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们在街上卖力吆喝，奇怪的是，今天街上的人流量骤降，经过街市的人像躲瘟神一般躲避伙计，神色慌张，连话也不说，匆匆摆手离开。

伙计跑回商铺，宣传单厚度不减，景乐瑶暗叹糟糕，昨日右眼皮没白跳。景乐瑶接过宣传单，听过伙计的描述，来到街市，果然一副冷清。

景乐瑶瞅中一位绿衣小姑娘，扬起笑脸上前，“姑娘—”

小姑娘眼神惊恐，嘴唇嚅喏，脚步忙不迭地调转方向，径直拐向对面的糖水铺。景乐瑶面色不变，转变目标，又向买菜的妇人走去，“大姐，我们—”大姐刚挑好菜，抬头看到景乐瑶，手中的瓜果“哗啦”滚落，菜也不要，拎起菜篮就往反向走，留下摊主扯着嗓子，“不要了？”

目光一转，略带埋怨地剐景乐瑶一眼，“小姐，你生意不好，别影响我们做生意啊！”

景乐瑶压下心底上涌的情绪，向摊主表达歉意，接二连三的路人躲避景乐瑶，景乐瑶无功折返回脂粉铺，站在门口，眉头拧成川字，情况明显不对。

蓦然，景乐瑶招来伙计，“去街市两边看看有没有壮汉堵路人。”

伙计一路小跑，没一会，大汗淋漓地回来，神情激动，老远就用手指，“小姐，有几个壮汉见路人就堵路，威胁路人不来脂粉铺。好些都被吓跑了！”

景乐瑶眼神划过狠厉，张三公子，巴掌还没有挨够。转身进入商铺，从角落拿起一把扫地的笤帚。

“退钱！”景乐瑶右眼皮一跳，放下笤帚，壮实的男人拽着流泪的妇人已经堵在门口。

景乐瑶眉头微蹙，走到男人面前，“怎么回事？进来说吧。”男人眼神撇过景乐瑶，啐了一口，“不进去，就在外面！你这黑店！退钱！”

妇人眼角含泪，挣扎不过男人的铁手，嘴唇怯弱翕动，没有吭声。景乐瑶了然，和声对男人说道，“大哥，您先放开您夫人，我又不会跑。咱进店说，还有路人呢。”

男人皱着眉头不耐烦地扔开妇人的手，“就在这说？难不成你心虚？”

景乐瑶见男人不愿进店交谈，只好轻声问妇人，“可是用了过敏？”

妇人低头不与景乐瑶对视，摇头不语。

“我让你退钱！听不懂人话？”男人斜睨着妇人，讥讽地摆手阔谈。

景乐瑶眉头没有松开，悄悄给伙计打手势，伙计一溜烟跑走。景乐瑶这才开口，“您夫人用这个乳效果很好，她每日劳作，出汗日晒皮肤状态不好，用了乳脸上并不干燥起皮。您说要退钱，可问过您夫人的意见？”

景乐瑶看到商铺外面开始围起人群，朗声道，“我这商铺新品促销，全场买一送一，这个优惠力度前所未有。并且，我们承诺产品七日内使用出现过敏等问题，我们直接退钱！七日内没有打开产品，依然退钱。但是—”

景乐瑶抢过男子手中的乳，向大家打开示意，薄膜已经破损，里面的膏体出现一个缺口。明显已经使用。

男人面色越发低沉难看，眼中露出阴森之色，大喝一声，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过景乐瑶手中的乳，猛地砸到地上，瓶身四分五裂，白色的乳液流出，吓得人群惊呼，往后退，离他一丈远。

“你信不信我砸了你的店？那么多废话就是不退钱！”男人一把推开试图拉他的妇人，妇人摔倒在地，泪流不止。

当归见状，挡在景乐瑶身前，伙计们也拿着笤帚站在景乐瑶身旁，“不许闹事。”

景乐瑶进入仓库，选中强效啫喱水拿在手中。

男人见状，眼神瞥到门口的小摊，伸手拿起摊子上的水乳套装作势要摔到地上，刹时飞过来一粒石子，男人的手腕无力扭曲地垂落，连着手里的水乳砸到摊上，发出惨叫“啊——”

男人放开水乳，捂住软塌塌的手，怒吼地转向人群，“谁！*给我滚出来！”

“哟，手折了？真惨。”景乐瑶挑眉，轻佻的声音，果然，人群大步走来一位男子。红衣烈焰般惹眼，桃花眼注视着景乐瑶，“又见面了。”

景乐瑶嘴角上扬，手掌放在胸前，俯身道谢，“多谢叶公子仗义出手。”

“关你什么事情？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男子合上折扇，慢悠悠道，“怎么不关我的事？我向来不愿见姑娘被男人刁难。你强拉夫人耍无赖砸摊子又是何意？”

男人愤懑不平，“你们人多！合起伙欺负我一个老实人！”

景乐瑶呵地嗤笑，“欺负？大家伙评评理，这个人不知道受谁指使来我铺门口闹事，若不是这位公子出手阻拦，我们门口的小摊就被他砸了！”

“你！血口喷人！”男人气急，见围观的路人聚集，风评没有倒向他，用手指着景乐瑶，大声嚷嚷。

景乐瑶嘴角扬起幅度冲他微笑，笑意却不达眼底，“是吗？”

男人见得不到好处，眼珠子一瞟，瞅着人群的空隙竟要跑。

“站住，让你走了吗？”叶顾言厉声呵止，“道歉了吗？砸摊子的钱赔了吗？”

男人捂着手腕的手松松紧紧，最终扯下钱袋，扔向摊子，“你们等着。”放出狠话，用肩膀挤开人群逃出去，他的夫人独自坐到地上默默流泪。

景乐瑶拿起钱袋子，轻飘飘的，打开只有二十多文。景乐瑶把钱袋子扔到一边，走到摊前询问妇人可有受伤。

妇人在旁人的搀扶下站起来摇头，泪光含着愧疚，“对不起，我——”

景乐瑶摇头，眼神坚定地打断话头，“不要道歉，你没有错。女性本就拥有追求美的权利。”下面一句是女性也不能全部依赖男性。大夏朝的短工一日工资四五十文铜钱，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不愿给夫人花钱，夫人也无可奈何，被强拉硬拽到脂粉铺，也只会哭泣。

妇人身上的擦伤较轻，没有其余的伤，景乐瑶从摊前拿出新的保湿乳，放到妇人手中，“这瓶给你。以后学着保护自己。”各种意义上的保护自己。

妇人推脱，手往回缩不肯收下，景乐瑶强行把乳放到她的手上，妇人这才草草擦拭眼泪，对景乐瑶鞠躬，“谢谢你，谢谢你。”

“你—他—是受—还是—唉，算了。不用谢。”景乐瑶没有问出来是不是受谁指使闹事，没有意义了，现下还要去解决那个蠢货！

“景老板今日生意稍许惨淡？”叶顾言不用走到脂粉铺里面就知道生意不好，往日人来人往的，脂粉的香味萦绕门口。

景乐瑶纠正叶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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