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去吗？”她问。

宿均点了点头。

空气似乎凝固了。

屋子里只有宿均和温芯两人。

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外响起声音，突然被打开了。进来的人，看到只有宿均在客厅坐着，语气不满地问：“我妹妹呢？”

宿均微微笑了笑，“我还以为她偷偷跟你说了后，你会逃呢。”

房门突然被打开，从屋里冲出来的温芯和温逸飞对视着，她恐惧地睁大了眼睛。

杨柯赶到时候，宿均已经坐在玉田区齐山路十一号101室久候多时。

当时电话里，宿均说找到凶手，杨柯跟赫荣报告事情经过后，赫荣便急忙让他领人出发。

电话里宿均说出地址后，杨柯还蒙在鼓里，此刻的他一头雾水，即使他已经站在了这个屋里。

杨柯、尹秀佳、温芯和温逸飞此刻都坐在了屋里。

宿均看到杨柯到了后，便开始说话。

“今天下午，我已经跟温芯确认过了，海卫合公司侧门的摄像头被弹弓打坏，和她有关系。”

宿均简单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便继续往下说：“当我得到这个线索后，凶手的范围就立刻转变了。因为如果是跟周立志有关，他大可以小心的揭过这件事，而不会无意中透露出来。所以，我就去出发，找到了这些证据。”

杨柯看到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被宿均扔在桌上。单是从外型看，也能认出这是温逸飞，更何况他的脸被清清楚楚地留在了这些照片上。

“这些照片是我在距离你们学校附近的汽车站两个站台外找到的。你果然如我所料，害怕被人发现，不仅没进车站里，甚至特意挑了两个站台远的距离才上车。你嘴上说着，事发后，第二天才回家，其实早就在当晚，提前蹲在了海卫合公司门口。”

“根据你妹妹提供给你的公司情况，恐怕你们早就已经布局好行动路线。按照你妹妹所说，周立志晚上关灯的习惯，会先从侧门进去，从二楼开始关灯，然后三楼，再从三楼下来，锁上正门，最后再锁侧门。所以你一直小心地尾随着他，等到二楼的灯关掉后，便是你下手的时机。”

“因为眼睛提前适应了黑暗，即使摸着黑，你也一眼看清了躺在地上的是你父亲，不，你知道一定是他。这个后面我会再解释。然后就到了你下手的时候了。当时查案，凶器一直困扰我的一个节点，即使你再小心，却还是失误了。你一定没想到，张海瑞事先抽过烟。”

温逸飞明显愣住了，从他恍然大悟的眼神里，他肯定从来没想过那么小的一件事情，会把所有的证据都一一牵扯出来。

“对的，凶器就是办公桌上丢失的烟灰缸。在被害人到之前，张海瑞是抽过烟的，可是烟灰缸却不翼而飞了，地上又残留着灰烬。从以上来看，你应该是随手从桌子上拿了一件称手的凶器——烟灰缸，就直接砸向温申鸣的后脑勺了。”

“因为光线很暗，而且你又戴着手套，所以你并不知道，那烟灰缸里有烟灰。即使你再小心，却还是漏了这一点。我们专门问过保洁人员，她在下班前，才打扫了张海瑞的办公室。”

“等你做完这些所有事情后，你想从侧门出去已经来不及了，因为你听到了正从侧门上来查看的周立志的脚步声，无奈之下，你只能从窗户逃走。那我们在窗户缝里找到了一撮多出来的泥土也就能得到解释了。为了清洗外套上的血迹，你一定找了一个附近的宾馆，想着等到第二天，才现身，好制造不在场证明。”

“哼，你说了这么多，全是你的猜想，你以为光凭这几张照片，就能定我的罪吗？”温逸飞冷冷地说。

尹秀佳坐在沙发上，就像一具已经放空了尸体，似乎这打击已经让她忘记哭了，只是呆呆地坐着，既不说话也不活动。

“只凭这几张照片，当然不能定你的罪。证据就是你从现场带走的一样东西，恐怕那件东西现在还在那件外套的口袋里吧。”

“之前我曾怀疑过摄像头里突然出现的影子是周立志，至于原因就是摄像头下那帽檐的影子和他头顶上保安帽的影子很像。后来我想了想，这样的帽子，其实不止他有，车间员工的帽子，也同样是这个造型的。所以一开始为了掩饰你的身份，或者说故意诱导警察查案的方向，你提前准备好了一套，你爸爸工厂的服装。”

“而你带走的那个东西，如果你光顾着清理血迹的话，现在恐怕还在那件衣服的口袋里。”

温逸飞已经不再说话，他看着已经放空的母亲，和小心翼翼哭泣的妹妹，闭了闭眼扭过了头。

“这个证据就是，能让你确定温申鸣百分之百会病发的那个假药瓶。”

温芯泪眼婆娑地看着杨柯，张了张嘴巴。

“调换温申鸣药品的这件事情，恐怕只有天天呆在你父亲身边的妹妹才能办到了。你还不承认吗？”

“你怎么知道......”温逸飞泄了气。

“因为张海瑞说过，他亲眼看到温申鸣正拿着药瓶准备吃药，可温申鸣手上的药瓶却是拧紧的。所以，我想那瓶药应该就是被凶手掉包了。至于掉包那瓶药的原因，要么是假药或者药瓶里根本没有药。”

“我想是后者，温申鸣准备打开的时候，才发现里面是空的。所以他倒下时，手里才会死死抓住了那个药瓶。”

果然，和宿均说得一样。

杨柯他们在衣柜下面，找到了那件已经清洗过的工服，衣服口袋里还有一瓶和温申鸣手上一样包装的空荡荡的药瓶。

——

距离抓捕那天，已经两天过去了。

杨柯已经拿到了那件工服上的指纹采样，只有温逸飞一个人的。他们也在这公司附近的旅馆巡查了一遍。在一家廉价旅馆中找到了温逸飞七月十五日晚上十点左右的入住登记记录。

即便没有这些，黯然坐在窗口中的温逸飞，也早就承认了。

他听到前来探望自己的母亲妹妹，却迟迟不愿意出门相见。

“我原以为我都是为了他们好，却没想到是我——逼他们走到了这最后一步。”尹秀佳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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