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打电话过来的时候。

耿艾正在做愛。

“耿艾，我的话你听到没？”

“啊……嗯，我听着在呢。”

汗湿发丝黏腻在胸前，海藻般卷曳、漆黑得醒目。肖驭之抬手拨开，去吻左边雪白的鸽，衔过那枚红焰的青涩果实，用带翘的顶端狠重磨蹭数下，迫使耿艾发出一声匆促的惊呼。

沙沙的。

小姨迟疑道，“你怎么了？”

“没、没有、没怎么呢……”

耿艾拿远手机，埋怨地瞪了他一眼。

肖驭之顽劣一笑，将她放平在床头。

轻、点。

口型对他示意。

肖驭之点头，本来也是吓唬她的，情趣而已。再者，他可不愿意惹她生气。并非耿艾不好说话，而是不喜欢她蹙起眉、用那双藏掖爱的眼睛瞪向他的瞬间。他宁愿因此收敛爪牙。

慢慢的、缱绻的磨。

使她分出心神和电话那端对话。

她没开外放，肖驭之听不清她那位小姨说了什么。耿艾漫不经心地应，应到最后却不语。潮湿、沾染露水的眼睫轻颤片刻，像伪装极好的枯叶蝶翼，肖驭之一时被美得滞住呼吸。

仿佛被魔鬼蛊惑，少年再度挺腰。

“唔！”耿艾猝不及防，闷哼一声。

“……耿艾。”小姨终于发觉不对劲。

耿艾赶紧：“小姨我待会儿打给你！”

挂断电话，耿艾果然没好气地道：“过分了啊肖驭之，不带你这样玩的。”

肖驭之拿过她那该死的手机，甩在一边：“也不带你这样玩的，正做到兴头上，中途去打电话是什么意思？”

耿艾抬眉：“那你还玩不玩了？”

勾住他锁骨上的银链，一扯。

她送的，上面缀着一颗银闪闪的小骨头。肖驭之一开始耻辱于佩戴它，但他现在很喜欢，过分的喜欢，在学校也不会摘下来。没人知道耿艾要他叼着小骨头去操她的时候有多性感。

“要玩就……玩到出来呀。”她说。

他眯眼：“你出来，还是我出来？”

“这就看你有没有那个本事……”

她的话语被肖驭之凶狠地撞断。

年轻人，总是带着暴力色彩，不懂得收敛，凭着钻石般的本钱和可供造作、消遣的身体。耿艾半靠在床头，身后是他垫的松软枕头和湿漉发丝，发梢反复在后腰剐蹭，蹭出红痕。

肖驭之将她翻身的时候看到了。

他一掌托住耿艾平坦的小腹，在她腰上亲吻，呼出的热汽一片片砸在红痕上，涟漪的痒，刺人的痛。耿艾是双手抻住床垫的，被他吻得双肩不断下坠，最后压到最低，她咬着唇。

“进来。”

肖驭之说：“我有点心疼你了。”

耿艾突然把脸埋进枕头，笑。

那笑声太轻盈，悦耳动听，和她的呻叫是两种味道。后者总是柔软而短促的，小猫的尾巴一样挠他的心窝。

肖驭之不明白她为什么笑，凑上前问她笑什么，她抬手拽住他的项链。

狠拽。凑近他的耳边。

“……我也心疼你呀。”

肖驭之不知道，以为她在勾他，于是使尽浑身解数。耿艾一边喘一边闷笑，最后在啜泣。结束之后，肖驭之撑在她身上，高挺的鼻尖埋进她的发丝间，深呼吸几口气，轻叹了一声。

“怎么了？”耿艾摸着他汗透的后颈。

“我说。”他抬起头，“你能不能……”

“能不能什么？”她循循善诱。

“能不能让顾信桥离你远一点？”

“是么？”耿艾装作不明白，“可是他一会儿还要来家里帮我补课呢……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你很在意他吗？”

“我都和你提过很多次了，耿艾，我给你……找个补课的……老师吧……”

“不要吧，顾信桥教得挺好的。”

肖驭之停住，倏然掰正她的脸。

他抿了抿唇，咬一口她的下巴。

“算了，你们没做别的事就好。”

耿艾眼底闪过一丝戏谑。

肖驭之喜欢事后再缠绵一会儿，抱着说情话，或咬咬耳朵。耿艾不是不能应付事后安抚，有的男人需要，有的不需要。她任由肖驭之黏糊了几分钟，推开他：“一身汗，快去洗澡。”

肖驭之在卫生间里洗澡。

门开着，耿艾靠在门框上，百无聊赖地欣赏着他被水浸湿的身体。肩是宽阔的，腰很窄，顶的时候有劲极了，不是只会用蛮力的家伙。想到马上要和这么一个炮友分手，她心中不舍。

但只有一点。

转眼消散。

“对了，你小姨和你说了什么？”

耿艾用脚尖挂住拖鞋，“没什么。”

她催促：“洗快点，顾信桥要来了。”

肖驭之关停水，下巴的水滴在紧绷的腹肌上，到她跟前。“怎么？”他挑衅的，“你很怕我们的事被他发现？你很在意他？如果我一定要待在这儿呢？”

“那恐怕会很尴尬。我和他的事也会被你发现，还是说，你喜欢多人运动？”

肖驭之神色一凝，“什么？”

“我和顾信桥。”她勾起唇。

“也，做，了。”

三个字，一个字比一个字重，由浅入深，将那个钢钉一般的事实砸进他的心底。最柔软的地带。耿艾是手拿武器的人，绝不心慈手软，她知道他极端的自尊，她明知道，却要这么说。

肖驭之将她抵在浴室门上。

“你跟老子开玩笑是不是？！”

耿艾蹙眉，痛呼一声。肖驭之轻骂了一句操，赶紧松开她，去揉她后肩上被撞青的地方。他一边揉，一边低声地警告她：“开玩笑也要讲个限度吧，耿艾，你明知道这个玩笑不好笑。”

“我没开玩笑。我早和他做了，就在第一次和你上床的旅馆，同样的房间。”

她语速很快，也不管他接不接受得来：“就在和你做完的三十分钟后，他进来，躺在你躺过的那张床上。我和他做，用的还是你下楼去买的避孕套，你不记得？剩下的两枚用光了。”

“……够了！！”肖驭之濒临崩溃了。

耿艾无视他求饶，双眼迸射出火焰。

“这就玩不起了吗肖驭之？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能耐呢。当初你和顾信桥打赌玩我的时候，那副信誓旦旦的语气呢？我以为你玩得起就放得下呢，怎么现在生气成这样？该不会……”

她嬉皮笑脸的，“你当真了吧？”

肖驭之大脑空白了一片，后退两步，只觉颈上她亲手做的项链烫得刺人：

“所以你当时都听到了？”

耿艾微笑地盯着他，等他消化完这庞大的信息量。耿艾有一双漂亮的眼睛，桃花眼，也被称为含情眼。当她说情话时，她仿佛真正地爱上那个人。这双眼睛确实帮她骗过许多人。

此刻，这双眼中仍有情欲弥散的柔情，几乎能想象当他撞到她失神时，这双眼是如何向他诉说着快乐和爱意！冷静下来，肖驭之才意识到她方才忍笑的缘由，她把他当狗一样耍！

他几乎完全失去理智，双目猩红，掐住耿艾的脖子。耿艾咬牙，抽搐着泛红的眼尾，瞪着他。肖驭之下意识松懈了力度，因为她那样清晰的憎意真叫他害怕，那是比心痛更甚的东西。

“玩玩……而已。”耿艾抬手。

冰冷的指尖擦过他湿润的眼。

“真可怜，怎么还哭了呢？”

肖驭之如梦初醒，匆匆地别过脸。他不知道自己哭了，真该死，真恶心，耿艾把他给耍了！现在他就因为这么个虚情假意的女人掉眼泪！那是他的第一次，耿艾也是他的……初恋。

他早就。

早就当真了。

强硬的人，眼泪反而显得软弱。肖驭之用手背去擦眼泪，但擦不断，泪珠从眼角汩汩滚落，一颗接着一颗，简直没完没了。他受不了在耿艾面前掉眼泪，他不可以撕心裂肺地哭一场。

耿艾抬起手为他擦泪，她什么神色，他不知道，眼泪把她的脸模糊了。

肖驭之拍开她虚伪的手，转身回房，利索地穿衣，快步离开。他对耿艾说的最后一句话，我真是恨死你了。

“好聚好散。”耿艾回答。

好聚好散不了，其实，根本。谁都知道。肖驭之愤然地摔门而去。在老旧斑驳的楼梯间，残忍的落日，余晖，撕扯他泪泅过的视网膜，他看到一个男生走上来，那个人也看到了他。

“顾信桥！！”几乎从牙齿缝咬出。

清隽的优等生抬起头，瞧着朋友。

顾信桥走近，问：“怎么了？”

真会装。肖驭之气得简直发狂。他刚才已经发过一遍狂了，现在却想再发一遍。看着昔日挚友冠冕堂皇的嘴脸，想到耿艾那句“做过了”，他朝顾信桥发难：“你这个贱小三！贱人！”

顾信桥挡住他挥过来的拳头，镜片也遮挡住凌厉的视线，仍然保持风度：

“你到底怎么了？”

“你还装！你还给老子装！”肖驭之破口大骂，“你这个人还要脸不要？！你知道我喜欢她吧！你真和她上床了？”

顾信桥沉默了片刻。

他皱眉，视线低垂。

“我问你话！你现在倒是知道怕了？”

怕？不，顾信桥担心的是另一件事。

他直接承认了：“我们是那种关系。”

“你知道耿艾先和我在一起的吗？！”

“两个月前，六月十二号，晚上。”顾信桥自顾自地说，“她给你发表白消息，也给我发了，一分一秒也不差。”

“然后你们在学校旁的旅馆上了床。”

“你走之后，她告诉我可以上来了。”

“……你疯了！”肖驭之颓然地靠在墙面上，“你从一开始就知道！那你还去什么去？她把我们两个都耍了！！”

顾信桥侧身：“因为我喜欢她。”

“那只是游戏！游戏游戏游戏！”

“既然是游戏。”他错开他，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那还有什么好说？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只是游戏而已。”

“因为……因为……”肖驭之被他问住了，不可置信，后退两步，喃喃道。

我也喜欢她。

肖驭之的声音落在身后。

顾信桥径直上楼，敲门。

耿艾开门，他走进去，在沙发上放下书包，又从书包里拿出教材，问：

“今天从哪里开始？”

耿艾疑惑地盯着他，半晌才开口：

“你上楼的时候没见到肖驭之吗？”

“嗯，我见到了。”顾信桥打开笔盒，苍白而过分纤长的手取出一支圆珠笔，摁出笔芯，“你没有算好时间，一般半个小时之后我才会出现在楼下。下次不要这样了，不然难免尴尬。”

耿艾说：“也没有下次了。”

顾信桥最担心的事发生了。

他竭力帮她掩盖了，却没想她突然之间挑明。顾信桥隔着无度数的镜片：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

“我考过了。”耿艾告诉他，“今年的高考我参加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owns.cc】

【退出畅读，阅读完整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