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兄总对我虎视眈眈怎么办?》
贤德十七年,严冬,常常一夜过后,檐下冰长如锥,门前雪盈一尺,以白雪相覆,任谁也见不到底下脏污。
尤其到了三九天,冰冷彻骨,格外难捱。人立于室外冷风削铁如泥仿若利刃,一下一下切割着裸露在外的皮肉,寒冷压抑住口鼻喉腔,连呼吸言语都为难事。
民间常道,三九补一冬,来年无病痛。听了此言,闻絮补气养血十年,仍是不见半分好转迹象。
京都城内,将军府中,有一处僻静幽深的院落名为长青居,现下的长青居内仆从慌张忙碌,进进出出。
原是魏桓将军前些阵子接进府中,认作义女的闻家小姐又病了。
丫鬟婆子们粗心大意,昨日夜里炭火烧得不够旺,燃到子时里便只剩灰烬。无人守在闻絮房中伺候,直到了快至晌午,房中迟迟无传唤,才忙去查看。
触她额间烫如滚水,又环视一周冷如冰窖的房中,才明白她夜里受了寒气,而今正烧得厉害。
魏桓下朝后处理完公务回府,正与前来诊治的郎中打了个照面,便将此事问了个清楚。
霎时间怒火中烧,连官服与雪水粘湿的鞋袜还未来得及换下,便刻不容缓,随郎中一齐朝长青居走去。
长青居的前身是个无人居住的无名荒废院落,是因闻絮住进来,魏桓见这院子清静适于她将养身子,便吩咐人洒扫收拾,赐名长青居。
魏桓的妻女明氏与魏汐,伴在闻絮身侧。
明氏沾水拧干后的温凉帕子轻轻擦拭着小人儿红热的脸颊,期盼着能降下些温度。
“这郎中怎么还不来。”
魏汐向来温婉平和的脸上也浮现几分焦灼,“我已派刘管事亲自去请,恐怕雪路难行,途中耽搁片刻,母亲稍安勿躁。”
“夫人小姐,郎中到了。”
刘管事在院外传来的声音让房内焦急踱步的母女俩,骤然心安。
明氏催促:“快请进来。”
二人见到那大夫并非两鬓似霜,眼善如水的老者。而是一位约莫十八九岁的年轻人,才落下的心思,又悬起来几分。
虽有不安,明氏还是礼貌颔首,“有劳小郎君了。”
魏汐在床前守着,明氏则将方才一同进来的魏桓拉到旁侧的凳子坐下,用帕子替他拂去匆忙赶来时发丝眉间夹杂的残雪。
明氏斟了热茶,递到魏桓冰冷发红掌心间,转眸望着床榻上哪个眉头紧皱的小人不免心疼。
多想道:“近来的风雪如此大,礼州更是苦寒,那边催得再急,也不能现在去啊,好歹过了这个年等到开春,我担心闻家……”
闻絮的母亲徐氏与明娴乃闺中密友。
前朝纷争涡源,几党争夺不断,徐氏母家站错了队,夺嫡之争惨败的结束。新帝继位后便下旨抄了徐家,徐太傅一家老小斩首示众,徐氏族中女子为官妓,男子充徭役,而徐氏因早早嫁了闻姚而躲过此劫。
魏桓握住杯盏的指尖紧了紧,茶水上萦绕的热气也被他的手中凉意冲的消散。他低声道:“若非有人授意,礼州怎敢在此等节骨眼下催促?”
明娴张唇又欲问,魏桓噤声,视线落在几尺之外的为闻絮诊治的年轻郎中身上。
明娴立马反应过来,知晓这事已并非平常家长里短,极有可能与高坐文宁大殿的那位密切相关,不能轻易妄言。即刻闭嘴。
一盏茶后,明娴问道:“郎中,我家姑娘如何了。”
“这位小姐本就体质羸弱,又加上一夜受冻感染风寒,照我这张方子去抓药煎熬,服下药后睡一觉,烧热应该能退个七八成,病未完全痊愈前,药不能断。”
年轻郎中问诊过后执笔写了一张方子递给明娴,交代说,“病好之后也不可疏忽大意,要将养好身子需得谨记,不可碰雪,不可淋雨,不可吹风,不可贪凉,不可食重油重盐,不可愁绪思多,郁结于心。”
明娴点头,“好,我必谨遵医嘱,劳郎君费心了。刘管事,备马车,送送郎中。”
郎中走后,魏桓心中依旧忐忑,派人拿了拜帖,去李宅请李太医前来诊治。
……
济安院中,魏桓之子魏彻正在书房温习功课,自入冬落雪后,学堂便给学生们冬假,不上学他也无处可去,只得缩在这院中读书。
先前他本以习剑耍枪为趣,热了满身汗水只着一件贴身单衣。明娴怕寒气侵体伤了他身子,便勒令他不许练武,直至初春解禁。
十四岁的少年一袭深青色长袍,不似同龄孩子那般稚气浮躁。
他面容冷淡俊逸,若言其姐温柔恰若春水,而他从来都是一副漠然疏离模样,小小年纪墨守成规,平白叫人发怯。
魏彻手中整理着几册书籍,问道:“戚远,外头的雪可还在落?”
戚远拱手道:“禀公子,雪停了许久,底下人已辟出一条可行之道。”
戚远比他稍长几岁,自打他记事以来便跟在身边。
“阿姐前日一直管我要那本言秋赋,我还未读完,没舍得给,恰好现下雪停,我给她送去。”
“公子还是晚些时候再去寻小姐吧,现下去怕是会扑了空,小姐不在蓊蔼轩。”
“阿姐不在?她出门了?”
魏彻疑惑,他阿姐出门前向来会同他招呼,过问他是否一起,今天怎么就一声不吭的独自出门?
戚远抿唇,观察了下魏彻的神色,斟酌一番还是答道:“是闻小姐病了,家主与夫人还有小姐当下都在长青居。”
闻言,魏彻清俊的眼眉骤然冷了下来,“她病了?自打她一个月前入府,我哪次见她不是病气恹恹的模样,只是一场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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