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饿关系》
“我去刷牙。”
方远默从掌心挣脱,躲进浴室,心脏乱成七八瓣。
紧张,更像兴奋。
刚挤上牙膏,陈近洲跟着进来,就站在旁边,抽走了他手里的牙膏管。
双双对着镜子刷牙,方远默偷偷看他,尴尬又有点温馨感。
吐掉泡沫,又去漱口,满口的绿茶薄荷,能把胸腔胀满。
方远默身后有面全身镜,耳朵像长了发烫的绒毛,脚底轻飘飘地要飞起来。
陈近洲往前一步,他就退后一点,直到后背贴在全身镜上。
陈近洲抬手,按掉他耳边的顶灯开关:“还躲吗?”
“也、没怎么躲。”方远默挠挠手心,避开他的视线。
陈近洲的手撑在玻璃镜上:“现在后悔可来不及了。”
“没后悔。”方远默理直气壮,“今天可是我主动约的你。”
“哦,这就是你的主动法?”
“管不着。你先闭眼。”
陈近洲:“这么黑还害羞?”
“我哪害羞了。”方远默急得想跺脚,“谁亲嘴睁眼啊!”
“猫。”
“……”
“我又不是猫。”方远默紧接着说,“你是吗?”
陈近洲轻轻挑着嘴角,闭上眼睛,还贴心地低了些头。
他们站在靠门的位置,卧室的光透进来,这个距离能看清陈近洲的脸。
方远默不擅长与人对视,哪怕是陈近洲,也偶尔令他没有安全感。
他伸了手过去,从额前的发丝开始,一点点描摹陈近洲的五官。
非线性轨迹,无特定顺序。
眉心,鼻梁,耳垂,下巴,最后来到嘴唇。
眉心光滑,鼻梁挺拔,耳垂温暖,下巴有新长出的胡茬,至于嘴唇,柔软得会蛊惑人。
方远默欲望不满,重复摩他唇边。
直到陈近洲握住他,舌尖舔湿手腕。
方远默呼吸加快,气音落在他耳边:“学长,你可以……唔嗯!”
刺痛插.进内腕,沿血管往全身蔓延。
方远默仰头凑过去,又被陈近洲压回玻璃镜,痛感像刻进骨头里。
陈近洲睁开眼,满目烦躁冒出来:“方远默,你还要多……”
眼睛被手捂住,方远默贴在他嘴唇边:“猫才睁眼。”
“我是猫。”陈近洲弯臂将人搂紧,“那你是什么?狗吗?”
“我又不咬人,你才是。”
菱形犬齿拨开方远默下唇,薄荷味的呼吸撞进去。
视线被手遮住,陈近洲凭借感觉,抚上他唇边:“方远默,你在折磨我。”
“对不起。”方远默含住他的食指,认指尖在口腔里搅弄,津.液要漫下来,“我只是……”
只是好喜欢摸。
手指夹住了柔软舌尖,威胁似的,陈近洲说:“手,拿开。”
仅有的三个字,却像道指令。
方远默松开手,视线一垂到底。
“方远默,看着我。”
丧失理智的人在释放情绪,欲望逐渐填满克制的眼。
陈近洲的瞳孔深不见底,撩开他的额发,低头吻上去。
成年人的交易不存在循序渐进,舌尖顶到底,咬痛嘴唇,用力吮吸。
陈近洲用膝盖压住他腿间,方远默无法动弹,任由他摆布。
交换体.液的接触,远比皮肤沉迷。只有在陈近洲面前,方远默才习惯释放自己。
快感从舌尖开始,吞咽至喉咙里。
方远默喘不过气,要融化在他怀里:“学长,好热。”
陈近洲帮他扯开衣领,没有半刻停歇。
接吻是种与生俱来的能力,在这场交易里,陈近洲游刃有余,方远默全盘回应。
冷淡疏离的学生会主席,在方远默这里热烈又危险,散发的气味令人着迷。
寂寞的人藏进隐蔽空间,在用最直接的方式各取所需。
一旦开始,就没办法停下来。
玻璃镜投映出混乱的彼此,呼吸打破了安静,方远默勾着他的脖子,吻到嘴唇酸痛、双腿发软。
从浴室到房间,陈近洲托着他的腰,一上一下跌进双人床。
平整床单堆出了褶皱,方远默被他抱起来,双腿叉开,坐在了陈近洲腿上。
陈近洲捏他下巴,舌尖卷弄耳垂:“够了吗?”
方远默抓他衣领,晕得视线不清:“不够。”
陈近洲的手塞进他后腰,用力捏了一把,“你来。”
方远默闷哼一声,还是不死心,“能不能先告诉我,你有几块腹肌?”
“自己数。”
陈近洲撩开衣服,握着他的手按到腹部。粘着汗的皮肤,整齐平滑的矩形肌肉结构。
一块,两块,四块,六块……
陈近洲推抬方远默的下巴,吻他喉结:“数清了么?几块。”
“还没摸全。”皮肤的触感害人喜欢,方远默得寸进尺。
陈近洲按住没分寸的手:“越界了。”
“可是、硌到我了。”
陈近洲试着错开。
方远默的手又贴了上去:“我其实、可以帮你。”
……
金属拉链磨出声音,陈近洲呼吸渐紧。
方远默自以为熟练,还沾沾自喜,直到陈近洲在他这儿用了相同的方式。
体验感上叫帮助,实际更像报复,报复他的笨拙和没经验。
……
人类数千年的进化,仍保留这项本能,它一定有着无可替代的意义。
手逐渐派不上用场,方远默只能另辟蹊径。陈近洲沿他额角吻过来,剥开汗湿的头发,再吻他眼睛。
等一切平息,方远默跌撞进浴室,撑着墙边。发烫的腿,酸得并不拢。
好像,弄他身上了。
怎么老干这种事。
方远默冲干净身体,套上浴袍,急匆匆跑出来。拽走床上的裤子,卷卷塞进沙发脚,才敢回看另一人。
陈近洲低着头,正用湿巾蹭裤边的污迹。
想到自己是罪魁祸首,方远默多少过意不去:“要不我帮你擦?”
陈近洲递来湿巾,毫不客气。
方远默:“……”
陈近洲坐在床边,双手懒洋洋地撑着,保持放松的姿势。
方远默埋低脑袋,盯着自己干过的“坏事”,边蹭边脸红。
长裤拉链敞开,清晰可见形态。方远默怎么会不懂,这个状态意味着什么。
可我腿都磨红了。
“要不,我再帮你一次吧。”方远默持续发热,努力想对策,“手和腿都行,或者……别的也行。”
“不用。”
敲门声打断交谈,陈近洲收好拉链起身,接下了门外递来的塑料袋。
陈近洲掏出碘伏和棉棒。
方远默:“怎么了?”
陈近洲坐回床边,翻开他的手:“你说呢。”
“哦。”
之前太激动,都没注意。
洗过澡的皮肤泡得发胀,伤口被洗白,其余区域还是红的。
今天比以往都用力,陈近洲失控了。
“没事的,我真不怕疼。”
陈近洲没回应,认真消毒,熟练缠纱布。
方远默瞄他戴着手表的腕部:“总伤害自己,才会这么熟练吧。”
大傻子。
“不是。”陈近洲说。
方远默:“什么?”
“不是因为自残才熟练。”
“那是为什么?”
“我去洗澡。”陈近洲丢掉棉签,不答他的问题,“一起吗?”
方远默收收浴袍领:“我洗过了。”
等浴室传来水声,方远默熄了灯,躺进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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