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对象是蒙面男》
季节躺在床上打了个滚。几分钟之前,她换上小条递进来的衣服,这件浅黄色长T恤能遮到大腿,像连衣裙一样。而且还是件翻领POLO衫,也就是季节嘲笑过的老头衫,她怀疑小条是在蓄意报复。
只瞥了她一眼,小条就去淋浴间里洗澡了,他进去的时候面红耳赤。
季节呈大字形瘫在床上,接着她担心如果小条突然出浴,一眼看见自己这副德行,好像一张架在烧烤架上的烤饼,不够唯美。于是她一骨碌变成侧卧,摆出贵妃醉酒的造型,窗户玻璃上出现了一个扭成麻花状的倒影。这姿势稍显做作,季节又改为半趴着卧倒,一只手臂枕在头下面,她想达到史湘云醉卧花丛的效果,结果一看倒影,竟像士兵在训练匍匐前进。
最后她还是恢复到大字型躺着,又开始思考小条出来以后的剧情。她忽然发现,在两人都洗了澡、换了睡衣之后,那层做客般的氛围就会像舞台幕布一样收上去。幕布后面露出来的会是什么?这和去阿歆家看电影不一样,也不同于去狐朋狗友家瘫着。她生平第一次感到一阵紧张和悸动,就连上中学时登台演讲都没有过这样的感受。
按照她的设想,小条出来以后,她应该主动跟他客气一下,说你去床上睡吧,我来打地铺。她其实从小就对榻榻米很感兴趣,很想试试打地铺的感觉,但自己是客,小条肯定不会让她睡地上。所以,在小条拒绝后,她会继续客气一下,说那你也来床上睡吧。小条大概还是不会答应,最后她会带着遗憾而抱歉的神情看着小条打地铺,还会把厚被子让给他当褥子,自己盖点被单就可以了。
这样,两人彼此谦让,皆大欢喜。
季节发了一会儿呆,跳下床去,走到窗边,眺望远方。楼下是一圈森林般的小花园,没有临近楼栋遮挡视线。越过不远处一片红顶老楼,能看见大路那边霓虹大厦的一角,就像一片老楼背后腾起的云霞。隐入夜色的三街坊,每条昏暗的小路都藏在树木之间,她想起和小条在那些路上秘密穿行的夜晚。
背后咔嗒一声,浴室门开了。她依然站在窗前没有回头,她觉得小条带着清新的气息走向她,就像一阵风,像他的名字一样。
在她身后,小条站定了。两人相距不过三个拳头连起来的距离,季节又能感觉到他身上隐隐散发出的热气,像初秋夜里的取暖器。小条静静地问:“不休息吗?”
季节的脸侧过来一点,但目光是垂下去的,没有看向他。她的长头发散下来,就像脸边的丝绸帘子。小条注视着她的侧脸,仿佛忘记了呼吸。季节说:“你还记得当志愿者的时候吗?”
小条恩了一声,说:“当然记得。”
季节看着窗外,又问:“那你知道我最最最开始看到你,是什么时候吗?”
她以为小条会说,是我给你掌灯的时候,你和我对视了。想不到小条说:“是很早的时候,有个人点的奶茶送到门口,我说要分了它,在那个时候。”
“沃特?”季节转过身来看着他,彻底震惊了,“你怎么知道的?那时候我还没有跟你说话,我就在一边干活来着。”
看着她完全睁开的圆眼睛,小条低下头抿嘴一笑:“你不会以为,我没有注意到你吧?”
季节回忆自己当天的表现,那是她当班的第二天,新手上路,没有任何露脸行为或突出贡献。只听小条说:“那天你到大门口的时候,我就看到你了。”
“为什么呢?”季节觉得被击中内心,原来小条注意到她,在她注意到小条之前。她几乎有种要为宿命而流泪的感觉。
“因为……”小条顿了一下,继续说,“因为你脑袋圆溜溜的,眼睛也圆溜溜的,穿着小蓝衣快到脚踝了,绳子一系,上身小小的,整个人像毛绒玩具,还会走路的那种,哈哈哈……”
“卢小条!”季节大喝一声,刚才的一点感动立刻烟消云散了。
小条得意地嗬嗬笑着,一手按着她的肩膀,带着她去小厅里吃晚饭。刚刚送到的餐食,被小条装进瓷盘瓷碗里,还是热的。季节二话不说就吃了两碗。小条还不停地把菜舀到她碗里,怜惜地说:“医生都说了,你要多吃,看你还吃这么少。”
季节:“……”
吃饱喝足,刷牙就寝,两人不约而同地在床边站住了。根据刚才想好的台词,季节真挚地说:“怎么能让你打地铺呢,我睡地上,你睡床吧!”
小条却说:“谁说我要打地铺了。”
“……”
小条看着被噎住的季节,忽然偷笑了一下,指了指小厅说:“我睡沙发好了。”那沙发仅能供两人并排坐着,就算季节躺上去也远远不够长,更不用说小条。
季节当然是说:“那怎么行,那你头和腿都伸出去了,多难受。”
“好吧。”小条点了点头,“那就睡地上吧。”
“别别。”季节一听他开始按照自己规划的剧情走,急忙说出下一句台词,“那你也来床上睡吧!”
“好的,那就一起吧。”
“?”
季节张口结舌地看着他一整个躺倒在床上,像一座山。她拎起地毯上的一个靠枕,拍了小条一下:“喂。”
“干嘛啦。”他舒坦地翻了个身,“怎么,你不够睡吗?再给你腾点地方好了,真是的,你好占地方。”
“那我睡地上好了。”季节忍气吞声地说,“给我一床厚被,快点。”
“不给。”小条吝啬地说,“只有一床被子,我还要盖呢,给你了我用什么。”
“去你的!”
小条把脸埋在被子里,声音显然在憋笑:“还不上来吗?地上有鬼,会咬人的哟。”
“是吗?”季节一惊,她自动把这句话理解为一种比喻的修辞手法,以为是屋子里有蟑螂。她立刻整个人弹射到床上,床垫一颠,把小条都颠起来了,惹得他嚯了一声。季节跪坐在床上,打量着房间,煞有介事地说:“条学长,幸亏你没有打地铺,原来你家有虫子啊!”
“谁说的。”小条略显恼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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