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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退亲后盟主爹坑我登基》

4. 004

事实证明,三个女人能将偌大的豫章府搅翻天。

当然这是后话,此时粟米抱剑侍立在房间外,阻隔一切探究的目光。但凡有哪个臭男人敢趁着酒劲闹事,她定要让其好好领教一番姑奶奶的十八般手段。

还真有人见粟米不足六尺,冲上来叫嚷着要找翩翩姑娘一诉衷情。不过,待粟米三两下收拾完此人后,原本还在张望,今夜到底是谁得了花魁青睐入了红逍帐的众人纷纷紧缩脑袋,不敢上前。

靡靡之音不堪入目,粟米闭上眼,耳朵却注意着周遭动静,提防一切可能潜存的危险。

屋内,翩翩给九章、老鸨各斟一盏花茶,清雅的茶香与室内销魂情迷的陈设截然不同。

九章接过茶盏,望着里面清冽的茶汤,直接开门见山:“想必我来此的目的,二位已然猜到。”

话毕,她注意着面前二人的表情变化。

只见老鸨眉头一蹙,岁月的痕迹在她脸上化作道道沟壑,是生存的智慧也是为人的无奈。倒是一旁看着怯懦可欺的翩翩姑娘,眉宇里竟含着一丝破茧成蝶般的坚毅。

老鸨无奈地看向九章:“四爷之事不是已经了了?为何还要揪着我们不放?我们做的也是辛苦生意,若是遇到披着人皮实则畜生的恩客,那便是一场生死劫,事后皮肉没有一寸好的。姑娘同为女人,就不能放过我等?您要的消息我们真的给不了。姑娘得了消息可以一走了之,可楼里的女娃们却还得在豫章地界讨生活。”

翩翩眼中原本燃着的火苗被花妈妈这席话浇灭,是呀,那可是谢家,她还是登记在册的官妓,想要脱离贱藉近乎不可能。

九章看了眼自从坐下后,无意识灌了很多茶水的翩翩,亲自为她续了一盏。眼神却看向为主导的花妈妈:“我可以帮你们脱籍。”

翩翩只觉得这幅骨头像是被石脂水点燃,每一寸都在被大火撕扯,她想逃,她想抓住这机会。

老鸨先是一愣,但很快摇头:“大雍律官妓除非年过四十可申请脱籍,其余人等即便是自己或他人代为赎身,那官府的批准都很难拿到。除非……”

翩翩眼眸如黑夜下的一盏油灯,忽明忽暗。

“除非特赦。”九章接过老鸨的未尽之意,然后从怀中取出一封密信递给二人:“皇帝年事已高,想必大赦之事已然不远。”

对面两人的眼里都闪过光,若是能站着活,谁又想被他人如此欺凌。

“即便这是真的,但如此好事又怎会落到我等头上?听闻那特赦名单还得朱笔御批,谁又有这通天本领?即便是有,又为何要帮我们这些深陷泥潭的女子?”

花妈妈既是怀疑九章的能力,又是给一旁早已两眼放光的翩翩敲响警钟——是好事,但凭什么这好事会落到她们头上?

九章点头:“你担心的并无道理,若是之前我可不敢说这般大话,只是万物便是这般奇妙,就如同《百业经》中的那句‘因缘会遇时,果报还自受’。我只不过是顺应时运,借花献佛罢了。”

花妈妈懂了,但这同样是拿后半生在赌,赌面前这人值得信任。

因为一旦背叛谢府,豫章她们便再也待不下去,可官妓私逃此乃重罪,大雍律明确规定“逃亡者加役流”。

但是要暗无天日的继续苟延残喘,还是舍得一身剐闯出一条生路,她无法为旁人做主。

九章见花妈妈将利害都与翩翩讲清楚,这才退到一侧留给后者独立思考的时间。

“你该知道我意思,为何不走?谢家表面息事宁人不追究,但这只不过是为了欺骗世人,维持他那仁善名声。待城中百姓忘却谢四爷暴毙一事时,那便是你们死期。谢家在豫章根深蒂固,想要无声无息让人消失,与茶饭饮水无异。你不如与翩翩姑娘一道走吧。”

九章怕她有所顾忌便露出自己的底牌:“即便特赦名录加不上你俩名字,我还有其他法子可试,最差也不过隐姓埋名换一个身份活着。别的不敢说,只要入了这江湖,谁又能从中寻出这两滴水呢?”

翩翩也满是希翼望着花妈妈。

若这位姑娘说的是真,她不希望花妈妈遭此劫难。虽然她平日里总是严苛,使劲浑身解数逼刚入楼的她们接客。

但大了些她们便知,年少的孤傲、誓死守护的贞洁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

那些被拒接的客人,说不定就是什么高门之后,可能不过是他们轻飘飘的一句话,她们便会死无葬身之地。

这便是无法逾越的身份鸿沟——这些,在那个全家人被缉拿下狱的寒冬,她从耳旁此起彼伏的哭嚎求饶中就已经学会了。

从此,她从六品员外郎之女沦为罪臣妻眷,发往教坊司,成为任人欺凌的官妓。

她几经自戕,都被花妈妈救下。她恨她救她,她又敬她教她如何活下来,哪怕是苟活。

“我走了,这楼里其他的姑娘该怎么办?”花妈妈无声叹息,她没法恳求对面的姑娘救下所有人,因为她知道这根本不切实际。这般秘事一旦走路风声,那便都得死。

人心有异,她无法作保让九章相信她们,也无法保证她们不会背刺。

所以,她笑着握住翩翩的手,摩挲着,像是透过翩翩看向年轻时的自己。

若是她再年轻十岁,她想她会不顾一切为自己而疯狂一次。可她老了,受不了颠簸,也回不到过去。记忆里的那人应该已经成家了吧?一子一女长伴膝下,跟当初约定的一样。

真好,就让她站在豫章仰望北方。就这样念着,挺好。

“你走吧,去看看外面的太阳。若是有机会去盛京,便劳你走趟城东桂花巷,街角有一家苏记糕点铺,你替妈妈尝尝那里的油糕是不是还那么腻人。”

“……妈妈!”翩翩再也忍不住,扑入花妈妈怀里放声大哭。

瞧着二人怕是有什么要叮嘱的,九章见状起身离开去了门外,还不忘给粟米端了碟她爱吃的桂花糕。

习武的粟米自是将屋内一切听个真切,见九章情绪不高,便安慰道:“少主若是真想救那妈妈,我一掌拍晕将她扛走就是。一点小事,也劳得您伤神?”

九章望进粟米无比信任笃定的双眸,这是她第一次,对自己的无力感到屈辱。

“我想我真不是个好人。”

她救不下所有人,还默许了花妈妈的牺牲。

粟米一愣,慌乱地将九章揽入怀中,轻拍她的背,言语直白却又格外磅礴有力。

“救一人与救所有人皆是好人,不分高低。如今不行,不代表以后不行。那些阴沟暗渠里的臭虫不过是仗着年长,多几年阅历手段。我相信少主终会站得更高更远,比他们还要厉害。因为,您从来没有让我们失望。”

九章只觉胸口淌过热泉,暖贴慰藉。她抬起脑袋,吸了吸鼻子,质问粟米:“……你这手刚才吃了糕点来着?”

粟米推开她:“……”

呵,这就是女人!

几人商量后,先按兵不动,翩翩以受惊为由拒客养病。等头七后谢家人发现其不在时,人早已被送往潼川。

·

从花楼出来,九章便拉着粟米来到豫章府衙西南角墙垣外。

粟米看着墙头上拼命蠕动,始终没能把剩下大半个身子挪进去的少主,突然想到同样又菜又爱玩的老爷。

她汗颜,这二人说不是亲爷俩都没人相信。

最后还是在差点惊动守卫后,粟米提溜着人展臂飞进去。

九章黢黑着脸埋怨:“以前我爹说我武艺不长进都是你们惯得,当时我还嗤之以鼻。如今一看,倒是我着相了。”

粟米回了个白眼:“我要不出手,您不是晾到明日就是被挂到城墙上示众。”

九章自认为大度,不打算同小孩计较。这些人都是嫉妒她天资聪颖,学啥都快,这才不懈余力地争做她成功路上的绊脚石。

她是要做大雍未来女首富的,一座墙而已,不过如此!

那些阴谋诡计,她誓要一一扯下伪饰,逐个清算。谢家敢出手断她财路,设计她父,那就要接得住她这份大礼!

粟米拍了下突然豪气云天的某人:“这尸体早就被谢府人抬回去,咱们此时来这作甚?”

九章猫着身形匿在黑影中:“那尸体一抬回去便收敛入棺,正午太阳最甚时便用长钉封棺,停尸灵堂。动作这般麻利,定是要掩盖什么,巡逻的守卫指定不少。咱们这会去撬棺材,岂不是自投罗网?”

粟米瞧了眼这松散的府台后衙:“就这儿?漏得跟筛子一般,谢家能花钱打点青楼,岂会漏掉此处?官官相护,沆瀣一气,怕还费不了多少银两。”

九章:“官场走动,费得是人情。至于下面这些,打发些封口费足以。”

粟米:“那咱们过来作甚?白走一趟?”

九章:“这官方的记载自是被销毁,但仵作的手账说不定还在。”

粟米点头,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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