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感化人渣门主》
她动作太快,待云川止反应过来时,一切已经结束了,女人后撤一步离开,被她挡住的骄阳再次洒满双肩。
“念在你替本座取得这最后一丝神力的份上,本座便免了你的鞭子。”白风禾惬意地展了展肩胛,“多谢。”
说罢,她的身体消失在碧空下,一旁目睹一切的程锦书抱着棍子,小心翼翼探步上前。
“你,无碍吧?”
“无碍。”云川止摇摇头,毕竟不是十几岁的小姑娘了,这点承受力还是有的。
她面对的毕竟是白风禾,一个远近闻名的恶人,怎么可能如此轻易叫她开了灵根,她早该想到。
罢了,无所谓,毁灭吧。
不如回房睡觉。
好在程锦书此人比较良善,见她遭受这般算计便没再多问,还用驭风之术将她送回了绲丹门,只是因着受了伤,回程比来时更为不稳。
云川止上上下下在云里翻滚了百回,等落在逢春阁门口时已经头晕眼花,连道谢的力气都没了,回房更是倒头就睡,什么都懒得管。
这一觉睡得十分绵长,却又十分不安稳,于是梦便也繁杂起来,多是无间城里那些早已忘却了的陈旧过往。
天空布满阴云,暗绿色的不明气流混杂在半空,本该是蓝色的苍穹在此处仿佛一块发了霉的豆腐,臭烘烘飘在头顶。
一场声势浩大的酸雨刚刚停歇,地上陈年的血迹都被腐蚀成了黑色,入眼皆是残垣断壁,唯有一处较为完好的庙宇,里面挤满了瑟瑟发抖的人。
彼时还是孩童的云川止正窝在娘亲温热的怀抱里,躲在那座已经倒塌了的佛像之后,她双手攥着一个沾了泥水的,冰冷的馒头,嘴巴张了半晌,却不舍得咬下去。
因为挤了太多人的缘故,庙宇里面臭气熏天,若是仔细看,还能看到一些碾碎的断肢,被零碎扫到角落。
无间城无人信佛,亦无人求神,神佛并不能救赎他们,神佛甚至看不到他们。
“快吃吧,云儿,等会儿又叫人抢了去。”娘亲在身后小声开口,她嗓子哑着,俨然刚刚哭过,泪水还在不断往下滚。
云川止低头咬了一口,干硬的馒头硌得她牙都要碎了,可因为如今饥肠辘辘,所以吃着还是满口生津。
她便更大口地咬了下去,娘亲的眼泪一滴滴砸在她毛茸茸的后脑勺,又浸入发丝。
“娘亲,这一半给你。”云川止还不忘了扯下稍大的部分,塞进伸手的女人手里,嘴巴里咬着馒头,含糊道,“爹爹呢。”
娘亲沉默不语,却哭得越发厉害,云川止这才恍惚想起,爹爹方才为了给她夺回这个馒头,被几个亡命之徒活生生打死了。
如今酸雨一下,连尸首都不知去了哪里。
小小的云川止还不知晓什么叫悲怆,能够吃饱肚子便已是幸事,可长大的云川止知晓,月影斑驳落在榻上,少女的身体蒙在被褥中,在梦里哭得喘不上气。
许是梦里哭得狠了,直到翌日早上醒来,云川止心里都如同压了块石头般沉甸,她摸了一把耳边潮湿的竹枕,不禁苦笑。
熹微的晨光撞破窗缝,碎着洒入房中,窗外两只鸟儿在对唱,等会儿日头出来了,又是一派热闹光景。
她已经很久很久没有梦到过儿时了,即便是在无间城时都未曾记起,怎么如今重生到了乾元界,反而多愁善感起来。
也许人一旦安逸了,便会如此吧,云川止想,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翻身踩在鞋上。
看天光如今卯时已过,她须得快些赶到白风禾门前,免得又被找不痛快,她俯身穿上鞋子,忽然想起了昨日之事。
她好不容易得来的,用来开灵根的神力,就这么被白风禾夺了去。
事实证明,人心里的怨气并不会随着时间流逝而消散,反而会越发郁结,云川止看着脚下的光斑,怒火上涌,将之想象成白风禾的脸,用力踏了两脚。
然后转身倒回了床上。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她不干了,这人渣谁爱伺候谁伺候!
与此同时,逢春阁,白风禾的寝殿内。
偌大的窗子正敞着,几枝早开的桃花从窗外探入窗里,风吹落了一些花瓣,洋洋洒洒落满光洁的地面,然枝头上的花却不见少,娇嫩拥挤在一处。
若从窗口看去,女人裸露的背脊同花簇融为一体,皆是娇嫩与白皙。
昨日天热,她便穿得清凉,只着一件淡粉色亵衣,长长的手臂垂在床边,指尖触碰一朵落在此处的花瓣。
那花瓣也因此得了仙缘,无风自动,飘出窗外,化作一只凡人见不得的精怪,蹦跳着跑回山林。
白风禾被精怪逃跑的声音吵醒,柳叶眼懒懒睁开,浅色的眸子散去困倦,缓缓起身。
“来人。”她开口。
半晌没有回音,她敛了眉心,心中不满,自打那崔二狗来了她房中伺候,她晨起时便没一次能饮得上茶。
不满的白风禾赤足下地,随手掀起屏风上的外袍披在肩头,而后掌心轻抬,只听嘭的一声,正蒙头大睡的云川止便出现在了她眼前。
云川止早知自己会被召唤来,此时猛然惊醒,也不觉得诧异,索性翻了个身,把屁股留给了白风禾。
白风禾看着她的动作一怔。
“如今几时了,怎么还睡着?”白风禾蹙眉道。
她活了百年都未见过这般大胆的仙仆,如今也算是开了眼界。
云川止没出声,白风禾便真的恼了,声音骤然冷了下去:“敢忽视本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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