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傻子做夫郎》
院门口的叫声如一道催命符,让沈鱼心脏瞬间停跳一拍,挣扎的动作凝固,全身血液似乎都涌向了脸颊,连呼吸都屏住了。
“沈女郎?是俺,刘奶奶,来找你续配敷料,整整腿脚。”刘奶奶在院门外又喊了两声。
沈鱼下意识“哎”了两声,又赶紧捂住嘴,眼下这副情形被瞧见了可怎么好?
刘奶奶心中狐疑,怎么听见动静却不见人开门?她枯手扶在栅栏门边缘,前后晃了晃,声音带着关切:“沈女郎?”
削薄的门板经不起晃荡,已有半开的趋势。
门闩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比羞愤更加难耐的慌张攫住了沈鱼。
她顾不得许多,小臂顶着男人的胸膛狠狠一挣,或许是门外的动静也惊扰了沉睡的男人,他竟顺势松开了手臂,自顾自翻了个身,留下一个宽阔的背影。
沈鱼如蒙大赦,一刻不敢多停地从男人怀里起身出来,手忙脚乱跳到地上,抄起床头的衫子裹在身上,万分慌张地瞟了一眼窗外透进来的天光,强压着翻涌的气血和脸上的滚烫,扬声道:“来了!”手指飞快将散乱的长发一捋,抓起的木簪子松松挽住,踩鞋冲出,反手迅速将房门掩上,仿佛掩藏一个滚烫的秘密。
她快步走到堂屋门口,正好迎上站在院子外、一脸关切的刘奶奶。
沈鱼强做镇定打开栅栏门,让这位腿脚不好的老婆婆屋里坐。
挪步间,刘奶奶的目光不经意掠过沈鱼:少女脸上那抹未消的红晕,如同朝霞染就,一直蔓延到小巧的耳垂;鬓边几缕乌发不听话地翘着,带着刚睡醒的蓬松凌乱;身上那件外衫的衣带更是系得歪歪扭扭,匆忙间连领口都未完全抚平。她浊目微动,几分讶异,这女娃儿向来把自己收拾得齐整得像棵挺立的苗苗树,今日这模样……实在少见。
浑浊却敏锐的眼轻抬,刘奶奶飞快地朝那扇紧闭的房门瞟了一眼,静悄悄的,不见平日那个一步一跟的年轻后生。
几个来回间,老太太心里头已是透亮。
“嗳哟,”布满皱纹的脸上堆起慈和的笑,声音刻意压低了些,带着过来人善意的促狭,“老婆子腿脚不灵光,吵着你们清净了没?”
你们?
沈鱼神经正敏感着,听什么都觉得好像弦外有意,心里更慌了,面上还强做镇定,“没吵着,奶奶快进来坐。敷腿的药是吧?我这就给您抓。”
她几乎是逃也似地转身奔向药柜,频频抽拉抽屉,乒铃乓啷地掩饰不安。
然而药神和她作对似的,让她抓药时药匣接连抽错,称量时秤砣怎么也调不准、包药时更是袖沿挂倒草纸,撒了一地。
刘奶奶见她手忙脚乱的,只呵呵一笑,声音像风吹干的麦草,带着宽厚:“好孩子,你莫慌莫臊。老婆子我多大岁数了,什么风月没见过?”
沈鱼本就心虚得像揣了只乱蹦的兔子,被这意有所指的话刺得脸颊“腾”地一下烧得更旺,急声道:“刘奶奶您误会了!不是你想的那样!我、我一个人睡的……”话一出口,自己都觉得越描越黑,窘得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刘奶奶哧哧笑出声来,“打小看你是个伶俐丫头,竟还有不会说话的时候。”
沈鱼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了,只好装作听不懂一般讪笑,好不容易抓了药,转身把药包递过去,忍不住又为自己辩解道:“他一个傻子,可不遭人笑话……我不犯这糊涂。”
刘奶奶瞧她倔模倔样又扭扭妮妮,心中觉得逗乐,不禁又说道:“奶奶别的见识没有,但沾了命长的好处,多看了几年乡里邻里的热闹。傻也罢糊涂也罢,这人呐,活着就图个舒坦。自个儿心里头美了,实惠才算落到了肚子里。”她重重拍了拍沈鱼的手,留下几枚铜板,慢悠悠地蹒跚着走了。
沈鱼一个人站在晨光微凉的院子里,看着刘奶奶佝偻的背影消失在栅栏门外。
小院重归寂静。
沈鱼不知不觉走回房间,背脊重重地靠在木门板上,发出“咚”的一声轻响。
床上,被这动静惊醒的男人猛地坐起身,睡眼惺忪,薄被滑落,一脸茫然地看着她。
他似乎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只敏锐觉察到沈鱼身上那股复杂难言的情绪,眼神不安地询问。
看他线条流畅的上半身,沈鱼面色一红,刚褪下去的热意又有回涌的趋势,视线扫向那顶仿佛还残留着暧昧气息的蚊帐,心头五味杂陈。
当天,沈鱼翻箱倒柜,从杂物箱子里找出一顶折痕瓷实、边缘破损的旧蚊帐。
她一声不吭,搬来凳子,在男人靠墙的地铺上方,叮叮咣咣地挂了起来。
绳子勒得死紧,灰蒙蒙的帐子扯得笔直,像一道突兀的屏障。
男人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忙活,眼神从困惑到恍然,再到一丝低垂的黯淡。
夜幕再临。
新挂的旧蚊帐笼罩着男人的地铺,像一个独立的灰盒子。他默默地钻了进去,在里面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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