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主》
石一双腿哆嗦,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见主子没有理会他,反倒又看向公主,他提着的心放下一半。
“臣的笑话公主也看了,再过不远就是官署,不知公主可要进去一观。”岑望语气冷淡,谢满珍止住笑,趴在车窗上,按说身为公主并不该有这样的动作,可谢满珍自在随意,反倒显出一股风流。
岑望原就站在窗边,见她这般,他后退几步拉开些距离,听她道:“岑指挥使相邀,哪怕被那群老头子再在折子上斥几回,本宫也无有不应。”
“可惜今日休沐,官署内想必没有多少人在,否则本宫还可以为你撑撑腰,免得那些老头子欺你脸嫩。”她眼神带着调笑,语气似是格外真诚,岑望忍了又忍,终道:“公主究竟要做什么?”
谢满珍:“同本宫去个地方。”
岑望:“不去。”
谢满珍扬眉,“哟,这是不装了?”
岑望不说话。
谢满珍:“这大路朝天,没道理你能走本宫不能走,你若不去,今日就麻烦岑指挥使大人为本宫领路了。”
岑望深深看她一眼,转身,毫不在意道:“请公主随意,京中各府消息灵通,想来辰王殿下很快就会知晓公主不识京中路。”
这人倔性上来,竟是铁了心要和她对着干,谢满珍暗咬银牙,微微探头,见他已翻身上马,她回身,“双彩。”
双彩赶紧从暗格取出一个匣子奉上。
谢满珍打开匣子看了一眼,轻哼一声,没有将匣子合上,吩咐赶车的太监,“追上他。”
京中有规定,不可在城内骑马奔驰,故而岑望的马走的并不快。
铃铛声自耳边响起,岑望不予理会,车内的公主不似方才随意,她语速有些快,“岑望,你可真是言而无信之人!”
他从未答应过她什么,谈何言而无信?
岑望还是不语,移去的眼神却明晃晃地表达出这个意思。
然而,不等他收回视线,一张金花纸印入眼帘,上头的字迹工整稚嫩,并不算好看,不过转瞬他便认出,那约莫是公主六岁左右时的字迹。
上头写着:
今投壶一赛,倾国倾城、颖悟绝伦、风华绝代的乐平公主殿下胜出,岑望战败,愿向公主殿下俯首***,应下公主一桩事,以此为证,绝不食言。
落款处是他签下的名字,以及小小的红手印。
不同的字迹出现在同一张纸上,勾起了岑望对这桩事的回忆。
那时他与谢满珍的关系并不好,不过一个居于福宁宫,一个在含章殿每日与皇子一同上学,相处的机会并没有那么多。
直到有一日,谢满珍出现在含章殿。
据传,谢满珍赶走了第四位女师,于是圣上决定让她来含章殿进学,可他瞧谢满珍看见他时那明晃晃的不怀好意的眼神,直觉一定是谢满珍求了圣上,让她与他一同上课。
他与谢满珍年岁相仿,与谢满煦也没有相差太多岁数,但谢满煦开蒙早,而他在六岁前也只习得三字经、千字文、百家姓,其余时间都在习武、玩乐,故而在学习进度上,他与谢满珍差不多,谢满珍来后,他便极少与谢满煦一同听课,多数是谢满珍坐在他旁边睡觉照镜子。
也不知圣上是何用意,教他们的李夫子是个迂腐且严苛之人,尽管谢满珍一直同他一起,也并不赞同公主与皇子一同上课,也不惧谢满珍是否是圣上最宠爱的孩子,对待谢满珍时极为严厉。
谢满珍不喜这位夫子,而他那时也并不喜欢这般管束。
于是他们二人头一次意见相合。
经他观察,李夫子喜欢用一个大大的布袋装书,且常将布袋戴在身边,于是课后时分,他负责寻虫,而她指使太监把虫包进纸团中,待到上课,他们用这些纸团虫,进行了一次‘投壶赛’,并约定好输家的惩罚。
他好歹有几年根底,本不该输给谢满珍,可那天圣上突然到来,他一时失手,便输给谢满珍。
他们行如此明显之举,自是被圣上与夫子发现,圣上罚他抄书,又让谢满珍禁足三日,等谢满珍解禁,便拿出一封‘投降书’,让他在上面签名留印。
没想到,她竟将那封‘投降书’留存至今。
岑望抿唇,“既然臣曾经应承过公主,自不会逃避,不过还请公主言明,此次出行,公主要去往何处。”
他应得果断,谢满珍便舒心几分。
岑望这人虽然冷硬倔傲,但他答应之事必会做到,不像……
思及前世,谢满珍又不太痛快,她把金花纸放回匣中,“清静散人回京,本宫要去玉霞观凑个热闹。”
清静散人与天若大师齐名,不似天若大师常居于京中,清静散人曾言要云游天下,天若大师早已坐化,而清静散人如今回京,玉霞观定是香客不绝。
谢满珍从前不信这些,如今突然说要去凑热闹,岑望不太信,又听她说:“当然,还有一个让本宫不得不去的原因。”
他静静听着,她却没了下文。
“你想知道吗?”谢满珍笑意盈盈,“你同本宫去,本宫就告诉你。”
“臣即应承过公主,便不会食言。”岑望掉转马头,看上去对她去玉霞观的原因不甚在意。
“回来!”见他又要先她一步,谢满珍不满,“你上来。”
岑望:“臣与公主身份有别,不可同乘一辆马车,有碍公主声誉。”
“哦?”
谢满珍的目光落在他的那匹赤色骏马上,“本宫今日所用车架虽不张扬,却也有不少人能认出,而你,便更不用本宫多说,你骑马跟在本宫车架旁,岂不是让人人都知道,你我二人相邀出行?”
岑望想了想,“那臣便先行,在玉霞观附近等候公主。”
谢满珍用帕子捂住秀唇,吃惊道:“你要与本宫私会?”
普普通通的一件事在她口中,竟是带了许多不可言说的意味,岑望面色更冷,谢满珍放下手帕,“行了,你上来,本宫的车架很大,且有帘布遮挡,外头如何能看见是你与我同乘一车。”
乍听这话好像很有道理,可是细细咂摸,似乎又有点不对,石一想着,下一瞬,公主的安排便落到他身上,“至于你的马,便由石一带回府中吧。”
石一看向岑望,岑望沉默,公主不耐道:“本宫与你已经在此耗时良久,再不出发,你是想与本宫一同夜宿玉霞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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