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泛》
“所以吧,就是这么个事儿,刘文瑞坐在床边,看着李知越,“这事儿说大呢,也不是多大,但说小呢,肯定也不小,毕竟找的不是女朋友。
“嗯。李知越应了一声,看了一眼枕着胳膊躺在床上的邹飏。
“本来吧,要不要说还是犹豫的,可都一个宿舍的,不说也不好瞒,刘文瑞也看了看邹飏,“所以我俩就商量着,跟你们……
“你等一下,李知越做了个停止的手势,“你换一个表达,你现在这个措词容易让我误会是你俩好上了。
“**?刘文瑞愣了愣。
“所以就想着跟你们说了。邹飏开口说了一句。
他本来是想自己跟李知越说的,刘文瑞老担心他说话没数,非得替人出柜。
差点儿自己出了。
“知道了,李知越说,“张传龙是我去通知还是……
“一会儿他买了药回来当场就通知了。刘文瑞说。
“行。李知越点点头。
“知越哥哥,刘文瑞看着他,“你老实说,是不是早就猜到了啊?
“没,李知越看了邹飏一眼,“就是……感觉邹飏是不是喜欢樊均,樊均我没看出来……
“你瞎了吧。邹飏说。
“我近视都没有。李知越说。
邹飏叹了口气,闭上了眼睛。
“好,那就是说,他俩这事儿,你没什么意见是吧?刘文瑞说。
“怎么,我反对的话他俩就分手吗?李知越说。
“滚蛋。刘文瑞一挥手。
“所以这事儿说白了,就是通知,不征求意见,知道吧,我们什么态度都没所谓,李知越说,“我们就不应该有任何态度,关恁何事。
“哎。邹飏笑着叹了口气。
张传龙拎着一兜药进了宿舍,往邹飏床上一扔:“吃吧祖宗。
“提款机虽然限额了,但依旧是小金羊,刘文瑞从袋子里拿出一盒感冒药递给邹飏,“说话注意点儿。
“打球去吗?张传龙问,“我看体育馆里有人。
“他感冒了。刘文瑞提醒。
“他边儿上计分啊。张传龙说。
“绝交。邹飏把抠出来的药片儿往嘴里一扔,然后开始找水。
“你真行……李知越赶紧把他的杯子递了过去,“文瑞说正事儿。
“哦,刘文瑞转头看着张传龙,“龙啊,跟你说个事儿。
“嗯。张传龙也看着他。
“邹飏,刘文瑞指了指正仰着头吞药片儿的邹飏,“就是他,和樊均谈恋爱了。
“哦,张传龙拿了包辣条撕开了,“那他可以啊,我们宿舍第一个脱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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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都没说话一块儿看着他。
低头吃了两口辣条之后张传龙才突然停下了手里捏着辣条袋子陷入了沉思接着猛地转过头:“樊均?谁?”
“你买了课一次没上过的谭如谭教练的前同事樊均教练。”李知越说。
“我——操!”张传龙飞快地又吃了一口辣条走到邹飏床边。
“掉我床上你就死啊。”邹飏指着他手里的袋子。
“这个不掉渣”张传龙飞快地嚼着似乎是在用牙帮助脑子转动好一会儿才又说了一句“操那么多女生喜欢你呢都挑不出个比樊均强的吗?他男的啊!”
“哎这是个什么玩意儿跟他说话真费劲。”刘文瑞叹了口气往后躺到了床上。
“起开。”邹飏踢了他一脚。
“你一个病号!讲究还这么多”刘文瑞拎着自己衣服一通抖“出门就穿外套我这衣服不见天日干净得很!”
“你跟樊均谈恋爱啊?”张传龙弯腰又跟邹飏确定了一下。
“嗯。”邹飏有些无奈本来这事儿拿出来跟李知越说的时候他还有点儿尴尬现在被张传龙这一折腾他似乎已经脱敏了感觉这会儿他都好意思上走廊上喊。
“什么时候开始的啊?”张传龙问。
“早了。”邹飏回答。
“多早?”张传龙追着问。
“怎么了你是后悔没早点儿追我吗?”邹飏说“**这份心吧你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张传龙对他的话并不在意自顾自回忆了一会儿:“靠难怪住院那会儿你人都是碎的还非要去看他啊……”
邹飏叹了口气。
“龙啊”李知越拍了拍张传龙的肩膀“这事儿虽然没什么大不了的但也属于是我们宿舍自己的事儿你懂吧?”
“懂我不往外说。”张传龙说。
“有意见憋着啊。”刘文瑞说。
“我有什么意见我又不喜欢樊均”张传龙说着又叹了口气“我的卡能不能延期啊会不会作废了啊?”
“不会作废我们的卡都会给延期你想去的时候跟谭如约时间就行。”邹飏说。
“那以后是不是我们可以打折了”张传龙看着他“你跟樊均谈了那个馆你多少得占点儿什么吧?”
“那是吕冠军的馆!”邹飏说“樊均也就是在那儿打工而且现在也没在了。”
“哦。”张传龙点点头想想又一挑眉毛
“考完试吧。”邹飏冲他晃了晃手“你退下吧吵得我脑袋疼。”
“你睡会儿?”刘文瑞问。
“刚睡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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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鼻子有点儿不通气儿,没别的感觉,邹飏看了一眼窗外的阳光,“出去吃点儿东西?
“你请客吗?刘文瑞立马站了起来。
“我请,邹飏也一掀被子下了床,“想吃什么说话。
“贵的都行。
张传龙进门就没来得及脱外套,这会儿转身就直接出门了。
“今天不去找樊均?刘文瑞在邹飏耳边小声问。
“我跟他说了这两天陪你们,还要考试,邹飏也小声说,“他那儿说是不忙,毕竟也是上班,跟以前在馆里不一样了。
“嗯,以前再怎么说也算是自己家生意,刘文瑞点了点头,“现在可不敢跟老板打架。
很冷,身上很疼。
但挨着妈妈身体的那一部分,是暖的。
所以无论多难受,都舍不得动一下。
哪怕一点点,可能会让妈妈消失。
可是妈妈并不在身边。
已经很多很多年都不在身边了。
自己是在做梦。
所以不要动,多难受都不要动。
只要还在梦里,妈妈就还在。
“哎!孩子!醒醒!
嘘!不要喊。
“孩子,你没事儿吧?怎么在这儿躺着?
不要出声,求你了。
“醒醒,是哪儿不舒服吗?有人拉了拉他的胳膊。
樊均睁开眼睛的时候只觉得全身都很疼,头疼,胳膊又酸又疼,后背也很疼。
就像是刚被打了一顿。
而他上方有一张皱着眉的大叔的脸,看着应该是墓园的工作人员。
“我没事儿。樊均开口的时候听到自己声音沙哑。
“能动吗?大叔拍了拍他胳膊。
“能。樊均忍着疼迅速地起身,站了起来。
他还在妈妈的墓碑前,刚才应该是睡着了。
“你怎么在这儿睡觉?大叔看着他,“在这儿团着好半天了,以为你怎么了呢……
“太困了。樊均低头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
“这是你……大叔看了一眼碑上的字。
“我妈。樊均说。
“哦,那……大叔又看了看他的脸,大概是在估计年纪,然后叹了口气,“这片都十几二十年前了。
“是。樊均应了一声。
“走吧,好几个小时了,人都冻坏了,大叔说,“下次再来。
樊均又看了看墓碑,转身往路那边走过去。
大叔一直跟在他身后,在他往大门方向走的时候,大叔在后头说了一句:“孩子啊,好好的,要不你妈在上面要着急的。
“嗯。樊均点点头。
回到车上,打开空调暖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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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缓过来。
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他在墓碑前睡了三个多小时,中间邹飏发来的消息他没听到,医生打来的电话他也没听到。
【邹yang】我跟宿舍几个人都说了
【邹yang】他们反应还挺正常
【邹yang】现在去吃东西
【邹yang】我靠这家土豆泥非常好吃,有空带你过来吃
【樊】今天有点忙,一直没听到手机响
樊均先给邹飏回了条消息,又赶紧给医生打了电话过去。
确定了明天先去把住院办了,检查完没什么问题,就可以取弹片了。
他轻轻舒了一口气,取完弹片,也许手就能恢复得快一些了。
邹飏的电话很快打了过来:“我前面说了一堆你看了没啊?
“看了。樊均笑了笑。
“你都没点儿反应的吗?邹飏说,“我们宿舍现在全知道了,多劲爆。
“邹飏,樊均笑着提醒他,“还有什么比你在医院人都没醒……
“闭嘴,邹飏马上打断了他,想想也笑了起来,“这真是我黑历史了。
“现在宿舍的人在一起吗?樊均问。
“嗯,邹飏应着,“一会儿跟隔壁宿舍的打会儿球,晚上一块儿吃饭,明天开学了,一堆事儿。
“你是不是感冒了?樊均听出邹飏说话带着鼻音。
“有点儿,可能在湖上吹的,邹飏清了清嗓子,“就鼻子有点儿堵,别的没什么感觉。
“发烧吗?樊均问。
“不烧,邹飏说,“我身体还是很好的。
“……嗯。樊均突然有些联想,身体那的确是很……好的。
“樊均?邹飏突然啧了一声,“你想什么呢?
“没。樊均笑了笑。
“不正经的玩意儿。邹飏说。
“你最正经。樊均笑着说。
“我比你难道……邹飏说到一半突然放低了声音,似乎有人在叫他,“不是要正经一些吗?他们叫我了,我出去了啊。
“嗯,去吧,樊均说,“正经人。
要手术的事樊均想了想还是没有告诉邹飏,虽然有几片比较深,但比起之前的伤,也算不上什么很大的手术。
邹飏开学了,一堆事儿,还马上要考试……学校离医院这边儿十万八千里的。
樊均只跟吕泽说了一声,刚手术完可能得他帮一下忙。
“胳膊这个你急不来的,医生站在病床边儿,“这就是个长期的事,那么多不好的都过去了,不差最后这点儿时间。
“嗯。樊均应着。
“今天和明天主要是做一些检查,医生说,“要定位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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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定包裹情况,然后就安排手术了。
“嗯。樊均点头。
“手术的时候得有个人陪着,医生说,“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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