程晏黎脖子上那抹暧昧的痕迹后,脸色骤然沉下:“你知不知道你是有婚约的人!”
程晏黎微怔,“知道。”
程鸿煊重重地拍了下桌子:“那你还敢在外面混玩!你脖子上的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别跟我说是被蚊子咬的!”
程晏黎下意识抚了下脖子,一时不知该怎么开口。
这幅欲言又止的模样,在程鸿煊看来就是心虚,气得她当即就要起身,被管家慌忙拦住。
老爷子都这么大年纪了,还熬着夜,这要是情绪激动下出点什么事就不好了。
“不是您想的那样。”程晏黎上前扶住祖父,低声解释,“我刚送江小姐回来。”
“哪个江小姐,你要是敢在外面沾花惹草,我就是换了你也不会让你娶时愿。”
“江时愿。”
书房内霎时一静。
程鸿煊狐疑的目光在他脖子和脸上来回扫视,陡然间,怒气化为难以置信的惊喜:“……这是时愿弄的?”
程晏黎移开视线,古井无波的脸上,罕见地掠过一丝难为情。
程鸿煊瞬间转怒为喜,朗声大笑,得意地看向管家:“瞧见没?我孙子也没那么差劲嘛!时愿都肯亲他了!”
程晏黎:“......”
两人又在书房里聊了好一会儿,主要是催程晏黎尽快将集团的事还有与家里兄弟的关系处理好。
上次晚宴上,程晏黎把人塞程钰后车厢的事闹到老爷子面前,老爷子只得把人叫回来说两句。
最关键的还是,让他早日把事情处理好,娶江时愿进门,好告慰老战友在天之灵。
这一聊就是半个小时,程鸿煊才放人离开。
程晏黎走后,程鸿煊脸上仍挂着止不住的笑意,对管家感慨:“之前还嘴硬说不合适?脖子都让人家亲了,我看他挺乐意!”
管家钟叔扶着老爷子回到床上,抿唇偷笑:“江小姐人美心善,开朗活泼,很难有人不喜欢她。”
程鸿煊闻言笑得合不拢嘴,他是发自真心的喜欢江时愿。这孩子是他看着长大的,又是老战友亲自教育成人的,他清楚江时愿这人有多好,这才会逼着程晏黎娶她。
毕竟江家那也是一屋子腌臜事。虽然程家完全可以出面帮她们姐妹俩抢下公司,但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让她们姐妹俩凭本事征服那些人,比直接把饭喂嘴里更好。
“时愿不嫌弃那小子就好。那小子一天到晚冷着张脸,就得时愿那样会折腾的人闹着他。”程鸿煊靠在床上,忍不住感慨出声。
钟叔帮他掖好被子,宽慰道:“四少年少有为,只是性子冷了点。”
“他何止性子冷。”程鸿煊冷哼一声。
程晏黎什么性子他比谁都清楚。
说好听点是雷霆手段,说难听点就是阴鸷。他这种执拗的人,就得有人引导他,否则他迟早得走火入魔自己把自己困死。
钟叔不敢多言,只是笑而不语的帮他点好助眠的香薰。
——
同一时间的另一边,江时愿刚泡完澡哼着歌从浴室里出来,身后还跟着一只棉花面纱犬还有一只拿破仑矮脚猫,屁颠颠儿地去扑江时愿脚上的拖鞋。
江时愿弯腰将小猫捞起来,抱在怀里,给她姐拨了个电话回去。
江时茜那边正好是早上,接的很快:“还没睡?”
江时愿躺在客厅沙发上,懒洋洋地道:“刚洗完澡。”
小猫乖巧可爱,窝在江时愿怀里,蹭了蹭她的胸膛又很敬业地伸出爪子给她踩乃。面纱犬时不时地垫起脚,去抓江时愿挂在脚尖的拖鞋。
电话那头,江时茜的声音冷静清晰,带着一丝运筹帷幄的沉稳:“舆论发酵得比预期快,集团股价连续三天涨停,我这边已经趁着这波行情,通过几个离岸账户完成了第一阶段的震荡吸筹,持股比例提升了 2 个百分点。”
江时愿唇角微扬,“哎,平白无故的就给渣爹赚了这么多钱,他就应该好好感谢我们姐妹俩。”
“不要轻敌。江昱不会甘心一直被我们架在火上烤。我收到风声,他的人在董事会里提议,让他以‘特别助理’的身份进入核心管理层。”
“一群丑八怪,长得不美,想得倒美。”江时愿轻嗤一声,小猫一爪子压在她唇边,害她吃了一嘴猫毛:“呸。既然他们想动,我们就再给他们加把火。我准备用所谓的小道消息放出父亲‘疑似有非婚生子’的消息。”
江时茜沉吟半晌:“现在集团股价虚高,根基不稳,任何负面消息都可能引发恐慌性抛售。董事会那帮只看重短期利益的老不死,最怕的就是市值缩水,他们一定会联合向父亲施压,逼迫他为了稳住股价,暂时放弃公开江昱的身份。”
江时愿眼眸微眯,“就是要他骑虎难下,要么承认私生子,看着集团利益受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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