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宦郎gb》
詹云湄说得太过随意,又暗含着暧昧,华琅无法辨清她是故意逗弄还是真心实意,他在反复揣摩与不安中,彻夜难眠。
第二天,詹云湄依旧如常起床穿衣,她每天都轻手轻脚离开,避免吵醒华琅。
华琅背对着,假装自己还没醒。
其实是根本没睡。
直到詹云湄离开主屋,他才慢慢坐了起来。
而此刻终于明白了当初詹云湄说的,她不需要他,是什么意思了。
每逢朝代更替,总有那么一批宦官离开皇宫,无论是否自愿,但大多都沦落风尘,和某些女人们一样,做起皮肉生意,俗称男/伎。
在华琅认知里,这是不符常理的,有违世俗的,但在这个问题上,他只纠结了那么一会儿,更重要的是,他也快成为这种人了。
“华琅公公,奴婢弄疼您了吗?”姚淑娘减轻敷药的动作,小心询问。
“不用你伺候,下去,”华琅驱赶姚淑娘,自己给手指裹药。
在詹云湄的吩咐下,华琅这双手已经不再遍体鳞伤,皮肉逐渐长好,指甲也基本生长好,双手的皮肤甚至比从前还要细腻。
华琅看着双手,无法集中注意力,全心纠结詹云湄。
她不会认真的吧?
那他该怎么清洗?他不会啊。
无法想象在她身下的模样,更无法想象他清洗自己的模样,简直叫耻辱。
要是他没能清洗干净,又作何场面?
根本不敢深想。
华琅寻找起绳子,想去缢死。
.
校场里已准备齐全,皇帝坐在最上方的高座,在詹云湄的指挥发令下,校阅如约进行。
庚祁站在詹云湄身后,观察她何处受伤。
昨晚詹云湄在马车上出事,虽然说没什么大碍,可总归是雪崩,她从马车上跳下来,再不济也得脚崴,不过就这样看表面,她似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
“将军?”庚祁试探问,“您身上伤势如何,需要去歇息一会儿吗?”
詹云湄缓缓看向他,他面上饱含好奇与期待,倒是没什么幸灾乐祸,她摇了摇头:“小伤,不用在意。”
庚祁竟有些失望,“是么,将军以后要小心些才是。”
校阅一切如常,没出任何意外。
下晌,校阅结束,皇帝对詹云湄出意外的事并未多问,只让人来传一声慰问便赶回宫去忙政务。
詹云湄着手安排人调查昨日京营中每个人的行程,以及京郊动向。
陈副将很快汇报:“目前查到的,京郊处没有可疑人员,只能从京营开始查起,有一批军将当时不在京营,至于详细哪些人还要再细查。”
詹云湄静静听着,偶尔点头。
荣宁郡主比詹云湄还要激动,“怎么会没有可疑人员?京营里的人现在报复将军有什么意义?”
陈副将向荣宁郡主解释,新朝建立总会有将士不认可将军功绩,嫉妒作祟罢了。
荣宁郡主依旧不认同陈副将所言,两个人争吵起来。
“嫉妒?谁嫉妒将军?京营怎么会有人质疑将军,除非他最初是先朝的军将,而且职位不如将军……”说到此处,荣宁郡主突然睁大双眼,恍然大悟,“庚祁!”
恰时庚祁整合完军将回来,听见荣宁郡主的声音就没什么好气,“怎么了,郡主?”
他丝毫没察觉屋中紧张,荣宁郡主几乎下一刻就要跳起来指认他,而陈副将似乎也认同荣宁郡主的想法,在她说出庚祁名讳的瞬间就没再开口。
荣宁郡主从椅子上下来,刚要开口,詹云湄突然说:“时间不早,先回去吧,这事明天再说。”
这是变相地让荣宁郡主不要开口,荣宁郡主也很快明白,虽不懂将军在如何盘算,但她已经开口,她也就不会再执着。
临近酉时,詹云湄送走荣宁郡主,和陈副将搭乘同一辆马车返回。
马车出京营,詹云湄撩开帘子透风,没想到看见了庚祁,他也正在上马车,踩踏矮凳而上,动作有些吃力,像是受了伤。
“将军?”陈副将注意到詹云湄一直在看车窗外,没忍住喊她,“您在看什么?”
詹云湄指了指车外的庚祁,“庚副手怎么了,看上去跟受过罚一样,行动如此吃力。”
“他不是招惹了郡主吗?郡主的长随私下罚了他,”陈副将自然道。
“哦,是吗,”詹云湄若有所思地看向陈副将。
他笑着点头,“没有规矩排场,顶撞皇室贵人,自然该罚了。”他对这个话题没什么兴趣,“将军,今天要和我们去酒楼吗?陛下很满意校阅,军将们在城里酒楼办了席。”
这种时候,她去与不去关系不大,她要是去的话可以借此发些碎银,稳一稳军中情况,不过,比起这些无伤大雅的人际,她更想早点回府。
不知道昨天说了那么容易起误会的话,华琅现在作何反应?
华琅一夜没睡,詹云湄清清楚楚,她走时他还在装睡,生怕她发现自己慌了整整一夜。
“不了,替我夸奖大家几句,”詹云湄取一袋沉甸甸的银钱给陈副将,“你看着分,剩下的就是给你的,辛苦了。”
陈副将眉开眼笑,嘿嘿着:“多谢将军!”
詹云湄沉默盯向他背影,看他逐渐远去,唤来人,“去查查陈副将昨日行踪。”
……
今天下雪,又下雨,天黑得早,詹云湄忙了调查的事,今天回来得晚,总之又没赶上平时吃晚膳的时辰。
府里十分安静。
詹云湄去了趟大堂,桌上饭菜没动过,桌后没人。
姚淑娘小声问:“将军,您用晚膳没,需不需要奴婢去给您热一热?”
“不必了,”詹云湄看了一圈,华琅不在此处,因问,“华琅吃过了吗?”
“不曾,华琅公公今早上不让奴婢给他上药,他把药碗端回主屋后就没出来过,不知怎的,他今儿心情不大好。”
“好,你不用麻烦了,回去歇吧。”
“是。”
主屋里没有华琅的身影,詹云湄又去浴房,浴房里有没来得及干涸的水迹,但华琅仍旧不在此处。
詹云湄心里升上些许不悦。
她并非多么大度,只是不爱过于强求华琅,她允许他偶尔的倔强,允许他拥有自尊。
但她不允许他动不动就消失。
说他欲擒故纵?他可没那情调。
说他真的恨她?也不至于。
詹云湄去花厅寻找,还是没有华琅人影。
刚想叫姚淑娘帮忙找,眼边忽然映来微弱的光线。
詹云湄顺着光源一路过去,正是她之前住的侧房,推开门,榻上蜷着人,是她找了半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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