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身攻了正主后》
凌晨,谢泱醒了过来,一睁眼,看见了小声啜泣的别枝。
谢泱问:“怎么了?”
别枝不看他,目光呆滞地盯着桌前的雕花铜镜,泪水顺着脸颊流淌,怎也止不住。
裴应物听见里面的动静,推门进来。
因幻境的缘故,谢泱脖颈上的已经好了,只是肤色仍然苍白,瞧着仿佛还在病中。
他用手虚遮住谢泱的眼睛,隔了数息,缓缓地移开。
“阿泱,睁眼。”
眼前画面变换,亭台水榭、红墙绿瓦、寥寥人影渐渐如瓷器般碎裂,消散在虚空中。
谢泱脚踩寸草不生的戈壁,抬首望天空,黑漆漆的,像笼了一层不透光的幕布,日月星皆无。
“秘境的残念过了数万年,力量已经撑不了多久。”裴应物解释。
谢泱问:“别枝为什么在哭?”
裴应物看着谢泱光洁的脖颈,沉默了会儿,道:“大概是在沈如言的残念中,最后一次见别枝,就是这副场景。”
血咒造成的咬痕并不如幻境中疗愈的这般轻易,宋泊简身子骨弱,又被吸血又被注入毒素的,应该躺了好些天。
别枝对镜看见成片的乌紫伤痕,不就天天以泪洗面了么。
这次手札很久没有说话。
谢泱与裴应物回药宗,按万年前那样收他做了药童。
鹤妖洛羽与裴应物不对付,次次冷眼相待。
手札上写【我随宋泊简入宗十月,遇见的磕碰不少,药宗的人醉心医道,哪怕使绊子也是幼稚而可笑的。
我不擅忍耐,每逢诸如阴阳怪气的话语,我不仅当面怼回去,回头还要说给宋泊简听。
他眼睫低垂,坐在芭蕉疏影之中,轻轻地嗯了一声,暮夏蝉鸣,我知道他在想什么。
仲秋又要到了,他为我的血咒少眠月余,还要因我的小事而特意拨冗出时间。
药宗的人不再捉弄我。
他们没想到我会将打闹捅到宋泊简跟前去。
他当真是药宗高悬的明月,众人的腌臜事避他,连污言秽语都不忍让他听,可无奈我是个泼皮。
宋泊简看医书,我坐在他对面,偶尔轻捻他的乌发,他低低地哼一声,道:“别闹。”
“若血咒解不了,今年中秋该如何?”
我说:“烦请师兄给我咬一口,那什么咒啊毒啊的,自然就解了。”
我以手支脸,笑着看宋泊简,他没理我,继续看他的书。
隔了两天,我在练族中剑谱时,宋泊简递给我一个面枷,淡声说:“戴上。”
“止咬器?”
村口狗戴的玩意儿。
我挑眉,宋泊简不置可否。
“我做了改良,在器宗悬赏制的。”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道:“五阶法器,你绝对挣不脱。”
我缚住他的手腕,拉到我的唇侧,他被我激怒,清冷的眸子中染上星火。
“那么,请师兄为我覆面。”】
谢泱莫名奇妙地看着手札上的文字:宋泊简和沈如言难道不是正经人吗?怎么玩这么大?
他没见过面枷,只是听三教九流的人说起,有些南风馆变态的客人,喜欢在人嘴上套上这个,羞辱玩弄。
总归不是个好玩意儿。
谢泱面露难色:“沈兄,手札兄,可以不做吗?”
手札:“如果你还想出去。”
谢泱疑惑:“难道所有进秘境的人都是这待遇?”
手札不言,良久,现出一行小字:“你先忍忍,等那东西出来了……”
墨迹戛然而止,它不再说话。
残念的力量被消耗万年,已不足以幻化出器宗和悬赏帖,谢泱焦头烂额了好几天,中秋将至,莫说面枷的影儿,连图纸都未制出。
他倒是看过富户饲养的恶犬嘴上套的,但若戴在人身上,侮辱的意味太浓,裴应物溯雪洄霜,怎能让此物污他眼睛,将他扯下凡尘呢?
峰上人少,谢泱呆在院中写写画画又是数日。
天朗气清,阳光洒在纸上,谢泱埋头沉思,忽而面前投下一片阴影,谢泱抬首,见到了裴应物。
他难得穿上玄衣,同秘境的沈如言般,有股冷厉的意味了。
谢泱停笔,怔怔地看着他,思索如何委婉地告诉他面枷的事,裴应物俯下身,将废稿攥在手中,问:“还没好吗?”
“嗯?”
裴应物指指嘴,含笑道:“中秋节要到了,阿泱的止咬器还没做好,若我又将阿泱扑倒在地,该怎么办呢?”
谢泱愣住,胭脂色咻地一下染上耳垂,是被自己蠢的。
他竟是忘了,手札人手一本,他看得,裴应物自然也能看。
谢泱懊丧地叹口气,说:“我只见过恶犬的嘴套,是以,并不知残念中面枷其貌如何。”
裴应物递上笔:“那便把你知道的画下来。”
一刻钟后,他拿着画走了。
谢泱对裴应物的了解又多了一分:没想到他除了精通阵法,在炼器上亦有所涉猎。
“器师五阶?”谢泱问。
裴应物答:“远远不止。”
这次中秋节前夜下了小雨,明月躲在乌云中,没有出来。
裴应物撑伞,接谢泱去往瀑下的深潭。
万年前的雨夜,沈如言浸在寒潭之中,宋泊简居高临下,拽着他的发,抬手将面枷扣了上去。
那时沈如言刚至元婴,五阶法器困住他的唇齿,血咒的痛苦冲击他的经脉,他长臂一揽,油纸伞脱手,将宋泊简也拉入雨中。
他将头颅埋进宋泊简的颈侧,没有用力,只喃喃低语:“师兄,我疼……”
宋泊简用灵力隔雨幕,任他倚靠。
两人在人迹罕至的深林,相对度了两夜。
而此时此刻,谢泱躲在潭心亭避雨,裴应物泡在水中,双手撑在槛栏上,对他说:“师兄,请为我覆面。”
谢泱被吓住,手中止咬器差点滑入水中,裴应物指尖一勾,复又递上。
他深吸口气,心想残念当真是恶趣味,自己与爱人魂归各方,还要旁的只有单纯师门情谊的师兄弟模仿他们。
裴应物凑脸过来。
谢泱的表情在他眼中愈发清晰。
谢泱生了对昳丽的含情目,他若修多情道,必然摄人心魄,可如今长睫下遮住的眸子透出几丝懵懂,与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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