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的流浪笔记》
有时候有些人和事,他自己会强迫自己去忘了、去原谅,但是那时的情绪很难消失,心里平衡也很难调平,所以他会统一把那些东西拢吧拢吧,一块儿塞进心里那块儿黑乎乎见不着光的角落里,然后自己就当没事儿发生。
可是那有后遗症,在某个情绪低落的夜里,在某个被创伤的时刻,那些情景会重新闪照,让他重新经历那时的恐惧与羞耻。
其实事情没有得到解决,他也没有真的原谅刘铁,他只是想要让事情平静而已。
“谢谢……”叶满低下头,摸着韩奇奇的脑门儿,轻轻说:“我没……”
话到这儿,他忽然又停住,他意识到自己这一刻不想和韩竞说谎。
“我那时候很害怕。”叶满重新说:“也很生气。”
韩竞:“你看起来和刘铁聊得挺好。”
叶满摇摇头:“我不知道自己对他什么感觉,之前很讨厌他、害怕他,刚刚他又对我很好,很照顾我,我就觉得他人还好,我不想和他发生矛盾了。”
韩竞又往锅里扔放了一包白色粉面,像石灰的药材,药闻起来更苦了。
看着黑漆漆的药汁将粉面吞噬,韩竞开口:“你喜欢玉吗?”
叶满:“什么?”
“他现在在东南亚那边做生意,倒腾佛牌玉石,”韩竞说:“我让他找块儿好料子,给你做个东西拿着玩儿。”
叶满眨巴眨巴眼睛:“……啊?”
韩竞:“如果不想翻脸,不能求个公正,咱们就求个平衡。”
叶满:“……”
他紧紧抿唇看着那个男人,一时说不出话来。
韩竞拿起手机:“喜欢什么?坠子镯子摆件儿什么的,不愿意戴就送家里人,或者卖钱也行。”
叶满:“……”
他低下头,眼眶慢慢湿了。
“镯子。”叶满小声说。
说完那句话,他好像看到一边倾倒的天平忽然发生变化,那些沉甸甸的压抑被翘了起来。
他忽然明白了一个事儿,那就是他长久以来从未给自己一个平衡,他什么事儿都往自己这儿扒拉。他想求的,也不过是个平衡。
“送长辈的?”韩竞随口问。
“嗯。”叶满声音闷闷的:“我妈。”
韩竞很自然地说:“那就再让他多打一对耳坠。”
叶满:“……”
韩竞低头发着消息,叶满滴落的眼泪被
韩奇奇热情地舔了个干净。
他和小狗对视着,小声说:“哥,他说的那些是真的吗?
韩竞从手机上抬眸瞥他一眼,语气有点意味深长:“你跟人打听我?
“没!叶满窘迫地解释道:“他、他自己说的……
韩竞收起手机,半靠在门口,敞开的门外是丽江八月的夏季清凉的夜。
他抱起手臂,摆出一幅聊天的架势:“他怎么说的?
“他说……
……
刘铁就觉得,他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人。那群人皮肤深,都长得很高大,也都不爱说话,老板殷勤地领着他们往楼上走,搭话也只能得着零星回应。
刘铁眼睛跟着看,无意间和其中一个人对视上了,那人眸色很冷,有股子狠戾劲儿,吓得他立刻收回视线。
“那些人是哪的?车队里有个司机低低说道:“瞧着不是善茬儿。
刘铁听师父说:“听口音,应该是青海来的。
这就是个小插曲,两伙人萍水相逢,井水不犯河水。
吃完饭,师父冲老板使了个眼色,一群人就上了楼。
那楼上隔出不少小房间,一个房里架着上下铺,好几张床连着,按床位卖钱。
但是这种地方就不太适合干那事儿。
刘铁在那木板搭的简陋浴室里头洗了个热水澡,终于把身上的臭味儿洗干净了,端着脸盆往回走。
从走廊尽头那个门口经过的时候,他听着了里头糜烂又腻的那种事的声儿。
那里边有两张床,门口排着队,有他们车队的,也有不认识的人,一次进去俩,各干各的。
门口拍着队呢,刘铁没什么兴致,他心里记挂着门口大车里睡着那人,不知道那人是生是死。
刚走到他们房门口,他瞧见旅馆老板娘上来了。
刚刚上菜时刘铁见过她,就随口打了声招呼。
老板娘也冲他笑笑。
刘铁瞧她往走廊尽头走,觉得有点奇怪,就在门口多站了一会儿。
然后他瞧见,老板娘进了那间屋,没再出来。
他意识到了什么,心里觉得不舒服,走到楼梯口往下看,想看看老板在没在,怎么让自己媳妇儿干这事儿。
这一瞧,他瞧见了老板家的闺女。
她站在墙边上,低着头,缩着肩,她爸一巴掌扇在她脸上,嘴角都出了血。
俩人说话声不高,可刘铁天生耳朵好,听了会儿热
闹。
这才知道她爸正让她上去接客她不愿意。
刘铁和叶满说那时候路上没有好人坏人其实也是说他自个儿。
他觉得自己是个好的在路上遇见什么事儿他也会去帮也救过一个牧民的性命可这时候他心里不落忍有心去说说情可脑子里另一个声音让他止步了。
善恶就一念人这一生的际遇也多在这一念里。
他心里期待着要是她真接了今晚他就第一个上多花钱也没事儿。
可也就想想那姑娘拧得很怎么打也不同意他趴着看了会儿就没趣儿地转身回了屋。
夜里外边刮起了北风雪扑棱棱往窗户上砸小旅馆里挺暖和的刘铁睡得迷迷糊糊站岗那只耳朵听见最后出去那个同伴回来了带回一身的劣质香水味儿。
他翻了个身咂咂嘴又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他被“哗啦啦”一阵打砸声吵醒他迷迷糊糊坐起来往窗外看听到门口传来的一阵凌乱脚步声。
“出什么事儿了?”刘铁心里一惊赶紧套上衣裳跑到窗口看。
这一眼他瞧见了外面白茫茫雪地上站着的几个人他认出了老板和他家闺女除此之外还有两三个男人道路边上一辆大车
他吓了一跳仔细看好在那车不是他们的。
见有热闹瞧他也不怕事儿大套上鞋开门跑下了楼。他下去的时候人就更多了他一眼瞧见了站在雪里的几个青海人。
领头的就是长得特别板正那位。
……
“那家的闺女连夜跑了”刘铁喝了口酒嘬嘬牙花子:“跟她一块儿的还有个女人戴着大围脖穿着大棉袄也看不清模样紧紧拉着那小姑娘的手把她挡在身后边。”
“是她妈吗?”叶满有点紧张地问。
“不是。”刘铁说:“就是一个路过的外地人我也不记得她长什么模样了就记得厉害得很。”
“怎么个厉害法?”那调酒师插嘴道。
“她们那明显是刚跑出去就被围了四下都没人”刘铁说:“要是被抓了别说那小姑娘就那外地女的也不一定能全乎着走但是人家厉害直接拿着板砖砸了一辆车。”
“那也太冒险了万一他们都是一伙儿的呢?”调酒师又问。
刘铁笑了笑:“赌呗。”
叶满懵懵懂懂:
“赌什么?”
刘铁屈指敲了敲桌子:“赌人性。”
叶满心里渐渐起了风浪紧紧盯着刘铁想听下去刘铁也继续了下去。
那女人很厉害小雪里头她大声吼:“你们谁敢过来试试看!”
她就是一个女人这话说得引人发笑。
有一个人还真就过去了看着也没当回事儿嘴里还说着:“丫头跟叔回去你这么就走了不要你爸妈了?”
小姑娘在后面直哭边哭边往后躲那人也近前了刘铁看着他抓住了小姑娘的胳膊心想这姑娘以后完了。
可下一秒
血哩哩啦啦淌在了白雪上那人轰地倒地了跟一个信号似的那几个男人和旅馆老板也冲了上去。
那女人身手看着是挺敏捷的可毕竟还护着一个不是一群男人的对手刘铁觉得这是生理上的差距身上没功夫的情况下让一个三四十岁正值壮年的女性去和六七十岁没大病的老头儿打那也是打不过的。
刘铁瞧见那女人被人抓住了头发一脚踹在腿弯膝盖跪地的声音很重刘铁听着都疼。
“你还敢拐卖妇女?”老板抓住自己家的闺女冷笑道:“你等着吧天一亮我就把你卖出去让你多管闲事。”
那女人的围巾散了下来长头发在风里遮了半张脸鬼似的她咬牙冷笑:“我走不了你们也走不了。”
那老板一把将小姑娘推到了旁边俩男人的身上坏得邪乎:“今晚上你们就给她弄了弄了她就不知道跑了。”
那小姑娘尖叫一声奋力挣开那些人跑向那女人疯得仿佛那自身难保的女人是唯一的救命稻草了。
她那小力气还想把人救出来呢刘铁有些轻视想上去说说情却见那青海年轻人走了过去。
风大可那人冷戾的声儿却清晰听得刘铁心里发怵。
“我的车怎么算?”那人背对着刘铁沉沉问。
老板笑着说:“对不住我们没留神多少钱我们给你赔上。”
那年轻人走到车旁边拉开车门抬头看了一会儿说:“五千。”
刘铁:“……”
那一口价显然让老板不高兴了他语气有点沉了开口道:“朋友这一块儿玻璃可不值这么多钱。”
那年轻男人戴着黑色皮手套从
车座子上捡起一块儿碎玻璃满地的白雪映衬下那双眸子黑得瘆人他语气始终没什么起伏平平淡淡道:“那把这俩人给我。”
“你这是找茬儿了。”老板阴沉沉道。
“是。”那年轻人说:“你们砸错了车。”
刘铁后来决心去跟韩竞也是因为那夜的事儿。
他没见过下手这样狠的人就好像不顾及生死一样社会上约定俗成的条框和法律都框不住他。
那几个人上前堵在了那个青海年轻人面前
刘铁眼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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