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寡三十载,你在外子孙满堂?》
当晚。
冬柔悄悄尾随,亲眼看见张氏坐着青布小轿去了城隍庙。
好一会儿才出来,出来的时候,满脸喜色。
回到院里,只见陆昭若正懒懒地靠在榻上。
烛光下,她用银签子插着糯米团子,慢悠悠地裹着白糖。雪白的糖粉沾在她纤细的手指上,衬得那手越发莹润好看,哪像个病重的人?
“娘子。”
冬柔压低声音,把所见一五一十道来,“老夫人亲自去送信,可见心急得很。”
陆昭若把刚蘸糖的浮元子送入口中,甜香在唇齿间化开,她微微一笑:“能不急吗?毕竟迫不及待的想领那皇铜万贯,三千亩田……”
说着突然笑出声,“怕是连新媳妇的凤冠霞帔都准备好了。”
冬柔忍不住偷笑:“等到了那天发现一场空,还不得气晕过去?”
陆昭若又拿出沈容之在海外娶妻生子的婚书抄书,一点点捏紧:“沈容之,我等你回来!”
一连半月有余。
她闭门不出,终日闲卧高榻,倦了便睡,醒了便倚窗读书,偶尔提笔临帖。
冬柔常偷偷溜出去,带回来各种市井小吃,有时是甜滋滋的蜜饯雕花,有时是刚出炉还冒着热气的烤猪皮肉,那油纸包一打开,满屋子都是诱人的香味。
这半个月下来,陆昭若反倒养得面色红润,比从前还丰腴了几分。
阿宝在顾宅住得乐不思蜀,竟连家都不想回了。
这期间,陆伯宏曾来探望过一次。
陆伯宏身为县衙巡检,自幼习武,一身腱子肉将公服撑得紧绷绷的,平日里带着弓手巡街时,那双鹰目一扫,宵小之徒无不胆寒。
偏生这样个英勇汉子,进门就开始哭,哭得跟个孩童一样。
为了安抚他,又怕他担忧,陆昭若道出实情:“我这病是装的,阿兄可千万别往外说。”
见兄长又要落泪,她赶紧补充:“你且宽心,这段时日就别再来了,免得惹人起疑了。”
陆伯宏这才破涕为笑,临走时还偷偷往她袖子里塞了包栗粉糕……
这天。
陆昭若早早地起床了,端坐在窗边。
冬柔捧着铜盆进来,见状诧异道:“娘子今日怎的这般早?可是身子不适?”
自装病以来,自家娘子向来是睡到日上三竿的。
“今日有贵客临门。”
陆昭若唇角噙着笑。
今天确实有贵客到。
前世的今日,手帕交耿琼华会从属京风尘仆仆赶来。
带来了官家御赐的“贞节牌坊”,还有御赐五百两。
耿琼华原是从属京贬到吉州城,呆了几年就回属京了,还嫁了个四品官员。
按照大属,守寡二十年才可以得到御赐牌坊,陆昭若也仅仅才等了沈容之三年,那手帕之却给她求了块‘贞节坊’……
想到那方冰凉的青石牌坊,陆昭若指尖微微的发颤。
前世,她送来的“贞节牌坊”就立在沈宅大门东侧三丈处……
吉州城的百姓交口称赞,都说这沈家媳妇得了天大的体面……
可这体面却成了勒在她脖颈上的绳索。
张氏得了这御赐牌坊,愈发苛待于她。
每每用‘贞节坊’打压她,指着她的鼻子骂道:“这可是官家朱笔亲题的旌表!你若敢有半分不敬,老身立时就去递状子,告你忤逆尊长、藐视皇恩!到时候莫说是你,便是你陆家满门,都逃不过一个‘大不敬'的罪名!”
一旦获旌表,她就必须终身践行标榜的品德,否则视为“欺君”。
她记得有一年的上元节。
兄长陆伯宏红着眼眶跪在地上,求她归家。
她确实有过一丝丝动容,张氏却扑到牌坊下嚎啕:“老妇今日就撞死在这御赐牌坊上!”
沈令仪环抱着胳膊,冷笑:“御赐旌表的节妇,便是走到天涯海角,官府的黄册上永远记着你是沈陆氏!”
“大娘子今日是哪位贵客要来啊?”
冬柔不解地询问。
陆昭若收回思绪,淡淡开口:“是属京来的手帕交,千里迢迢就为给我送份‘厚礼’——官家御赐的贞节牌坊。”
冬柔惊讶:“啊?可……可那不是要守寡二十年才能得的吗?”
陆昭若想起前世耿琼华那番说辞,唇角泛起一丝冷意:“她说与皇后娘娘交好,在官家跟前递了话,皇后不过随口一提,官家就赐了这‘恩典’。”
冬柔眼睛一亮:“耿娘子这般费心,真是个好人。”
好人?
前世,耿琼华声泪俱下地说:“昭若妹妹节哀,我官人前几月在海上竟巧遇沈郎君,他正要归家与妹妹团聚……谁料突遇倭寇,倭寇将他残忍杀害,我官人也是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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