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倒霉蛋是这样的》
21.
在我慢慢吞咽完那块“煤炭”后,阿尔弗雷德卡点走到餐桌旁,专业的收走盘子后,便带着我走到楼上的一间客房。
“请在客房休息,或许没过多久你就可以看见你心心念念的人了?小少爷。”
他的语气抑扬顿挫,或许是我真的吃完了他的焦土豆,感觉他的阴阳怪气稍微收敛了?也可能是他现在没说太多话。
我下意识的打量了一下阿尔弗雷德口中的“客房”,那更像一间奢华版的禁闭室。
巨大的四柱床占据在房间正中央,看起来柔软得能吞噬人,昂贵的丝绸被褥散发着陌生的、过于洁净的气息。而厚重的天鹅绒窗帘隔绝了哥谭的夜色,也隔绝了所有希望。
空气里只有古老的木头、灰尘和...一种无处不在的、冰冷的视线感。
如果没有那些夜枭安装的神奇妙妙小工具,那这可以算我睡过最好的房间了。果然,只要开局住的烂,看见哪里都是攀升的优待。
我知道有监控,肯定有。
也许在壁画的眼睛里,在桌椅四处的缝隙里,甚至在那盏华丽水晶吊灯的某个棱角上。毕竟夜枭绝不会放任一个来历不明的“小玩意儿”在他的巢穴里自由活动。
但是我不能拒绝,除非想在这里原地飞升,指被阿尔弗雷德现在拿着的手杖木仓一下提取灵魂。
我站在门口,余光自然而隐匿的撇见他用力攥紧那个凶器的手,沉默的走了进去。阿尔弗雷德关门声音很轻,只留下我一个人站在房间里面。
后背的疼痛在止痛剂作用下变成了沉闷的钝痛,但精神上的弦却绷紧到了极限。我像一具僵硬的木偶,走过去直挺挺地躺在床的正中央,连翻身都不敢。
每一次细微的呼吸都感觉暴露在无形的审视之下。如果是拉尔斯那粘稠贪婪的目光是毒蛇,夜枭这冰冷无情的监控就是悬在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
事已至此,先——
我严肃的打断了内心小人的建议,我能感受到它很焦虑,想逃避...
其实我也一样,毕竟这就是我的内心想法小人,但是我更理智,在这里睡一觉太危险了。
我的大脑在黑暗和极度的警觉中高速空转,闭上眼睛会不会下一秒就被真正的‘处理’掉?那个焦土豆是不是最后的晚餐?血液样本结果出来了吗?他知道了什么?
时间在死寂中缓慢爬行,窗外的黑暗渐渐褪成一种压抑的铅灰色。水晶吊灯没有亮起,但房间的轮廓在微弱的天光中逐渐清晰。眼睛干涩刺痛,像撒了沙子在里面。
我知道,我的下眼睑此刻一定挂着两团浓重的、如同被揍过的乌青——一夜无眠的勋章。
22.
当门被无声推开时,我几乎是弹坐起来的,动作牵扯到后背的伤,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又快速安静。
是阿尔弗雷德,他站在门口,依旧穿着那身一丝不苟的管家服,但是他的手上手里没有托盘,谢天谢地。
他蓝灰色的眼睛扫过我惨白的脸和醒目的黑眼圈,嘴角似乎极其轻微地向下撇了一下,带着一种“果然如此”的了然。
“早上好,小少爷。看来庄园的床垫不合您心意?您可真是个豌豆公主。”
他语气平淡,但每个字都像裹着冰渣的小针,“还是说,老爷的重压通过墙壁辐射进来,影响了您的睡眠质量?” 他侧身。
“餐厅,五分钟后。别让老爷等,您知道他的时间很宝贵,不是吗?”
阿尔弗雷德先是数落了我一顿,又给我投掷出一枚“炸弹”。
老爷,啊,不是,夜枭要跟我一起吃早餐?
这个认知比后背的伤更让我心惊肉跳,昨晚那块焦土豆的恐怖味道瞬间在舌根复苏。如果夜枭是一种味道,那么现在他一定比那焦土豆还黑暗。
我像个提线木偶,被阿尔弗雷德无声地“押送”着,再次穿过阴森的回廊。
看来夜枭是没有交电费啊,房间只有近晚上会打开灯,其他时候都黑的离谱,刺客联盟都没有这么节俭。
我脚步虚浮,每一步都踩在棉花上,黑眼圈沉重得几乎要坠下来,也就只能在心里数落了。
在生气与窝囊之间,选择了生窝囊气,不愧是我。
被阿尔弗雷德押送到餐厅时,那里跟昨天一样,依旧空旷冰冷。
不同的是,长长的红木餐桌尽头,那把象征着绝对权力的高背椅上,已经坐着一个人。
夜枭,他没有脱下他的装甲,拿着几份纸质报告,好似在走神,但紧绷的姿势与听见声音后快速锁定我的目光,都象征他的警惕。
晨光透过高窗落在他身上,勾勒出冷峻深刻的下巴线条。我能清晰的闻到空气中残留着昨天他身上的硝烟与血腥味,看来他也是一夜无眠,甚至没有换下他的装甲。
阿尔弗雷德这次拉开夜枭左手边隔了两个位置的椅子,无声地示意我坐下。冰冷的椅子硌着我僵硬的骨头。
空气凝固得像块铁板,只有夜枭轻轻的呼吸声我自己过于清晰的心跳声。那听起来很累,看来他其实是没有休息,又做了什么直接就来了。
我不知道说什么,夜枭也在继续看着他的报告,于是我低着头,盯着光洁桌面上自己模糊的倒影,那浓重的黑眼圈像个耻辱的标记。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阿尔弗雷德没有一直像一尊沉默的雕像站在夜枭身后稍远的位置,他一会儿就不知道想起什么离开了。
只留下了我与夜枭,他尖锐的手甲在纸质报告上轻轻一划,压出不明显的褶皱后,缓缓抬起头。
他的目光隔着头盔镜片毫无阻碍地、穿透性地落在我脸上,落在我那对无比醒目的黑眼圈上。
没有询问,没有寒暄。
他开口,声音是打磨过的钢铁,冰冷、平稳,毫无波澜,直接砸碎了餐厅里令人窒息的寂静。
“雷文·奥古。”
他准确地叫出了那个塔利亚赋予我的名字,仿佛早已烂熟于心。
“我是托马斯·韦恩。生物学意义上,我是你的父亲。”
随后,他将头盔缓缓摘了下来....
是的,摘了下来!
漏出一张属于哥谭首富,小托马斯·韦恩的,与我形似而神不似的脸。
世界瞬间失声。没有了头盔镜片的阻隔,那双眼睛直接暴露在晨光中,是深邃的、如同哥谭寒夜般的钢蓝色。里面没有任何温度,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片冻结了千年的冰湖,寒冷而疲惫。
我之前只是听过韦恩的名号,却从来没有想过刺客联盟会拿到小托马斯AKA夜枭的基因。
脑子里像是被塞进了一颗震撼弹,轰然炸开,所有纷乱的猜测、恐惧、荒谬感,都被这简短的陈述劈得粉碎。
父亲?托马斯·韦恩?我的...父亲?
信息碎片在爆炸后的空白中疯狂旋转,却无法拼凑出任何有意义的图景。
我猛地抬起头,动作之大扯得后背一阵剧痛也毫无所觉。瞳孔因为极度的震惊而放大,死死地瞪着餐桌尽头那个如同冰雕般的男人。
嘴唇无意识地张开,喉咙里却像是被什么东西死死堵住,发不出任何声音。
夜枭——也就是托马斯,他看起来依旧面无表情。
陈述完这个足以颠覆我所有认知的事实后,只是看似平静地回视着我,那双钢蓝色的冰湖里,好像依旧没有任何涟漪。
这仿佛只是在陈述“今天天气不好”这样无关紧要的事实。不过我知道,他在等待,等待我的反应,或者说,评估我这件“意外产物”的承受力和...利用价值?
不,他的眼神更加复杂,但是我却有些看不懂他了,混乱的情绪冲破了恐惧的堤坝。
“父亲?” 我几乎是下意识地重复了一遍他刚刚的话。
声音不大,却像一颗石子投入了死寂的冰湖。
托马斯的眉梢,极其极其轻微地,动了一下。
那不是一个明显的表情变化,更像是一种细微的肌肉牵动。那双钢蓝色的眼眸里,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变化,折射出一丝转瞬即逝的...意外?
他看着我,目光第一次带上了一丝明确的观察。之前他难道真的以为我是个被吓傻了的哑巴,或者一个只会执行杀戮命令的刺客傀儡?
他意外了?因为我说的话?还是我发出的声音?
这个认知像一道微弱的电流,刺穿了巨大的混乱。但下一秒,他那审视的目光就重新冻结,比之前更加深沉难测。
片刻后,托马斯也没有再说话,他收回了目光,重新变得如同冰雕般冷酷。
餐厅再次陷入令人窒息的沉默,这种沉默比昨天阿尔弗雷德的毒舌和焦土豆更可怕。它对我来说,带着一种无形的压力,一种来自血脉源头的、冰冷的漠然。
他可能在思考,又或者在发呆,但是他就是没有再搭理我了。
这让我像个被扒光了丢在冰原上的傻子,刚刚鼓起的微弱勇气瞬间泄光,只剩下更深的茫然和无措。
不可否认,在听到他说话时,我确实是想跟他交流的,但是我应该怎么做?
认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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