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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失忆后变成娇妻了》

1. 寻夫

子夜一过,高悬的明月晦暗,隐隐透着一抹血色,像是不祥之兆。

谢鸣玉点起一盏灯。

鸦青色长发及地,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持着一把银剪子,细细剪去烛花,好一副美人图。

他侧过脸颊,恰当好处地展现出了眼尾一点颤巍巍的朱砂痣。

实在是我见犹怜。

这可是千挑万选出来的姿势,烛光的柔和、白皙的脸颊、坐着的姿势,缺一不可。

保管让夫君一进来,就被迷得神魂颠倒。

谢鸣玉轻轻一叹。

讨好夫君乃是至关重要的大事,实在是马虎大意不可。闲暇时他细细研究,想来不管是哪种男人,都应当喜欢这般柔弱无助,全心全意将其当做倚靠的妻。

眼睫一扇,目含横波。

只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

没等来夫君,倒是招来了横行的妖鬼。

半人高的蜘蛛倒吊在屋檐上,伸出锋利的足节,轻轻掀开窗户一角。

一张画皮贴在窗户纸上。

一阵阴风吹过。

想来今夜必定要发生一场血案。

画皮与蜘蛛商量:“你我二一添作五,你吃他的肉、我要他的皮。”

八只足节展开,蜘蛛腹部镶嵌着一张惟妙惟肖的人脸,唯独没有眼白,格外骇人。

足尖轻叩窗檐,算是同意了这笔交易。

人面蜘蛛与画皮已将屋中人当做了盘中餐。

蜘蛛的足节搭在屋檐,顺着房梁悄无声息的潜入。

一阵阴风吹过。

谢鸣玉眉心微微蹙起,美人捧心,生出愁绪来。

蜘蛛动作一顿。

莫非是察觉到了什么?

侧耳聆听,美人柔软的唇齿启开,低声呢喃:“夫君……”

原来是在想夫君。

毛茸茸的足节搓了搓,发出“沙沙”诡谲声响。

无妨,先吃了你,待到你夫君归来,让你俩去阴间还可以做一对鸳鸯,在腹中生生世世不分离。

人面蜘蛛觉得自己的心还怪好的。

腹上人面小口一张,吐出一条蛛丝。

“波”得一声,落了个空,黏上了空荡荡的桌角。

不知何时,谢鸣玉站起身来,阴差阳错躲过一劫。

他丝毫未觉,只满脑子在想:既然天色已晚,夫君为何还不归家?

细细思量片刻,眼中见屋舍杂乱,桌上亦无碗筷,方才恍然大悟。

必定是他这位妻子做得还不够好,夫君才迟迟不肯归家。

这怎么行。

谢鸣玉转身前去厨房,正巧与头顶的人面蜘蛛擦肩而过。

半人高的蜘蛛攀附在房梁上,先一步抵达厨房,漆黑锋利的足节张开,露出腹部的人面。

滴答。

涎水从半空滴落,腥臭腐蚀,冒出缕缕白烟。

这么大一只蜘蛛,只有瞎子才看不见。

谢鸣玉熟视无睹,从底下迈过,来到了灶台前。

人面蜘蛛:“……”

莫非这人真是个瞎子?

不确定,再看看。

谢鸣玉当然不瞎,而是认真端详自己的手。

指骨匀称,指尖葱白修剪圆润,如同上好的玉玲珑,毫无瑕疵。

一看就知从未沾过阳春水。

他没多少意外。

理应如此,他合该受夫君千娇百宠,肩不能扛、手不能提。方才算得上是“娇妻”。

是了。

他是一个离开夫君就活不了的娇妻。

只是见不到夫君,这该如何是好。

万般愁绪,化作一声轻叹。

为了夫君他什么都愿意做。不过是烧火做饭——

谢鸣玉纠结再三,生怕脏到自己的手,隔着一张帕子勉强捡起一块柴,迫不及待地扔到了灶膛中听了个响。

鼓弄了半天,怎么也点不着火,反倒是被熏得落泪,细密的泪珠挂在眼睫上,将落未落。

哎。

没办法。

他就是这般笨手笨脚,离了夫君,什么都不会。

谢鸣玉心中委屈。

暗自埋怨消失不见的夫君。

等夫君回来了,若是不哄他一哄,他定要冷脸相待,休得碰到他一根手指。

谢鸣玉恼怒似地轻哼一声。

灶膛中突地蹿出一道火苗。

火势烧得太猛,直接蹿到了房顶,惊退了正要动手的人面蜘蛛。

人面蜘蛛缩在角落,其中一个足节被烧得焦黑,隐隐作痛。

屡次三番出手都发生了意外。

巧合吧。

人面蜘蛛惊疑不定。

谢鸣玉站在米缸前。

巧妇难无米之炊。

米缸里一粒米都找不见,空得连老鼠都站不住。

这该如何是好?

眼看着夫君就要回来,却连热茶热饭都没有,实在是太不称职了。

谢鸣玉望着米缸出神。

只要一抬头,就能瞧见人面蜘蛛在头顶靠近,利足扬起,人面张开嘴,露出细密狰狞的牙齿。

不管了。

它就不行,这人有这么好运。

躲过两次,还能躲过第三次?

事不过三。

“有了。”

轻灵的嗓音响起,带着欣喜。

什么有了?

人面蜘蛛的疑惑一闪而过,但并没有阻止它的动作,足尖血光一闪而过,对上了一双圆润漂亮的眼睛。

眼瞳微微放大,能够清楚的看见里面倒映出的庞然大物。

看似纤弱无辜的少年没有一点害怕。

“晚饭,有了。”

如此荒谬,让人面蜘蛛不惧反笑,口器中发出“沙沙”声响,利足划破空际,直奔少年柔软细腻的心口。

谢鸣玉一动不动,像是吓傻了。

人面蜘蛛却连他的头发丝都没碰到,张牙舞爪的动作凝固在了半空,人面上的笑容慢慢转变成了惊恐。

哗啦。

足节自动裂开,人面四分五裂,化作一地狼藉。

谢鸣玉回过神来:“……好吓人。”他柔柔弱弱地叹息,“要是夫君在就好了。”

这般说着,他搅动着锅里的汤汤水水。

热气翻滚,可见里面浮现蜘蛛的足节,还有一张人面。

没有夫君,果然他什么都做不成。

……

贴在窗上的画皮左等右等,等得不耐烦。

人面蜘蛛一去不回,莫不是在吃独食?

一想到此,画皮再也顾不上放风一事,生怕晚了一步连骨头渣都没剩下。

钻进屋中,不见人面蜘蛛。

倒是谢鸣玉依旧坐在桌前,托着雪腮,一双剪水瞳生出万般愁。如同画中人。

就连画皮都忍不住放缓了呼吸,生怕惊扰到了如此美景。

转念一想。

不对,她就是冲着这人的皮来的,还客气什么?

画皮脸色一变,一身美人皮无声剥落,露出一张血盆大口。

就在即将要缠上谢鸣玉之时,突闻一股熟悉的气息。

画皮目光落在了桌上的一碗羹汤中。

气息就是从中而来,仔细分辨,分明就是人面蜘蛛。

怎么可能!

惊呼还未发出,就见热汤翻滚,一张人面无声浮现。这般大妖,连一点垂死挣扎的动静都没有,就化作了碗中汤。

这是如此的骇人听闻。

画皮汗毛直立,差点被吓活过来。

她不假思索,转头就跑。

就在这时,轻柔的嗓音响起,化作一声叹息:“哎——”

画皮如中雷劈一般,僵在原地。

这短短一个音节仿佛包含了无上业力,让她困于方寸之地,连逃跑的念头都伸不出来。

看走眼了。

没想到这看起来柔弱貌美的青年,竟是如此深藏不露。

画皮一闭眼,一梗脖子。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只是等了半晌,没有一点动作。画皮悄悄睁开一条缝隙。

谢鸣玉垂下眼皮,眼睫落下一片阴影,愁容满面:“我夫君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画皮战战兢兢,如临大敌,绞尽脑汁作答:“怎么会。”

谢鸣玉手指一点,漫不经心地搅动着碗中的热汤:“可是,我饭也做好了,地也打扫好了,他怎么还不回来?”

画皮看了看死不瞑目的人面蜘蛛,咽了咽口水。

谢鸣玉发愁:“是不是还少一道菜。”

画皮一个激灵:“说不定是有事绊住了。”

谢鸣玉:“是吗?”

画皮拼命点头。

谢鸣玉似有不满:“有什么事能比我还重要?”他幽幽道,“这世道如此艰辛,没了夫君,我还怎么活。”

画皮:“……”

是在说真的吗?

谢鸣玉认真地说:“你不觉得我身似浮萍、弱如柳絮,风轻轻一吹就散了吗?”

画皮:“…………”

是指一手捏死人面蜘蛛,还将她钉在原地不能动弹吗?

画皮昧着良心说:“是、是,您实在是……柔弱不能自理。”

谢鸣玉又绕了回来:“所以,我夫君为什么不回来?难道是琵琶别抱,另有所爱了?”

画皮对上了一双漆黑沉静的眼睛,似乎在等待她的回答。

她的脑子没有比这一刻转得更加飞快:“呃……您往好处想。”

谢鸣玉往好处想了想,了然:“或许是死在外面了。”

画皮就听不得“死”这个字,忙道:“……要不我帮您找您的夫君?”

谢鸣玉盯着她看了一会儿:“也好。”

画皮忙不迭地问:“您的夫君姓甚名谁?长得相貌如何?”

谢鸣玉的眼瞳慢慢沉了下来,透着一点寒意。

轻声重复,似有不解:“我夫君姓甚名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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