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的流浪笔记》
叶满再醒时已经在医院了。
手上扎着针,静脉注射慢慢滴着,韩竞和戚颂在床边守着他。
“哥,”他转头看韩竞,他几乎发不出声,用气音说:“电话……”
韩竞给他掖了掖被子,说:“和他说了,他能理解,让我替他道谢。”
叶满望着他的眼睛,说:“对不起。”
戚颂站起来:“你没对不起谁,这种情况谁也料不到。”
叶满觉得自己做了一件巨大错事,他陷入强烈自责,说:“我没想到,我以为真的可以帮到他,我本来就没这个能力……”
韩竞:“小满,这件事里面只有一个人做错了。”
叶满眼泪在眼眶里打着转。
韩竞说:“只有那个骗子错了。”
“我正查他,”戚颂说:“就算他注销了我也能找到他,到时候给你出出气。”
叶满紧紧咬唇,压抑的情绪一下就溢出来了:“哥,谭英她以前也遇见过这样的事吗?”
韩竞:“我不知道。”
他慢慢给叶满眼泪,说:“但我知道,她不会放弃,不会动摇。”
叶满被他一句话定住了,不安定的魂魄也慢慢稳下来。
他知道韩竞说得对。
韩竞给他种下的心锚此时发挥作用,他又想,其实这不是一坎儿,是经验,经过这事他再也不会受这样的骗。
短暂醒过一会儿,他又陷入沉睡,他太累了。
戚颂放低声音,说:“你嫂子炖了汤送过来,我下去接她。”
韩竞紧皱着眉,眉宇间戾气浓重。
戚颂太了解他,说:“等我找到他再告诉你。”
韩竞:“我当时听出他口音不对了,但我没往深想。”
戚颂:“我网上查了,寻亲被这样骗的不少,咱们没经验才上当。这种就是个坑人都想往里踩一脚,哪怕有万分之一可能呢?”
韩竞看着床上睡着的叶满,说:“他不说我也知道,他特别崇拜谭英,他跟着她迈步,可第一回就踩了这样的坑。”
戚颂:“谭英是谁?”
……
叶满在医院住了两天,吊瓶不停往他身体里打水,效果显著,他终于有了力气,嗓子还疼,但能正常说话了。
韩竞一直陪着他,几乎没怎么睡。
第三天,他出院,去了戚颂家。
他家住在一个村里,不是什么旅游景点,村民的生活并未被
过多打扰。
村落里都是白墙青瓦的徽派建筑,统一、和谐、流畅。
戚颂说:“我是他们中间年纪最大的,当年散伙后我就结婚了,来我爱人这里定居。”
雨从四面屋檐坠落,仿佛天空汇聚水流坠入天井,水珠噼啪落进院中石槽里,神似银河坠落。
正厅里吊着璀璨明亮的灯,东瓶西镜、中间摆钟,前面摆着条案八仙桌,后面挂着对联、国画。
灯光照亮清雅简淡的黑色木质桌椅、栏杆上,十分幽静。
靠门位置放了张茶桌,桌上煮着水,只有叶满一个人捧着碗加了枸杞红枣人参灵芝的鱼汤在喝,喝得浑身发汗。
戚颂的妻子姓苏,叶满叫她苏姐,她四十来岁,是个温婉、气质高雅的女人,穿着素雅的白色旗袍,黑发被发簪挽起,笑盈盈地给两人倒茶,顺便又给叶满添了碗汤。
鱼汤是她煮的、鸡汤是她煮的、排骨汤也是她煮的。这几天身为很少喝汤星人都叶满喝了这辈子最多的汤,味道很特别,很好喝。
他这人很珍惜别人对他的好,人家给啥他吃啥,一滴不剩,撑到连韩竞给他做的病愈疙瘩汤都没吃几口。
苏姐:“他们两个像亲兄弟一样,你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
叶满腼腆地点头,头发不小心滑落到了碗上,他连忙抬头。
五个月了,他的头发越来越长、越来越厚,该剪了。
可他不太想剪,因为这样韩竞就不会给他扎头发了。
一只手托住了他垂下的发丝,撩起来,掖到耳后。
叶满弯弯眼睛,对韩竞笑,眼睛像月亮一样,盛着厅堂里散碎的灯光,清澈纯粹,那双眼望着他,喜欢都藏不住。
韩竞垂眸看他,说:“多笑笑。”
叶满又乖乖点头。
戚颂觉得有些惊讶于韩竞罕见的温柔,但没说什么。
“先去睡一觉吧,这两天你们一直在医院,肯定没睡好。”他站起来,说:“房间收拾好了,我带你们上去,晚上我们好好聚聚。”
客房装修古朴雅致,桌上插着一瓶还带露水的百合花,主人很浪漫也很欢迎他们。
特别让叶满关注的是房间里的床,是他在古装电视剧里才见过的架子床,黑色的,很大,月洞门,雕刻精美。
上面挂着白床纱,床上铺着柔软的羽绒被。
韩竞拿着衣服进了浴室,叶满听着里面的水声,心悸动又害羞,红
着脸犹豫许久,还是轻轻推门。
韩竞没锁。
几分钟后,浴室里传出暧昧的、克制的响动。
今天一直下雨,天空灰蒙蒙,潮冷。
房间关着门窗,开了空调,窗纱垂落着,世界好像就剩下这一个小小地方。
叶满趴在韩竞身上亲他,亲他的眼睛。
这两天只要是叶满晚上睡着,韩竞就不睡,他怕叶满梦游跑丢,加上白天看针,他很少能睡,这两天熬得眼睛里都是血丝。
韩竞的手**他的头发里,低低说:“累不累?”
叶满摇头,轻轻吻了一下他的唇,然后用自己的侧脸轻轻蹭韩竞的侧脸,格外亲密。
韩竞能明显感觉叶满在渴望自己,他亲近的样子实在让人难以招架,是小动物亲近人的表现一样,让人心都化成了水儿。
他掌心滚烫,喉咙发紧,把被子盖在叶满的肩上,贴在他耳边说:“老公有点累了,自己来。”
叶满心尖儿一颤,得到准许,微微起身。
雨簌簌落着,古朴的架子木床让叶满有种穿越时空的错觉,密闭空间又容易让人放松,俩人紧紧抱着,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格外香。
醒时已经是晚上,雨停了。
叶满嗓子竟然不疼了,所有病症消失。
他坐在床上套卫衣,眼睛若有所思地盯着韩竞的背影。
男人抬手穿衣服,灯光下隆起的蜜色肌肉力量感十足,他大脑总是天马行空,疑心自己病好是吸了韩竞的精气。
他在后面龇龇牙,莫名其妙地装了下妖怪,然后又莫名其妙问了韩竞一句话:“哥,你有没有觉得身体不舒服啊?”
“不舒服?”韩竞转身,痞里痞气地勾唇说:“之前有点堵,现在特别好。”
叶满脸一下就红了,避开他的视线往床边爬,韩竞坐到床上,捞过他的腰。
两个人深深吻在一起,慢慢叶满环住了他的脖子,慢慢躺倒在床上。
韩竞粗糙的大手反复揉搓他的耳垂,借此缓解一些欲望,把脸埋在他的颈侧,嗓音低沉性感:“我爱你,小满。”
“我也爱你。”叶满心颤着,悸动得有些喘不过气,他无措地喃喃说:“怎么办啊韩竞?我好爱你。”
俩人在床上说情话,没发觉门开了一条缝隙,韩奇奇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戚颂以为他们已经起了,直接推门进来,就看见这样一幕亲密的样
子。
又不发声响地退出去。
几分钟后两个人一起下楼在中庭湿漉漉的地面看到了他们的小狗。
韩奇奇正坐在房檐下安安静静看一只小**那只小**体型和韩奇奇差不多大很活泼在院子里跑来跑去。
叶满下楼韩奇奇立刻向他奔过来跳进他怀里。
“交到新朋友了?”叶满轻笑着问。
韩奇奇哼唧一声往他怀里钻很腼腆害羞。
韩竞从后面走过来勾住他的脖子两人一起往饭厅走顺着连廊叶满仔仔细细打量这个有些年代的建筑。
清幽院落青色房檐一滴清透水珠落下。
“滴答——”
坠落院中石槽。
“我今天看见雨都落进了那里面。”叶满说。
“四水归堂财不外露晴天洒金雨天流银徽派建筑特色。”韩竞跟他随口聊着:“阳光出来更漂亮明天就能看见。”
叶满很小声地说:“看起来好有钱。”
韩竞也压低声音跟他八卦:“戚颂刚嫁过来时那点身家不够他老婆看的。”
一个脑袋从前面探出来嗔道:“说什么呢?”
议论人被抓包叶满这个老实人窘迫得脸红说:“那、那个……”
韩竞脸不红心不跳:“说颂哥傍富婆来着。”
叶满:“……”
苏眉忍俊不禁说:“别乱说。”
戚颂站在饭堂门口招呼道:“快进来。”
他们有一双儿女在上寄宿学校周末节假日才回来饭桌上只有他们四个人。
叶满能明显感觉韩竞在戚颂面前比其他朋友要更加随意放松。
这两人一个温婉一个豪爽并没有让叶满感觉到太多紧张感门口两只小狗趴着昏昏欲睡几个人聊着聊着夜就深了。
然而叶满是个电池续航短的且他大病初愈今天又运动两场不知不觉精力又开始下降可他觉得提前走实在不礼貌
戚颂察觉时叶满嘴里含着一根鸡骨头趴在韩竞掌心已经睡着了。
一个斯文俊秀安静睡着一个粗犷野性那边喝着酒一只手垫在他脸下面画面特美好。
苏眉洗手回来看见这一幕忍不住一笑拿着手机拍了好几张。
“他多大了?”苏眉含
着笑小声问。
韩竞:“27。”
“27岁那比你小九岁呢。”苏眉说。
韩竞对年龄这事儿有点敏感没说话。
苏眉:“小叶人品好脾气又好眼里都是你。”
戚颂:“确实我都觉得他太过于喜欢你了。”
也就戚颂和苏眉两个人朴实、素质高。
换刘铁在这儿他肯定上蹿下跳地说韩竞是老牛吃嫩草骗小年轻喜欢他。
韩竞轻轻弯唇。
苏眉轻轻坐下:“怎么认识的?”
韩竞歪头看叶满的睡脸懒散说:“就那么认识了。”
苏眉:“……”
戚颂:“……”
韩竞:“刚见面就在一起了过几天他把我甩了我又追回来了。”
戚颂:“以前跟那苗族姑娘分也没见你回头。”
韩竞皱眉正要说话叶满腮帮子动了动。
他继续嚼那根鸡骨头爬起来迷迷瞪瞪低头继续往碗里夹东西。
桌上三人:“……”
叶满以为自己只是闭了闭眼没人发现继续陪着安安静静吃东西并夹了块儿排骨。
桌上几人继续闲聊隔了会儿叶满反应很慢地抬起头轻轻说:“苗族姑娘?”
三人:“……”
苏眉在底下踢了自己丈夫一脚戚颂立刻开口:“就是以前……”
叶满看向他。
韩竞放下筷子说:“是不是困了?”
叶满摇头弯起眼睛说:“不困。”
他就是尊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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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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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长得显年轻年纪本来就比在座的人小很多看他跟看孩子似的觉得他又乖又礼貌。
韩竞揉揉他的头发说:“我也吃好了。”
叶满:“啊……”
苏眉站起来说:“先休息吧已经很晚了。”
叶满抱起韩奇奇跟俩人告别。
边打哈欠边往外走。
院子里吊着灯笼古朴幽静叶满低头看着脚下的路慢慢走。
韩竞在他后面一步。
转过一个弯叶满忽然说:“你们刚刚在聊花姐妹妹吗?我好像走神儿的时候模模糊糊听到了。”
角落里不小心听到的夫妻俩:“……”
苏眉瞪了老公一眼。
韩竞平稳道:“没有。”
叶满“哦”了声。
好像就过去了。
踩着木楼梯往
上,脚步声清晰可闻,这个偌大的家里人很少,在夜里很静,说话声就很容易被听见。
叶满脚步轻微停顿,没回头,说:“我觉得你撒谎了,韩竞。”
韩竞一愣,叫了他一声:“小满……”
有酸涩卡在叶满的喉间,他努力吞下去,然后特别平静地说了一句:“其实你就算喜欢别人,我也不在乎的。”
韩竞在那一刻忽然觉得特别窒息。
第二天果然是晴天,叶满特意到天井里看,灿烂的阳光洒进来,把整个院子照得明亮温暖,光的形状那样清晰,真的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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