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胡话。”

沈岁晚往上摸了摸谢霜序的额头。

不烫啊，小师弟不会刚刚弄傻了吧？

谢霜序看着她的表情，哂笑。

“我是认真的，等师姐明白的时候，再告诉师姐。”

到底是什么，沈岁晚来了劲，却被谢霜序神神秘秘地拒绝。

就是要勾起她的兴趣，故意钓着她。

一旁的洛沅冷不丁开口：“姐姐，你们是道侣吗？”

咳咳…什么跟什么……

“不是。”

“是。”

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沈岁晚猛地抬头看向谢霜序，见对方没有一丝玩笑之意，原地呆在了那。

谢霜序轻笑，握着她的手腕按在心脏处，那是心跳加快的声音。

“师姐，你对我应该也是有一点喜欢的吧？”

喜欢？这就是她这些天奇怪症状的来源？

沈岁晚恍恍惚惚地点了点头，根据她的反应来看，应该不是一点，而是非常非常喜欢。

可是小师弟呢？

他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是她表现得太明显？还是说小师弟和她是一样的感情？

好感度百分之九十。

很高了。

沈岁晚从不内耗，直球问：“那你喜欢我吗？”

如果不是的话，她就把人绑起来，然后完成任务；如果是的话，那她…她还没想好。

第一次喜欢人，什么都不懂。

谢霜序捂着胸口，受伤状：“师姐，我都这么明显，就差没把心掏出来给师姐看了。”

这腻死人的情话哟，一旁安静的洛沅淡定地吃了一把粮。

“你们晚上是干什么了，弄出这么大动静。”她指了指外边灯火通明的小院道。

这说来可就话长了。

“师姐，手疼～”谢霜序娇弱地靠在沈岁晚的身上。

袒露心声后，他更加肆无忌惮了，恨不得成天黏着沈岁晚。

沈岁晚：……总觉得不应该这么轻易相信他。

“别闹。”

谢霜序和她对视一眼，乖乖闭上嘴，安静做个不老实的挂件去了。

洛沅见状摆手，理解笑道：

“这里很安全，我只是好奇问问，还是公子的手更重要些。”

“师姐不用管我，咳，我可以自己愈疗。”谢霜序赶紧老实，卖惨这一招式虽然有效，但要少用，不然可能又像白日里那样，被师姐冷落了。

沈岁晚看他没事，转而问洛沅道：“洛姑娘一直生活在这吗？我们其实是来搜集一种名叫魔蛭虫的魔蛊的线索，如果姑娘有线索，请务必告知。”

“这……”洛沅苦涩道，“我知道这个，如果你们要找母虫的话，她就站在你们眼前。”

……什么？！

沈岁晚被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一惊，洛沅把她的表情应收眼帘，无奈苦涩一笑，将事情叙述。

洛沅是赵宏在外留情的私生女，前十四年一直在外跟着她的母亲王二娘生活，生活艰苦，但也凑合，原本以为日子一直这样平淡下去，没想到在她十五岁生辰时，赵宏突然找到了母女二人，要她们入住赵府。

可天下哪有那么好的事，赵宏找她们原来只是因为洛沅的身体是魔蛭虫寄养的最佳母体。

“父亲他利用这个魔虫暗中控制了许多人，我阻止、反抗、自残、自杀，但一点都没用，生命在他手中如草芥。”洛沅仰头，抚摸着脖颈处安然无恙的伤口。

魔蛊是由母虫控制子虫的，如果母虫不死，那么子虫也不灭。

沈岁晚沉思。

“他们改造了你的身体？”

洛沅手指捏着绷带的动作一顿，然后拆下了沈岁晚包扎好的绷带，那道被谢霜序划出的伤口此刻已无影无踪，甚至连一点疤痕都没留下。

“那天……母亲她上吊自缢了，我……我好害怕，母亲走了就剩我一人，我想跟着她一起走。”

洛沅说到这时，眼底浮现恐惧，身体止不住地发抖，像是遇到了什么极为恐怖的事情。

沈岁晚暗道不好，赶紧上前点了她身上的几处穴，将那些情绪堵住。

“你现在情绪不稳定，我暂时封住你的郁穴和哀穴，等你情绪稍好时，我再解除。”

“谢谢姑娘，不过我是不会死的。”

洛沅惨淡一笑。

“那天试图自缢被父亲发现后，父亲便问那个人有没有能让我乖乖听话的方法。”

那个人看起来很温柔地说：“家主何必限制她的自由，一具会动的尸体多没意思啊。”

“是那个人改造的身体？”

“嗯……他把我的脑袋割了下去，如同车裂之刑，散落的肢体被他用一种丝线缝了起来，我一直在哭，那人就把我的嘴巴缝了起来，我忍着剧痛最后终于看见了那人的脸。”

这样一个悲惨的故事，任谁听了都会动容，沈岁晚按住她的手，想让她不要再说了。

洛沅却拍开她的手，紧抿着唇，双目都开始变得赤红，她一字一顿道：“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个人的脸，如果有一天可以，我一定要亲手杀死他。”

气氛僵硬，沈岁晚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她毕竟不是当事人，不好妄下结断。

“能告诉我们那人相貌身材如何吗？说不定我们见过呢。”谢霜序漫不经心地开口。

洛沅扣着手指，是不安的表现，她咽了咽口水道：“我见到他时，那人坐在轮椅上，带着面纱，看起来行动不便，要父亲推着轮椅走。”

“对了，他的头发是紫的，眼睛也是紫的！”

洛沅的情绪渐渐平静，同时道歉。

“抱歉，小姐，我刚刚情绪激动了。”

“这里很安全，你们可以待到天亮再走，还有，不要答应父亲加入暗卫军，会被他用蛊虫变成怪物的。”

……

天亮，沈岁晚带着厚厚一层黑眼圈和芋柠他们碰面。

“晚晚！你是没休息好吗？”芋柠担心地问。

“没事，待会休息下就好了。”

沈岁晚心累。

虽说洛沅说那个地方很安全，让他们早点休息，但她根本睡不着，一闭眼要么就是所有人变成异形，要么是被一个穿着黑袍的人到处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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