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惯》
骤雨初歇。
深夜的京郊寂静非常,水雾还未消散的气息弥漫在空气,别墅隐匿在黑暗中,只有楼上的主卧亮了一盏昏暗的小灯。
床上的人睡的并不安分。
少女的手腕搭在床沿边,蜷缩着身子,呼吸乱了几分,葱白的指尖下意识攥了攥。
身后,男人有力的手掐在她的腰肢上,拉近。
熟悉好闻的乌木气息将整个人包裹,
喻清眼睫轻颤,想看清那张脸,窗外好似又下起了雨。
噼里啪啦的声音将玻璃拍打着,明明是很小的动静,却惊的她骤然睁开眼睛。
她睡眠一向很浅,断断续续的。
身下早已被浸湿,喻清这才意识到,刚刚只是个梦境。
心脏跳动的很快,喻清缓了缓神,摸了摸发烫的脸蛋,唇瓣干涩。
想喝水。
“太太睡了?”
“睡了有一会了。”是王姨的声音。
“嗯。”
“……”
门外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
虚掩着的门隔音效果不太好,两人的对话就这么传入耳中,喻清也不知道自己在心虚个什么劲儿,动作极快的把整个人蒙进被子里。
从剧组收工回来已经是凌晨了,算起来喻清没睡多久。
她知道傅砚词最近几天出差会回来,只是没想到是今天,更没想到是现在。
偏偏就是赶了个巧。
因为那个梦,她现在不想跟他有任何正面交流。
很轻的一阵推门声,男人松了松领带,略微一垂眼,便看见大床的角落里那缩在一团的人儿,还有几缕没被顾及的发丝凌乱的遗落在外。
随着走近。
不一会,喻清顿觉一轻,身上盖着的毯子被傅砚词拎了起来。
身上的睡裙早已滑到了腰间,少女白皙的肌肤大片晃荡在空气中,两人的视线就这么对上。
见此。
“装什么。”他嗓音有些哑。
喻清:“?”
她演技有那么拙劣吗?
抢过他手里的毯子,喻清坐直身子,将自己包裹严实,不甘示弱,“怎么了,装犯法吗?”
见她这幅欠欠儿的劲,男人眯了眯眼,不置可否。
就在喻清认为自己站了上风的时候,下一刻,她听见他轻嗤了声,没有任何反应的机会。
傅砚词已经俯身靠近。
昏暗的暖色灯光下,喻清清楚的看见,那只骨节分明的手扯下那条已经有些松散的领带,状若无意似的围着指节绕了两圈,使其长度正好。
双方气息交杂,还不等她反应过来,领带已经到了自己的面前。
那股熟悉好闻的乌木气息再度弥漫周身。
傅砚词的力道不算小。
深色的领带缠绕在少女纤细的腕骨处,将两只手紧紧的捆绑在了一起,勒出痕迹,挣扎不脱。
倒也不痛。
可喻清还是怂了,懦懦道,“……你,你干嘛。”
她承认,她刚才声音有点大。
没有任何的回应。
那条领带被男人扯在手中,就这么往前带,喻清抬眼,对上那双漆黑的眸子。
下一刻,低哑的嗓音响起,她听见他说,
“执法。”
二人呼吸交杂。
昏暗的暖色灯光更添几分暧昧。
喻清顿觉耳根发烫,她轻声咳了咳,低下头,乌黑柔顺的长发垂在脸侧,遮住了泛红的脸,尽量掩饰着自己的不自在。
傅砚词眯了眯眼,“怎么那么烫。”
平平淡淡的一句话,好似明知故问一般。
喻清以为自己伪装的很好,却终究抵不过狗男人不做人,不留情面的拆穿。
她有些恼羞成怒。
见她不说话。
这么些天没见,男人手上牵制着的领带松了松,嗓音缱绻,带了点哄人的意味,“痛吗。”
沉默片刻。
“……没,没感觉。”
用最怂的姿态说着最狠的话,这已经是喻清现在能想到唯一的反击方式了。
又觉得不够,她轻声细语补充,“您太虚了。”
傅砚词:“?”
可以。
-
“这本子现在多少跟你同期的小花盯着呢,现场大佬那么多,反正我们就去混个眼熟,刷刷存在感嘛,又不会让你掉块肉。”
京市这场雨一连下了几天也没有停的意思。
喻清不理会她,撑开伞。
车子就停在外面。
陈梦见她没有要上车的意思,就知道她什么意思,气得跺脚,“喻清!”
“不去。”
早已料到。
陈梦冷哼一声,还不等喻清反应过来,一把将人塞进后座。
喻清被扯的轻嘶出声,蹙了蹙眉,重重拍了两下玻璃。陈梦才不理会,直到车门落了锁,彻底与外面的雨声隔绝。
噼里啪啦的让人愈发闷燥。
喻清额角跳了跳,她要闹小脾气了!
她咬牙,“我要请律师。”
“你请法师都没用,”陈梦不屑一顾。
“等下到了地方一切看我眼色行事,好好表现。”
喻清才不说话,依旧冷着脸,陈梦好声哄了一通都没什么用,叹了口气,“听说今天季思妍也会去。”
“只不过人家是被邀请的,哪像我们……”陈梦小声。
要说陈梦没有心里不平衡,那都是假的。
明明都是同期出来的人,可偏偏季思妍路人粉多,没人不夸她温柔又脾气好,脚踏实地有实力,而喻清,倒是经常被作为拉踩的对象。
一个花瓶冷面“公主病”,一个实力派苦凄凄小白花。
不用想也知道这俩谁更讨人喜欢。
喻清嗤了声。
“你笑什么。”陈梦莫名其妙。
“我可没她会演。”
闻言,陈梦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好好好,你不演,你真实。”
拿出手机,陈梦打了两个字,丢到喻清怀里,无语道,“祖宗,你要不要好好看看。”
喻清无所谓的垂眼。
陈梦输入的是她的名字,根据关键词跳出一连串的词条,大致扫了眼。
#喻清花瓶美人#
#喻清怼人#
#喻清季思妍同期两个极端#
……
诸如此类,反正没什么好话。
这事儿她能不知道吗,只是心态好罢了。
其实刚出道时,喻清的风评还没有现在那么差,因为这张脸,那会儿不少路人夸她有灵气,一双眼睛像是会说话,有点小脾气怎么了?!
直到半路杀出了个季思妍。
明明两个人不是一条路线的,却被季思妍那边时常拉踩。她的漂亮变成了花瓶,小脾气变成了没牌硬耍。
所有抹黑她的东西都变成了季思妍向上的托举。
陈梦是在后来才认识她的。
力排众议跟公司作对也要签下她,没别的原因,就因为这张脸。
这下好了,更被人拿来做文章了。
陈梦瞥她一眼,“真实除了被人骂,被人拿来当踏板,还能有什么用?”
“这么说吧,这部剧是咱们改头换面的关键,上面很看好,演好了明年的最佳新人奖有很大概率是主角的。”
“你想把这个机会让给季思妍吗?”
喻清百无聊赖的把玩着指甲,眼都没抬一下,不搭理。
陈梦瞥她:“说话。”
一秒。
两秒,三秒。
喻清嗓音轻慢,避开话题,反问,“你就这么笃定我们能混进去?”
陈梦:“……”
“说……不定呢?”陈梦反而没了底气。
-
傍晚六点,车子稳稳停在了宴会厅门口。
选地是个酒庄,沉稳低奢的坐落在半山腰,分为外场和内场,尽数被人包了下来,可见手笔有多大。
喻清说的没错,确实进不去。
这种地方出入都要邀请函,而她们连个熟人都没有,陈梦想的太简单了。
四下灯光华丽璀璨,喻清一袭墨绿色长裙站定,绸缎垂感极好,白皙的肌肤映衬着胭红的唇,乌黑长发散落肩侧,透着极具冲击力的美,明明是最简单的款式,却轻易吸引其余人的视线。
她偏过脸看向陈梦,就差直接把“你看我说什么来着”这几个字写在脸上了。
陈梦:“……”
“喻清姐。”
听见这声音,喻清抬眼,遥遥看过去。
最不想见到的人此刻一袭粉色礼服,面上化着姣好的妆,身旁跟着最近的小新人。喻清不记得她叫什么名字,只知道她最近跟季思妍玩得很好。
季思妍笑的温柔,“好巧,你们不进去吗?”
“哪里巧,”喻清勾了勾唇,连个正眼都未曾给对方半分,“我们很熟吗。”
这态度一出,季思妍还未发作,她身旁的小新人方意倒是不乐意了。
方意正欲发作,却被季思妍无声制止。
被佛了面子,季思妍也未曾恼怒,只是摩挲着手上的邀请函,大致也猜到了这是个什么情况。
季思妍视线一顿,在喻清那双与自己有几分相像的眉眼上停留片刻。
她面上维持着温柔的笑,不知道在想什么,状若无意的看向喻清和陈梦,将邀请函递交给了侍应生,开口,“你好,我们是一起的。”
“……”
走出一段距离。
方意憋了很久,直到跟着季思妍上了二楼才忍不住问出那句,“思妍姐,你为什么要帮她?”
“她那是什么态度啊?”方意翻了个白眼,打抱不平,“真是活该被人骂。”
季思妍柔柔一笑,不以为意。
她嗓音轻柔,比了个“嘘”的手势,“别这样说。”
不明真相的方意忍不住感慨,“思妍姐,你人真好。”
呜呜呜,果然网上说的都是真的,季思妍就是人间仙女!
-
“这季思妍今天转性子了?她有那么好心?平白无故帮我们?”
就这么成功混进了宴会,还是因为季思妍而进来的,陈梦更是难以置信。
她现在觉得之前对季思妍敌意太大了。
说不定是误会?其实是人家团队不干人事呢?
猩红的酒液随着摇晃挂壁在高脚杯内,喻清唇瓣轻抿了口,被吵的头疼,瞥了陈梦一眼,“那你去给她磕一个,好好谢谢她。”
陈梦一秒闭嘴。
厅内衣香鬓影,能进来的都是有头有面的人物,她示意喻清向那边看。
“那边应该是张导,当红小花徐向晚就是他捧出来的,”陈梦掩着嘴,小声,“这种人没几个脾气好的,等下我带你过去,看看能不能搭上话。”
喻清眼睫轻抬,没吱声。
借着长廊下壁画的光线,她神色淡然的补了个妆。
纤细的指尖晕开唇瓣上的胭脂色,少女眼睫轻抬,透过反射的光线看向陈梦的脸,态度冷淡的不言而喻。
水晶吊灯折射出的光线像是玻璃碎片,打在那张白皙明艳的脸上,陈梦看出来了,这是不情愿。
“……”
“这位是张导。”
“张导。”
语调冷清平淡,毫无起伏。
听见这道声音,原先冷落陈梦的张导才堪堪施舍一般的将注意力转移过来。
说起眼前这号新晋花瓶人物,他有些印象。
这张脸确实没话说,清冷和妖冶明明是对立,可偏偏在她身上融合的很好。
一双眼睛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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