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警察局，在周胤黎已有的知识储备中，他已经意识到这里是什么地方了，于是有些警惕地看了眼方城。

方城并不知道他发现了自己的目的，因为对周胤黎这幅草木皆兵的模样已经习以为常，所以也不在意，就让他坐在接待厅的长椅上等着，自己在大厅找到熟悉的面孔。

接待的小片警感觉到前面有人，挂出公式一样的笑脸，下一秒就僵住了。

方城笑眯眯跟他打了招呼：“小李！好久不见！想不想我！”

“怎么说话呢，叫李警官！”小李皱着眉，心知这人肯定又是要来给自己找麻烦的。不然打死他都不会主动来。

方城对他嫌弃的表情显得很是不乐意：“我没叫你狗蛋都算好的了。”

小李哼了一声：“我警告你别再提狗蛋这俩字。你说吧，你又有什么事。”

方城不着急，眯着眼一脸狐狸的模样又狗蛋狗蛋地说起来小时候的事情，什么□□开着到处跑，被方城掐过屁股蛋掐哭了之类的事情。

在小李气急败坏要揍他的时候立刻一本正经。

“我前几天捡到一个精神病。”

小李一口气吊着出不来，却也拿他没办法。

方城把自己和周胤黎的事情简单地描述了一下。

小李有点不信，但见他这样正经说的也不像假话，伸着头远远看过去，周胤黎此时低眉顺目地坐在那。

方城和小李看过去，他还微微点头打了招呼，十分端庄有气质。

小李打了个寒噤，觉得这个人看起来太正常了，正常过头了。也觉得奇怪了，因为这么正经端庄的男人画风和方城实在不搭，要不是精神病了，确实解释不了。

“那我帮你在系统里面查一下，你再说一下他的名字。”

方城于是把那几个复杂的字写给小李。他一笔一划的写了，这次一个字也没错。

小李查了一会，抬头看着方城：“没有，我没查到这个人。失踪的人没有这个人，登记在案的精神病也没有。户籍信息里也没有。”

方城这下也觉得奇了怪了。

小李突然说：“有可能是名字的字不对。要不人脸识别一下吧。”

也是，谁知道这个精神病人的名字是不是自己伪造出来的。记错了也有可能，瞎起的也有可能，就跟那种人格分裂一样，好多名字好多身份。

小李又安排了一下，说要带周胤黎去采个相。

跟他说这个事的时候，周胤黎冷冷地看着方城，把方城看的莫名心虚，好像自己是个什么大坏人，要把周胤黎卖了一样。

但周胤黎最后也没发作，老实地跟着小李按照流程留了指纹和照片。

这一次查完之后，小李的表情变了许多。

“没有这个人。系统没有这个人的身份信息。”

方城和小李对视一眼，面面相觑。

方城都还好，好像某种预感成真的感觉，小李的震撼可就大了不少：“这人以前没有登记过身份啊。那怎么活这么大的？到现在没有身份？怎么可能？”

方城说：“我哪知道啊，我还想问你呢。你看这些衣服。”他把手里的衣服塞给小李，小李捏着一个角把皱巴巴的咸菜服拉出来：“这什么玩意。”

方城就给他看了之前拍的周胤黎那张古装照。

小李夸了一句：“挺帅的，就比我差一点。这衣服在哪买的？我穿上也不差吧。”

方城看了他的雀斑和蒜头鼻，没吱声。

“这衣服也说明不了什么啊？你不会想说他是穿越来的古代人吧。”

方城沉默了。

小李哈哈哈笑了起来：“哥，你也信这个？哦对，我记得你以前就喜欢在家看那些乱七八糟的小说。信这个也不奇怪。”

方城立刻恼羞成怒叫起来：“谁信了？我这不把他带来了，你倒是给我把他家里人找到啊。”

小李卡克了：“像这种黑户又不是没有，要是在山里出生，家里没有人给上过户口，养这么大，不是也很正常吗？好多山区农村的，十几岁才上户口呢。”

方城说：“那行，就当他是山里来的没户口，现在你看怎么办。要不你查查那天的监控，看看他哪来的。”

小李问了时间就抱怨起来：“你怎么现在才来呢。现在这都多久了，你带他来我还得重新翻那天的监控。”

“这几天太忙了。”方城打了个哈哈，隐瞒了带周胤黎拍戏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碰到他的路口和时间。

小李臭着脸去监控室找了半天。

出来时一脸疑惑。

方城问他：“怎么了？”

小李说：“你说的那段我看到了，他身手蛮快的，我慢动作看清了他是跑过去的。大概也就比刘翔慢一点吧。”

方城：“哦。”顿了顿，“你说回头让他去跑奥运会怎么样？能不能为国争光？”

小李说：“他是不是咱国人还不知道呢。”

方城摸了摸鼻子：“然后呢，刚才那段看到了，有没有看到他是哪来的？”

小李摇摇头：“前面那节还能看到他在路上走着，再往前就看不到了，还有几个摄像头坏了。要是扩大范围，那工作量太大了，只是为了找他一个人。没这个警力。”

“那怎么办？”

“我回头可以给他发个寻人启事，跟附近几个所联系一下。但有没有人来认领我就不知道了。”小李说，他心知肚明，家里人不发寻人启事和报警，基本上等于没有人找了，发出去也没有什么用。

“要是没人认领呢？”方城从小李的态度里敏锐地察觉到些什么。

“那估计得按黑户算，我得再去问问问领导。”

方城立刻说：“那你快点去问。”

小李看出他的急切，勉强安慰了一句：“但是也有个好消息。”

方城眨眨眼：“什么好消息？”

小李说：“也没有找到他的犯罪记录。至少他不是杀人犯。”

方城：“……”

小李跑去问了所长，过了一会带着他们所长回来了：“你确定他有精神病？有伤人和自残行为吗？”

方城说：“至少有点妄想症吧，老觉得自己是皇帝。但是没有伤人和自残行为。”

所长说：“这个人行为能力和劳动能力都有吗？没有其他残疾的地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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