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食苦果[伪兄妹]》
黎予礼用审视的眼神盯着他。
他喉结上下滑动,没有回答。
“那我听歌识曲咯。”她作势掏出手机,余光瞥见黎宴琛好似没有反应。
动作没有阻止,情绪没有波动。
她一下就没了劲儿。
这首歌偏偏在她打开音乐软件后唱到了尾声,没来得及被识别辨认。
黎予礼不耐烦地叹了口气,权当是有缘无分,不听也罢。
像她和黎宴琛的关系,逐渐僵硬,步入尾声。
感情难以辨认,内容识别不清。
黎予礼时常在想,她和黎宴琛能不能假扮兄妹一辈子。
两根细细的红绳、早已离世的双亲、身体不好的小姨也足以捆绑他们。
多有趣。
她竟也因这样预想之中的可笑结果,难得在孟尽桀这张被他们碾出不少褶皱的床上分了心。
黎宴琛送她的那条围巾像枕巾一样覆盖在她垫着的枕头上,细密的汗珠顺着发梢湿了那暖和的羊绒布料。
孟尽桀的房间里没有暖气。
过冷的冬趁机溜进骨缝里。
她被迫让孟尽桀把她搂得更紧,那只她早已明晰宽度的手掌完全覆盖住她的肩胛骨,粗粝的薄茧轻轻摩擦着她的皮肤。
但他的体温却无法渡至她身。
怎么会这样呢。
她抬手攀上孟尽桀的肩颈,让彼此之间不再有空隙。
不再让冬天有机会将他们分离。
孟尽桀早已看出她的心不在焉,目光落在她颈下那条摊开的围巾上。
格纹图案变成了宽大的捕网,落入陷阱的人不是她。
他俯身去吻她颈侧时,嗅到从羊绒织线里透出的淡淡果香。
这不是黎予礼身上的气味。
却是她喜欢的、属于她的气味。
孟尽桀想到那天黎宴琛来修车行的时候说的话,围巾的颜色染得他眼眶猩红,他第一次在黎予礼身上失了控。
仅凭一只手就可箍住她的大腿,孟尽桀凿取的动作愈发用力。
他深知自己从不是一个温柔的人。
在修车行里暴力拆卸变速箱的方式不温柔,徒手掰断生锈螺栓的动作不温柔,用圆头锤敲打冲子头部的力道不温柔。
他是每天把自己置于生死时速中的亡命之徒,自私得连性命都可以不顾,怎会真正在乎别人的感受。
怎会指望一个突然出现的女生改变他。
黎予礼本就因低温而微微发抖的身躯被他弄得有些痉挛,她搂着他的动作逐渐变成推开。
可她使不上劲,被压制的感觉并不好受。
“孟尽桀……”她唇边泄出一声低唤。
实是最后通牒。
孟尽桀充耳不闻。
她忍无可忍,抬手朝着男人用力一扇,清亮的巴掌声打断了所有动作。
惊得寒冬四下逃窜。
孟尽桀目光呆滞,左脸火辣辣的疼,隐隐残留着黎予礼指间的气息。
他一下没了方才的强势。
见状,黎予礼掐着他的脖子翻身把他压在下方。
骑在他腹上的同时抽出那条铺在枕头上的围巾。
死死捂住孟尽桀的眼鼻。
让他不得光明。
让他无法喘息。
黎予礼向来记仇、报复心强,但不会真正责怪她这个不知道哪根筋突然搭错了的对象。
更何况是在床上。
她俯身去亲男人不再勾起的唇,玩笑似的咬着他嘴角开口:“你活腻了吧?”
孟尽桀没有回答。
覆盖着他的羊绒围巾变成了密不透风的网。
他不是活腻了。
而是彻底输了。
*
黎予礼在生日前一天跟黎宴琛说今年不用送她礼物。
理由是不知道真假的日子不过也罢。
黎宴琛却说已经帮她请好了假,让她休息一天。
“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不用高考呢。”黎予礼四仰八叉地躺在自己的床上。
望着吊顶设计独特的天花板,和孟尽桀房间里的一片死白对比鲜明。
对啊。
黎宴琛只说让她休息。
又没规定她必须在哪休息。
她即刻起床洗漱,拿手机看了眼天气温度,换好衣服围上围巾出了门。
本想发消息让孟尽桀来接她,又担心这个点会耽误修车行生意。
打个车吧。
她用手机叫了网约车。
拉开后座车门时,她余光瞥见不远处停着一辆很像她家司机开的车子。
大概是黎宴琛吩咐司机在那儿待命的吧。
其实她一直猜不透黎宴琛到底是什么态度,明明已经去修车行找过孟尽桀了,为什么没有对她提起此事。
如果他真的不关心,大可不必特意去到那样他根本不会踏足的地方。
为此黎予礼还故意试探了一次。
上周末她从学校回家,在路上给黎宴琛发了一条微信消息。
【好饿】
通常在她不详细说明自己想吃什么的情况下,黎宴琛会根据她的喜好采买一些零食。
这个时候的“好饿”等于“嘴馋”。
如果是在她心情不好的时候,黎宴琛会变着法子给她准备一些新奇食物。
这个时候的“好饿”等于“难过”。
如果是在她被迫跟着大人参加了一些无意义的饭局后,黎宴琛会亲自下厨给她开小灶。
这个时候的“好饿”等于“没饱”。
她在黎宴琛面前从来不用剖白自己。
意料之中,司机把她送到时家里空无一人。
黎宴琛多半还在给她买吃的。
还没等她坐在沙发上休息两分钟,就收到了黎宴琛的消息。
【买了桃子、奶茶和蛋糕】
她满意地勾唇,敲打屏内键盘的指尖带着坏心思。
【谢谢老公(可爱)】
黎宴琛几乎秒回。
【?】
【你叫我什么?】
【回答。】
她把手机扔到一旁,故意晾着黎宴琛,想看看他着急的反应。
结果三句消息过后她再没等到什么愤怒的话语。
没劲。
她扁着嘴角打字解释。
【……老哥】
【打错字了】
本以为这个插曲就这么过去了,没想到黎宴琛回到家后冷着脸问她要手机。
他一手拎着桃子、蛋糕和奶茶的包装袋,一手伸到她面前。
黎予礼垂眸看了一眼这只曾被她当成枕头的手,纹路明显的掌心上没有粗粝的茧。
被她垫着的时候总是温暖宽厚的。
“干嘛?你有什么资格查我手机?”她没好气地问。
话问出去又突然想起自己的手机是黎宴琛买的。
某种程度上论他确实有资格。
她不情不愿地交出去,以为黎宴琛是那种控制欲很强的家长,想要挖掘她消息记录里的秘密。
她还贴心地主动把微信打开。
可他接过手机后却只是看了一眼自己和黎予礼的聊天界面,调出输入法摁下“lao”和“g”四个拼音。
看到候选词栏内“老公”排在“老哥”前面。
他没说什么。
把手机还给了黎予礼。
真没劲。
估计连她给孟尽桀改的备注名都没看到。
黎予礼在那次日落之后,就把列表里的“修车行老板孟尽桀”改成了“专属司机”,本意是占有。
却恰好成了掩饰。
孟尽桀对此没有意见,他心甘情愿给黎予礼当司机,甚至想谋权篡位。
要不是她担心自家司机会和黎宴琛通风报信,她早让孟尽桀全权负责接送了。
两轮车可比四轮车有意思。
她坐着没意思的四轮车来到修车行,以为能够见到那辆让她快活的黑色机车,却不料店里只有红毛一个人。
红毛看到她,一脸惊讶:“欸,你今天不上课吗?”
“请假了。”黎予礼往修车行里面望。
“别找了,桀哥不在。”红毛正拿着扳手,身上穿的衣服算不上厚。
边说还边一阵哆嗦。
黎予礼轻车熟路地找出一张干净的椅子坐下:“他去哪了?”
“进货,”红毛随手敲了敲腿边的铁架子,金属碰撞声有些刺耳,“他那些改装过的宝贝要检修了。”
“……哪些?”黎予礼皱眉。
没想到这个称呼还会被用在其他东西身上。
“就他那几辆车啊,”红毛指了指后面,“除了他载你的那辆之外。”
黎予礼有些坐不住了:“你的意思是,他用来载我的那辆不是什么好车吗?”
红毛立马摆手:“不不不你理解错了,改装车不是什么好东西,这个路段出车祸的基本都是改装车。”
“那为什么说是宝贝……?”黎予礼无法理解。
“因为改装车能够突破车子原有限制啊,我们这些不要命的人飙起车来只在乎速度。”红毛憨笑着,仿佛嘴里说的是什么玩笑话。
可这分明是关乎性命的大事。
黎予礼忽然有些发怵。
毕竟孟尽桀说过会保证她的安全。
但现在看来这话好像轻如鸿毛,比起沉重的生命。
“不过桀哥真挺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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