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修仙界的小咸鱼》
三个月后。
澜城野郊。
月光被浓雾折射成诡异的幽绿色,像鬼火般在一个个歪斜的坟头间流淌。枯枝上的一只乌鸦被一声闷响惊醒,扑棱着翅膀向铅灰色的深空飞去。
星河倒悬,女人蹲在一个已经长满杂草的坟边,啃着一串红润鲜美的糖葫芦。咬破山楂的瞬间灵气直冲天灵盖,她被呛到,扶着一旁的墓碑,一阵咳嗽。
场面说不出的诡异。
“宗主,咱们宗门叫‘咸鱼宗’真能过仙盟审核?”
刚收的杂役老赵跛着脚走过来,手中颤巍巍举着一个破旧木牌匾,上面赫然用刀歪曲扭八刻着“咸鱼宗”三个大字。这老头本是守墓人,听说江酒酒要在废弃的乱葬岗上开宗立派,连夜扛着铁锹来应聘。
老赵是澜城土生土长的农民,没见过仙人,也对修真成仙不感兴趣,但对钱格外上心。既然建立宗门需要帮手,那一定会发工钱。既然会发工钱,谁还管打工的地方是乱葬岗还是其他什么地,能挣钱养家就行。
他是这样想的。直到看见没脸没皮讨教还价江酒酒和那被炸得瘸了一只腿的不正经医修,才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上了贼船。这一男一女……真的是修真者吗?怎么像人贩子?
那瘸腿医修,便是江酒酒的五师兄,鹿宣之。
至于他们是怎么离开破云宗,来到乱葬岗,还要从渣男还钱说起。
三个月前。
顾清寒带着四千多万灵石如约而至。江酒酒也在师门的陪同下撕毁了定亲婚契。
双方在两大宗门的执事长老见证下,旧事翻篇,婚约作废。归云宗的执事是一位身形发胖的黑发长老,而破云宗这边的执事长老,便是宗主和几位师兄师姐了。
谁料,交易达成,在运输灵石的时候,四千万灵石突然下坠,落地瞬间,炸开漫天蛊虫。不待人反应,蛊虫又极速膨胀,朝归云宗宗门各处飞去,仅几眨眼时间,引发了一场浩荡的山门爆炸。
“灵石被施了符咒!”,裴辞高喊,转身向宗门跑去,只是为时已晚。
破云宗老宗主设下的护山大阵,自发开启。
“顾清寒!你想毁约!”,江酒酒看着远处白衣拂袖的青年——爆炸燃烧的灰烬甚至都没粘上他的衣角。她修为低微,内力不足,只能嘶声力竭地喊着,喊声穿透身后轮番的轰炸。
顾清寒御着剑,站在剑端垂手而立,嘴角漏出一丝瘆人的笑,似乎正瞧着一出精彩绝伦的好戏,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样,“小道友,何谈毁约?”
“你要的灵石,我归云宗可是一份不差地赔给了你”,他声音轻柔,伴着阵阵内力,传入江酒酒耳中,弄得她五脏六腑都翻滚灼痛,
“只是——”,顾清寒半眯着眼,再次淡淡开口,“你以为我们归云宗的钱,是给活人花的?”
“你!——”江酒酒听着他的话,“混蛋”二字卡在嗓子眼,却骂不出口,用这两个词形容他,太轻了。
他简直人畜不如。
另一边,三师兄卫潜鸣和四师姐穆筝正忙不停歇地用着法器撑开宗门的防御结界,结界外三百归云宗剑修正在轮流劈砍摇摇欲坠的破云宗护山阵法。
突然,山顶宗门的炼丹炉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几道光影散开——整个山头平地一声轰鸣。
一朵蘑菇云冲破防御结界,在空中开出灰色的花来。
“宗主把宗门……炸了。”鹿宣之的声音从身后幽幽传来。
江酒酒听闻,震惊地看向他,发现他的右腿渗着血,被蛊虫蚕食得血肉模糊。他是医修,不会武功。
再定睛看其余四人,除了没在场的裴辞和楚暮,剩下的人对于这平地一声惊雷并不吃惊。
还没反应过来,刚刚还在抵御剑阵的卫潜鸣和穆筝早已没了踪迹。
“走吧,趁炼丹炉炸开的乌云挡住他们视线……”,鹿宣之忍着剧痛,快步拉起江酒酒,朝身后山林走去。
“走……哪里去?”,她显然还没缓过神来。
“酒酒,今天教你咱们破云宗安身立命门规第一条——”
鹿宣之跌跌撞撞绕开剑阵,将浑身是血的江酒酒拉入丛林深处,在一处石壁上鼓捣了三下,石壁顿时露出了一个钥匙孔,刚好和他脖间系上的钥匙合在一起,轻轻一拧,一条密道在枝叶里显露出来——
“破云宗门规第一条,打不过就带着钱跑”。
……
在江酒酒记忆里,最后的画面是宗主和二师兄合力引爆了宗门的炼丹炉,将山门夷为平地。三师兄和四师姐合力守阵,又默契潜逃。而自己这位不会武功的五师兄瘸着腿带着修为尚浅的自己从密道离开,四处……颠沛流离了整整三个月。
刚逃出来的时候,江酒酒整个人炸开了锅,从头到尾、从早到晚,不断抓着鹿宣之,想问个清楚。。
江酒酒:“为什么炸山门?”
鹿宣之:“师傅交代的”。
江酒酒:“为什么要逃跑?”
鹿宣之:“师傅交代的”,随后又补了句,“他老人家知道我们打不过——”
江酒酒:“那为什么大家各逃各的?你那密道怎么回事?师兄师姐他们在哪?”
鹿宣之无奈扶了扶额头,“因为师傅收我们五个为徒时,潜心研究奇门遁甲诡道秘术,我们五人……人手一条密道……”,说毕,他尴尬地揉了揉鼻尖。
“除了我——”,江酒酒下意识皱了皱眉。
“呃……没错,除了你”,鹿宣之回答。
江酒酒是酒鬼莫南山的关门弟子,大家都说,因为莫南山爱酒,所以有了“江酒酒”这个名字。只有江酒酒知道,她的名字,是“将就”的意思。千年一遇的天生道体,剑气充沛,先天满灵根……在这个修真界,不一定是好事。所以莫南山封了她半边灵脉,让她成为废柴,给她找了个前途一片大好的未婚夫做靠山,希望她过得将就一点。
从小到大,别说奇门遁甲了,哪怕她剑气溢了出来,莫南山都没教过她半点剑术。一派六人将她养得极好。以至于,他们私下学过什么,密谋什么,师傅飞升时交代过什么,以前单纯的江酒酒一概不知。
现在想来,莫南山布下的山门大阵开启,师兄们炸毁宗门各自逃亡,似乎也是师傅安排好的。
“至于为什么各逃各的……”,鹿宣之声音适时响起,“因为这是师傅飞升的最后遗言——”
“如若某天宗门的护山阵法开启,必天下大乱,破云宗立即就地解散,我们六人不再继承师门遗志,应自寻出路……”
江酒酒:好一个说散就散。
于是,她豁然开朗。原来不是大家走散了,而是师门有令——大难临头各自飞。
为了照顾右腿受伤的鹿宣之,江酒酒这只小鸟不得已和这位五师兄飞在了一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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