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娇少主竟是天选贤夫》
沈贵见裴清晏望着盈盈离去的方向,略微出神,出声唤他:“清晏,怎么了?”
裴清晏敛起眼眸,意识到自己在主家面前失礼,不紧不慢道:“无事。适才见沈小姐似乎双腿不便,想着义父临行前给了晚辈不少调治外伤的药膏,或许对沈小姐的腿伤有益。”
他唇边仍挂着淡笑。乍一看少年笑中带着暖意,礼数周到挑不出错,但眼中隐隐透着疏离淡漠,仿若他表现出的和善守礼不过是他假意的伪饰。
饶是沈贵这样积年行商、惯熟世务的富商贾绅,都被他的表象所迷惑。
沈贵没料到这孩子不仅为人谦谨知礼,心思还这般细腻妥帖,看向裴清晏的眼神愈加欣赏。
“难为你如此心细。不过在家中府医照料下,盈盈的腿伤也快痊愈。你们九月将赴武林大会,习武之人过手间刀剑无眼,你义父留给你的药膏珍贵,还是留着以备不时之需就好。”
裴清晏颔首称是。寥寥几句话便将他刚才的疏忽揭过。
他从沈贵话中听出沈贵并不知沈盈盈的腿伤和他有关,虽不是他出手伤的,但也同他有联系。毕竟伤盈盈的那群刺客本就是冲他来的,他也是无意间把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
更何况他当日还直接吩咐手下不必顾沈盈盈的死活,恐怕自己早就被那沈小姐记恨上了。
裴清晏的确懒得救盈盈,但也未真要置她于死地。
这个沈小姐明显认出他了,所以才对他避之不及,但她本人却未告知沈贵夫妇当日情形,这让裴清晏想不明白。
在他看来,这些千金小姐在外受委屈,不都要跑回家向爹娘哭诉,巴不得爹娘替自己做主把欺辱她们的人狠狠惩治一番。就凭沈贵对自己女儿的珍爱程度,这沈小姐若是直接向沈贵坦白,只怕现下他不仅不会被请进沈府,还需给沈家人一个说法。
所以,为何沈盈盈不直接当面拆穿他,还同他逢场作戏。
裴清晏也不知沈盈盈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既然连正主都不说,他也懒得再去提。一讲起这事还得费工夫同沈家人解释,心中只觉麻烦。
裴清晏的眉头轻皱,他素来不喜费口舌功夫。对他来说,能动手的情况下他都不动嘴,对他不满之人一刀解决了最省事。
可玄冥宫一向同沈府交好,万一自己解释不妥,让两家心生嫌隙,那他回去后也不好和自家老头交代。
裴清晏压下心中万千思绪,若无其事地缓缓跟在沈贵身后。
沈贵领着一行客人入府,往设宴的正厅方向走,并顺路带人参观府中园林。
步入府中园林,裴清晏就注意到府内水榭亭台错落有致,山石崇峻,树影婆娑,素雅又不失野趣。园中每一处布景都设计精巧,如同一副写意山水画,带着江南园林独有的意趣和雅致,可见府主人的趣致风雅。
不知道的,一看这园中盎然诗意,还以为误入了某位文人墨客的宅院。
世人皆道商贾之人俗气不堪,但沈老爷这个园林,却是满园风雅之景,又不失恢宏大气——光是待客正厅前的栏杆就用名贵的金丝楠木雕刻了百余只栩栩如生的虎。可见外头传的沈贵富埒陶白并非虚言。
裴清晏也不是贪慕富贵之人,但心下也不住默叹:沈府挖块砖下来都够玄冥宫一众弟子一个月的饭钱了吧。
说到玄冥宫,这段时日他不在宫里,宫内的采买事宜和账簿核算都未经他手,不知道留在宫里的那群游手好闲的废物能不能干好这些事,别等他们回去后发现玄冥宫都抵给别人了。
想到这,他向来淡定的脸不由划过一丝扭曲。
“今年你们参加武林大会的弟子都在这了吗?”沈贵见无人说话气氛有些冷,寻个话题问道。
他看除开裴清晏和那个墨绿色衣装的弟子,剩余着玄衣的玄冥宫子弟也就三人,可他记得月前收到自己好友的信上讲过今年玄冥宫参赛的弟子有十余人呢。
沈贵早就派人打扫了好几间客房,可眼下来的人竟这般少,让他不禁困惑。
“承蒙沈伯父关心。”裴清晏拱手,“今年我派参赛弟子共一十五人。晚辈此来叨扰,虑及人多声杂,故轻装简从,令其余人等驻守城外。”
他今日来沈府拜谒,本不打算久留,便只带了墨冥和另外三个身手不错的弟子。玄焰等人仍留在云隐寺,等他们出城后再继续一同赶路离开陵阳。
“贤侄,何须如此呢。人多才热闹嘛,我早就给你们备好房间了,你不让人来齐,是不是不想让我这个做伯父的尽地主之谊。”沈贵一脸严肃,睁大双眼瞪着裴清晏。
还未待裴清晏开口回话,他兀自说下去:“欸,不必同我这般客气,我明日一早就派人将城外其余弟子都请来府上。”
沈贵一挥手,语气不容置喙,好似这事没得商量,只有玄冥宫所有弟子都到齐他才心安。
“这......”裴清晏也从未见过有人对他们玄冥宫如此热情,一时语塞。他能说自己本打算今晚就辞行吗,听沈老爷的意思,是默认自己要在沈府留宿。
玄冥宫也曾是江湖大派,但因与魔教联系密切,武林正派不耻与玄冥宫为伍,联合起来孤立玄冥宫。近年来玄冥宫日渐式微,在江湖上臭名昭著。但凡了解些江湖往事的,对玄冥宫的人都是冷眼相待的。
裴清晏本是一个孤儿,幸得玄冥宫宫主收作义子,但由于到玄冥宫的日子比较晚,并未亲眼见到昔日武林大派的荣光。在他记忆里,玄冥宫就一直是个落魄门派,走到哪都没被人正眼瞧过。
而今日见的这位沈老爷,着实让他讶异。
若不是亲眼见过,他定是不信自家那性子古怪的老头居然还有朋友。他一直以为老爷子和自己一样人缘差。
之前自家老头,噢不是,是敬爱的玄冥宫宫主大人——他的义父,揣着一大把银票给他,让他拿着钱去请匠人给玄冥宫翻新食堂。
事后他还跑去问义父哪来的钱。
宫主大人一脸讳莫如深,悄悄和他说是别人借的,叫他别说出去有辱自己身为一宫之主的名声。
裴清晏当时可不信他义父的鬼话。这江湖上谁会借钱给他?且不说玄冥宫在江湖上的名声有多臭,就玄冥宫宫主那无赖无耻行径,连裴清晏幼时宫内长老给他的压岁钱都能吞掉。
那还是他第一次收到压岁钱。就算他再冷心冷肺,但小孩子的他还是很期待守岁时收到压岁钱,结果被老头骗去买酒喝了。
不过,裴清晏今日见沈老爷一副人傻钱多、识人不清的样子,他才信那钱恐怕还真是沈贵借给他义父的。
他看向沈贵的目光带上一丝同情,心中微叹:定是被他义父给骗了,恐怕这钱这辈子也不会还回来了。
沈贵见裴清晏脸色怪异又带着一丝难堪,以为是自己方才的话让小辈觉得为难了,他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自然知道裴清晏此举也是好意,并不怪他。
“你们难得来陵阳,身为伯父,我自然要好好招待你们,你万万不要心里有负担。陵阳景美,最宜居住,你们不妨在我府上小住旬月。”
裴清晏斟酌开口:“沈伯父好意,晚辈同其他玄冥宫弟子心领了。不过此行还要赴抚州武林大会,怕是不能在陵阳久留,还望伯父见谅。”
他并不想在陵阳留驻,先前他们一行人在城外云隐寺就遭到暗杀,难保刺客不会再卷土重来。且为防止刺客知晓他们本来的计划路线,他们还得改道其他线路。
“这武林大会不是十月才举行,现下不过三月下旬。虽说抚州离陵阳远,但脚程快的话四个月就能到,何必这般着急?”
裴清晏淡笑道:“早些过去安顿好,弟子们也可早作准备。”
沈贵见裴清晏坚持,也不好再逼迫人家,只叹了口气:“也罢也罢。确是要以武林大会为重,我就不多留你们了。不过你们这一路舟车劳顿,今儿再出城,怕是太辛苦。不如在我府上留宿一晚,明日再启程罢。”
裴清晏心想也是,便领着其余玄冥宫弟子拱手向沈贵称谢。
园中的樱桃花树开的正盛,粉若云霞,灿如绯烟。
一片樱桃花瓣飘落在紫衣少年的肩上,淡粉色的花瓣给他色调暗沉的衣衫染上一抹鲜活的色彩,更衬得少年人明媚如初春的曦光。
裴清晏未拍去花瓣,反而轻柔拾起,捻在指尖。白皙修长的手指拈住一瓣浅绯,好似捉住了消逝的春意。
他仔细端详着这在寒冷的凌川难以见到的春色,深沉的眸中也因这瓣花绽起点点星光,难得的流露出少年人应有的纯真。
灼灼花树下,他不像满身肃杀之气的侠客,倒像是江南小城中某个春来长爱对花眠,尽揽瑶华和春住的风流少年郎。
“这花好看吧?这花树可是我家盈盈种的。”沈贵见裴清晏对这花难掩好奇,笑呵呵地给他介绍。
提起女儿,他脸上难掩自豪骄傲的神色。
他兴冲冲地继续往下说:“小女素日里就喜欢搬弄花花草草,这点倒是像我。”沈贵笑得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
“这樱桃树还是五年前她生辰时,我同她一起种的。如今竟长这般大了。”
似是想到什么,沈贵望向花树的眼神流露出几分感伤。
裴清晏默了默,随意松开手指,那瓣粉坠落在地上,同树下无数飘落在地的花瓣一样,再难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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