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寡三十载,你在外子孙满堂?》
张氏面色一冷:“你一个当家主母,管着一个宅子,两个铺面,怎的五十两银子都支应不来?”
陆昭若低眉顺目地福了福身:“阿姑若不信,不妨问问阿翁,铺中账目,阿翁最是清楚……”
沈青书起身,说:“这事,你们自行商量。”
说完便走。
“放肆!”
张氏一把掀翻案上的茶盏,茶汤泼在陆昭若裙角,“你这是在讥讽老身不识字?”
陆昭若继而低眉顺眼道:“儿媳不敢。”
张氏忽然又说:“老身记得,你那妆奁里还收着两贯体己钱吧?”
她嘴角扯出个刻薄的笑,“再说你那织机,怕不是落了灰?正好连夜赶十来匹罗,年节下,一匹罗能卖五贯钱呢。”
陆昭若想起前世为了织罗,手指被梭子磨出血痕,久坐导致腰椎剧痛……
她垂眸,说:“儿媳这些时日既要料理宅务,又要照看铺面,加上风寒未愈,实在……”
张氏打断她的话:“少装模作样!从前没见你这般娇贵!洗衣做饭、洒扫庭院,哪样不是你做的?”
说得理直气壮!
陆昭若福身行礼:“阿姑既急着重塑金身,儿媳便是去借,也定为您借来这五十两。”
张氏得意的勾唇。
既是掌管着沈家,还不是个软柿子,任由自己拿捏?
她故作慈爱地叹道:“难为你有这份孝心,去吧。”
陆昭若转身的一瞬,看向张氏的袖口,隐约看见信的一角。
她猜测,张氏肯定盘算着待自己走后,将信藏在佛像后面。
毕竟,上回她把信藏在寝房的妆奁暗格里,结果被李春燕偷瞧了去,这次万不敢藏在妆奁暗格里。
偏偏那李春燕从未偷看过她的信呢。
陆昭若唇角掠过一丝几不可见的笑意,转瞬又化作恭顺模样:“那儿媳告退。”
前世,沈氏从不允她近佛堂半步,遑论洒扫。
直到二十年后,沈氏病逝,陆昭若想着重修佛堂时,意外发现佛像莲花底座藏有暗格,她打开一看,里面整整齐齐码着一摞信。
这时。
她刚想伸手去拿,沈令仪突然冲了过来,脸色大变,一把抢过那叠信,强装镇定道:“这些都是我的私人物品,你想干什么?"
后来,沈令仪把书信全烧了。
那时候,沈令仪和净慈寺的僧有私情,陆昭若只当是两人偷偷来往的信件,也就没再多想。
回到院中。
冬柔听后,急得绞紧了手中帕子:“大娘子真要借五十两银子给她?”
陆昭若指尖抚过织机上积落的灰尘,唇角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给,自然要给。”
她捻起一缕散落的丝线,在指间轻轻缠绕,“不仅要给,这几日我还更要伏低做小……”指尖在织机横梁上轻轻一叩:“越是把姿态伏得低,越能诱那老虔婆在信里将我写得软弱可欺。”
冬柔不解:“大娘子这是……”
陆昭若微微一笑,转身对正在吃糖豌豆的阿宝说:“阿宝,晚上交给你一个任务哦。”
深夜,佛堂。
阿宝轻盈地跃上窗台,肉垫没有发出一丝声响,猫眼在黑暗中闪烁着绿色的幽光,如同两盏幽幽的鬼火。
它灵巧地钻过窗缝,悄无声息地落在佛堂的地砖上。
陆昭若根据前世的记忆中,告诉阿宝,那尊佛像的莲花底座有机关。
教它如何打开机关后,说:“你要做的是叼出信件,拿回来给阿娘。”
……
阿宝屏息凝神,踩着猫步向佛像靠近。
那张氏直接宿在了佛堂的禅榻上,裹着缁衣假寐,鼾声时断时续。
她贪婪又迷信,认为文字神圣,随意焚烧会招厄运,而且还需保留信封作回信依据。
所以,才藏起。
阿宝弓身跃上供桌,爪尖带翻铜磬。
“当——”
它吓得立即窜上佛龛侧柱。
“贱婢!”
“好个下作的东西,竟然敢偷窥我儿的信!”
张氏猛然暴呵。
阿宝紧张的尾巴尖都僵直了。
完了,弄出声音把她惊醒了!
阿宝对不起阿娘!
然而,预想中的脚步声却没来,反倒响起一阵拉锯般的鼾声:“呼……嘎……呼……嘎……。”
阿宝小爪子拍拍胸口,“吓死本姑娘了。”
又悄悄探出半个脑袋,猫眼瞪得溜圆,小胡子气得直颤,腹诽着:“死老虔婆,呼噜声比本姑娘的还大,像坊市口卖馎饦的老汉拉风箱。”
吐槽完,它从佛像与龛壁的缝隙挤进去,按照陆昭若所说的,用脑袋顶住佛像后背,前爪趁机插入莲台第三层花瓣的缝隙。
“咔!”
一声轻响,莲台底部弹出一道暗格。
它用爪子轻轻拨开信笺,只见首行写着——龟屿岛渔寮澳·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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