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龙傲天剧本后》
初雪过后便惊春雷,连绵大雨倒让初春多了些峭寒。
刺杀惊破朱雀大街,太后凤颜震怒,当即敕令戍卫司彻查此案。
原是徐氏筹谋在先,欲借珍宝楼鉴宝之名诱林韫入瓮,暗遣死士乔装流寇劫掠,既可神鬼不觉掳人于密室,又不至惊动朝野。
怎奈棋差一着,林韫竟早着先鞭,于朱雀大街暗伏黑衣刺客,当街血溅,令事态骤变。
徐氏苦心孤诣的暗度陈仓之策,反被林韫这招玉石俱焚化作滔天骇浪,更徒留破绽予人。
“臣教子无方,竟不知不孝子暗藏祸心,惹出这等大逆不道的事,还望太后看在老臣这些年为国鞠躬尽瘁的份儿,留吾儿一条生路。”
崔闫沙哑的嘶吼穿透雨帘,这位三朝老臣此刻褪去锦袍玉带,单薄的素衣紧贴着佝偻脊背,浑浊老眼死死盯着敞开的朱漆殿门,身后跪着负荆请罪的崔铉和俯首不起的崔津。
“若太后能放崔家一条生路,老臣愿辞官回乡,颐养天年。”
雨水顺着他沟壑纵横的面庞蜿蜒而下,在下颌凝成断珠。
殿内鎏金狻猊吞吐着龙涎香雾,韦太后斜倚在湘妃榻上,指尖捻起颗剥好的冰镇葡萄,西域贡品薄如蝉翼的果肉在她唇齿间化作琼浆。
“奴瞧着这林氏女当真有些本事,轻而易举就让崔闫那老狐狸告老还乡。”李玉躬身捧来鎏金唾壶,眼尾笑纹堆成褶子。
“此女心机颇深,自她请缨入禁宫那日起,五载春秋每逢朔望便呈佛经,就连哀家派去监视的青宜这些年也愣是挑不出一点错处。”韦稚阖目撑起头,李玉见状忙上去给她按起太阳穴,“这样一个深不可测的人实在过于恐怖,若是用不好,只怕倒反天罡。”
“太后圣明,那林氏纵有通天手段,终究是浮萍之身,难道还能掀了这天不成。”
话音未落,廊下传来崔闫呛水的咳嗽声,她透过被雨打湿的茜纱望去,老臣佝偻的脊背在雨中宛如将折的古木。
“崔老乃三朝肱骨,这般淋雨倒显得哀家不留情面。着太医署送祛寒汤,再赐金丝楠木拐杖。”她忽地抚过腕间佛珠,唇边噙着似有若无的笑,“至于崔铉之妻徐氏……虽非主谋,但总要给晋敏郡主一个交代不是?”
“奴婢这就去办。”李玉倒退着挪出朱漆门槛,韦稚再捻起一颗葡萄放进了嘴里。
骤雨打芭蕉,冷风凛松针。
林韫斜倚青缎引枕,素白中衣被冷汗浸得半透,几缕鸦青鬓发湿黏在苍白面颊上。忽有冷风卷着雨丝潲进来,她掩唇呛咳,指缝间溢出星点猩红。
青宜这时端着鎏金铜盆掀帘而入,见雕花支摘窗大敞着,慌忙撂下铜盆,踮脚将窗户关起。
五脏六腑刀剜似的疼,林韫蜷指揪紧衾被,瞧着青宜用浸热水拧干的帕子拭她颈间冷汗。
“郡主何必对自己这么狠,只要拖到禁卫军到就好了,伤得这么重怕是一月有余下不了床了。”
“如果我毫发无损,很容易就被崔氏不痛不痒地揭过去,只有我遍体鳞伤,太后才能借此发挥。”林韫仰颈闭目,喉间滚动着汤药苦味。窗外雨打青梅簌簌,她忽睁眼望向那株碧色,“再说我身上伤也不少了,多几处也无所谓。”
“崔闫就算不致仕司空那种虚位又没有什么实权,郡主拼了半条命才换得这点好处,实在觉得不值。”
青宜绞帕子的手顿了顿,铜盆里荡开圈圈涟漪。
“清河崔氏毕竟扎根于王朝命脉几经浮沉,不是这点小风波就能够轻易绊倒的,而且我要得从来也不是绊倒某个人。”林韫已撑着酸疼臂肘坐直,露出腕间狰狞鞭痕。
“我只想让太后看到我的价值,如果一颗棋子连最起码的价值都没有,那连摆上棋盘的机会都没有。”
“郡主还是同从前在侯府一样执拗。”青宜将鎏金暖炉塞进衾被。
“太后最近宣你去问我近况了吗?”暖意好似让林韫于疼痛中多了几分清明。
“自从你那日去紫宸殿后至今还不曾。”青宜倒茶的手微颤犹喉头哽了哽,终是吐出后半句,“若是她问起,我还要照实说吗?”
“你知道什么就说什么,太后耳目遍布宫里,她也可不缺监视我的人,无非是在我身边插个眼线图个安心。”林韫接过她递来的茶水,盏中暖茶入喉。
青宜咬唇应了声接过空杯盏。
忽见林韫纤指遥遥点向临窗书案,那上头累着几册书,最顶上那本靛蓝封皮的《三国志》还夹着鎏金书刀。
“取那卷带批注的来。”林韫倚回填漆螺钿枕时,乌发间缠着的杏色发带拂过颈侧箭疤。
青宜捧着书近前,嗅到郡主袖口残留的血腥气混着苏合香,“郡主还是多休息吧,莫扯裂了好不容易有点愈合的伤口。”
“无妨。”
雨声渐密,打在青瓦上叮咚作响,青宜见室内昏暗默默添了盏缠枝莲纹银烛台,将鎏金熏笼往床边挪了半尺。
“郡主,崔家公子崔津求见。”门外传来了通报声
林韫眼睫微动,放下书卷后让青宜拿来了毛裘,披到身上。
当竹青色帘幕被侍女挑起时,挟着雨气的风卷进内室。崔津玄色锦袍下摆浸透深赭,玉冠垂下的缨穗还在滴水,他拱手作揖,不卑不亢。
“臣崔津拜见晋敏郡主。”
琉璃帘后传来衣料摩擦的窸窣声。林韫裹着银狐毛裘半支起身,透过晃动的玉珠看见他笔直挺拔的身姿。
“崔公子前来,本郡主有伤在身,无法下榻亲迎还请海涵。”林韫轻咳几声,对着那寥影屈首以示敬意,“青宜,给公子看茶。”
“郡主客气了,臣是来替母亲向郡主赔罪的,母亲一向自视甚高,做出这等事情实在是护子心切,还望郡主莫要怀恨在心。”
崔津坐到搬来的凳上,接过青宜递来的茶。一缕湿发黏在他苍白的颊边,水珠顺着下颌滑进交领,在白绸内衬上晕开墨痕。
“令堂舐犊情深,本郡主岂会怨怼。崔夫人有此思量,也因本郡主满身非议。”
“郡主宽宏,臣感佩五内。”话音陡然一转,“只是郡主武艺高强,对那些个刺客一击毙命,怎么还将自己伤得这么深?”
香炉白烟凝在半空,青宜绞着帕子的指节发白。
林韫低笑牵动背伤,指尖勾开银狐毛裘系带,露出单薄里衣,“崔公子既存疑,不若亲验伤处?”
“郡主做局,自然不留痕迹。”瞟见春光的崔津急忙移开眼,端起茶水淡淡抿了口,“再者臣不过一说,于郡主并非讥讽之意,此事也确实是臣母亲有错在先。”
林韫透过珠帘凝睇着对方面庞上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