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儿女冻死后,窝囊老爹重生了》
光与暗的权杖,在九点整的钟声里完成了一次冷酷无情的交接。
那道照耀着C6140车床的炽白光柱,**建国一记果决的电闸,毫不留情地斩断。
钱德禄与他的战场,连同那份刚刚抵达极限的荣耀,一并被卷入了深沉的黑暗。
取而代之的,是车间另一端骤然亮起的两团光源。
一团,是冲天炉那刚刚被引燃的烘炉口,喷吐着焦躁的、仿佛要将空气都点燃的橘红色火舌;另一团,则是电阻炉炉膛内,那抹正在由暗红向赤红过渡的、带着科学般冷静的幽光。
车间的声场,也随之发生了剧烈的变化。
那连续响彻了两个小时的、令人神经紧绷的“噌噌”刮削声戛然而止,仿佛一根被拉到极致的琴弦终于断裂。
随即,一种更加雄浑、更加原始的声响,如同苏醒的远古巨兽的呼吸,开始主宰这片空间。
那是鼓风机沉闷的咆哮,是烈焰舔舐炉壁的贪婪嘶鸣,是焦炭在高温中爆裂的噼啪脆响。
孙大海赤着油光锃亮的上身,站在那座被他野蛮改造过的冲天炉前,整个人仿佛一尊沐浴着地狱之火的魔神。
他没有立刻开始加料,而是侧耳倾听着。
那双在无数次开炉中被火光灼烤得有些浑浊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野兽般的精光。
他在听,听那座洪炉的呼吸。
风量是否均匀,火焰是否通透,炉壁的每一寸耐火砖,是否都发出了被均匀加热后那种心满意足的“嗡嗡”共鸣。
这是图纸上永远不会标注的数据,却是他赖以为生的、用无数烫伤疤痕换来的直觉。
“风门,再开大三成!”
他头也不回地冲着一个年轻帮工怒吼道,声若洪钟,“没吃饭吗!让它给老子吼起来!”
那年轻帮工被吼得一哆嗦,连忙用尽全身力气,扳动了那根锈迹斑斑的鼓风机阀门。
呜!
风声骤然变得尖利,灌入炉膛的空气流速瞬间暴增。
那团橘红色的火舌猛地向上一窜,颜色由橘转白,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
整个炉体都开始轻微地颤抖,仿佛一头被激怒的巨兽,正在积蓄着足以熔化万物的怒火。
这是一种极度危险的操作。
过快的升温,极有可能导致炉壁耐火材料因热应力不均而开裂,甚至引发**。
然而,孙大海的脸上,却看不到一丝一毫的紧张。
他只是死死地盯着观察孔里那片白得刺眼的光芒,鼻翼翕动,像是在嗅探着某种只有他才能感知的、来自火焰深处的气息。
时间表上,只给了他一个小时的烘炉时间。
按照常规操作,这仅仅够将炉膛温度将将提升到安全熔炼线。
可路承舟的图纸上,对铁水的初始温度有着近乎变态的要求。
他必须在这一小时内,将炉内温度推到一个远超常规的峰值。
他是在用自己的经验和胆魄,与时间和物理定律进行一场疯狂的豪赌。
与这片狂暴的战场遥相呼应的,是另一片极致的宁静。
赵立本坐在他的电炉前,姿态像个入定的老僧。
他的全部心神,都凝聚在那块被临时固定在木板上的微安电流表上。
那根纤细的黑色指针,就是他刚刚获得的“新眼睛”,是他用来洞察一千摄氏度高温世界的唯一探针。
他的动作轻柔而精准。
他打开炉门一道微小的缝隙,用一根长长的铁钳,将一小块铅锭,小心翼翼地送入炉膛深处。
随即,他迅速关上炉门,目光重新锁定在那根指针上。
指针,正在以一种肉眼可见却又无比平稳的速度,向右偏转。
他的呼吸,几乎停止了。
当那块铅锭在炉膛内由固态转为液态的瞬间,其比热容会发生一个微小的突变,从而导致炉内的热量吸收速率产生一次极其细微的波动。
这个波动,会立刻通过那根简陋的热电偶,转化为电流信号的瞬间迟滞。
那根平稳移动的指针,会停顿。
哪怕只有零点几秒。
赵立本要捕捉的,就是那稍纵即逝的停顿。
他手中的铅笔,悬停在黑板上那条手绘的曲线上方,笔尖因过度用力而微微颤抖。
他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这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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