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是灭世魔头》
莺然本能后退,又顿住。
既知自己躲不开,何必逃得狼狈。
她推开关熠,自己迎上去。
忽听一声震山巨吼,山惊鸟飞。
一道黑影如巨石砸到她面前,荡起尘烟,以身挡住了那些霜针。
莺然诧异地看着眼前巨兽。
它通身玄黑,虽身形变大、獠牙如猛象、样貌狂野而狰狞,但尾巴尖上的一抹黄,还是让她猜到了它的身份。
“小……小黄……”
莺然愣愣的。
清冷女修拧眉:“大荒时期的仙兽?怎会出现在这儿……”
关熠傻了眼,又惊又惧,但很快爬起来,拉上莺然要跑。
清冷女修岂能让他们逃脱,掌间翻覆便起风雪,困住他们。
那些霜针未刺入小黄身躯,但冻结了它皮毛。
它朝女修愤怒低吼,扭身如一堵墙,护在莺然身侧。
女修冷哼:“久远前的荒兽,这已经不是你该活着的时代了!”
她素手结印,祭出本命佩剑,凌空而起,攻向小黄。
小黄扑上去,与她厮杀。
大花趁机从不起眼的角落里蹿出来,扯着莺然的裙摆,要莺然跟它走。
莺然立刻拉上关熠跟着大花逃命。
大花一路奔上后山,在林中乱蹿。
莺然:“你要带我们去哪儿?”
大花:“傻狗告诉我有一处地方可以躲,那女修绝对进不去。就在山上,快点,傻狗没有看起来那么厉害,它缺乏灵力,撑不了多久的。”
莺然担忧:“那小黄怎么办?”
大花:“傻狗说它是那处地方的守护兽,会自己跑过去的。”
莺然顾不上问小黄怎么和大花说了这么多,是不是看出大花也不一般了。扶着关熠跑。
关熠肩膀上的霜冻在蔓延,身体越来越冷,眼皮也越来越沉。
莺然不断唤他,要他坚持住。她慌乱地问大花:“有没有办法救他?”
大花:“我的权限只能保障宿主安全。”
莺然急道:“若是我和你绑定呢?”
大花:“那也救不了,我没有能量救人。上次说让你绑定救傻狗的方法,也是要你去冒险。你身上的能量只有在你遭遇生死危机时才会发放给你,为你保命。”
大花声音变小,抽空看了眼关熠,“待会儿到地方,生火给他烤一烤,他是修士,应该能挺过去。还好那女修看不起你们,没动真格……”
莺然一听稍稍安心,入山林深处后,几乎是拖拽着关熠在逃。
家方向的打斗声越来越远,逐渐听不见。
眼前的景象,却越来越熟悉。
松林、兰草、大树、青藤、巨石……
这是她当初遇到徐离陵的青衡山,也是她没成亲前经常喂小黄的地方。
大花终于停步,跳上巨石,转了一圈又一圈,好像在找什么,但找不到。
它急了,猫爪拍在巨石上,周身泛起黄光。
莺然只觉脚下忽的一软,旋即失重坠落。
即将摔落在地的刹那,地上阵光闪烁,她与关熠便都轻飘飘地落下。
地面阴冷潮湿,积水甚多,莺然立刻爬起来,扶关熠到一旁爬满杂草与藤蔓的石阶上。
刚坐定,她视线无意一瞥,便见关熠身后的藤草间有字——仙人墓。
而上方,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
浓云渐积化为乌云,点滴小雨滴落。
滴在染血的草叶上,和血滑落,若一串红珠。
“你……到底是什么人?你这样的魔,不可能籍籍无名!”
鸿崖公喘息着,环顾四周。
三百名璇衡宗弟子前赴后继,此刻已死伤过半,血肉染红了满院花草绿树,溅污了白墙青瓦。
四名璇衡宗峰主中,三名灵力几尽枯竭,一改仙人面貌,狼狈不堪地强撑着没有倒下去。
而阵中青衫书生虽不至于毫发无伤,但相较于他们而言,仍是游刃有余。
甚至,没有显露魔身。
徐离陵不答,眉宇间也生出些许凝肃。
以凡人之躯,应付至此,已近极限了。
他染血青衫滴着红,染满血污的手忽抬起,向身侧伸出。
他身侧空无一物。
鸿崖公却见他手掌间仿佛有什么东西,扭曲了空间。
旋即,虚空撕裂,一串道珠落入他掌中。
能撕裂虚空的道珠……
鸿崖公眉头紧拧,几乎立刻想到那个人。
但,不可能!
那个人就算出现在这儿,也不可能娶妻!
鸿崖公浑身戒备到极致,掌起运灵,一边思索着这世上究竟还有哪位大魔是用道珠的,一边使出驭道极招。
众弟子皆骇然,鸿崖公对待此魔竟到如此地步。
同时也心颤,此魔实力究竟有多雄厚,时到此刻,竟还不显露魔身!
众峰主观鸿崖公动向,为其辅阵。
众弟子也皆再启诛魔大阵。
但见玉色道珠缠挂他腕指间。
他转腕无声,道珠晃动,竟化长刀。
提刀,刀斩惊澜!
鸿崖公脑中轰然,满目惊愕:“仙骨道珠……你……”
不,不可能!
鸿崖公不敢去想,却如临死地,不顾自身承受上限,立刻甩出所有宝兽袋,召出所有异兽。
异兽奔腾,引诛魔天雷,齐攻徐离陵。
*
莺然望着头顶,警惕地护住浑浑噩噩的关熠。
就见一只黑影忽的跳下,在地上喘息了一会儿,睁着湿漉漉的眼看她。
眼神里,还带着些许尴尬。
莺然松了口气:“小黄。”
她上前查看小黄,关切:“你没事吧?”
小黄僵着不动。
它不知该怎么向女主人解释它不是狗这件事,眼珠子来回乱转。
突然又意识到,女主人竟然一点都不惊讶?
它盯着莺然。
莺然眼中只有关心与担忧,见它身上斑血迹和露骨的伤,摸了摸它的头,温柔心疼:“谢谢你,小黄。”
作为一只兽,它很难解释很复杂的东西。
而且它刚打了一架,灵力不足,虚脱受伤了。
小黄摇摇尾巴,用爪子挠了挠脑壳,心想算了,等徐离陵那魔头来跟她解释吧。
它晃晃悠悠走向刻有“仙人墓”三个字的巨石碑,爪子往上一拍。
莺然脚下阵光一闪,眨眼间,眼前成了一座点着无数长明灯、灯火通明的大殿。
满殿屏风皆是栩栩如生的刺绣,殿边皆是书架或博古架,上面放置无数书籍与挂画。
说是仙人墓,但……这更像凡人造的墓,没有一点玄术仙法的痕迹,还满是尘埃。
莺然扶着关熠入殿,让他靠着墙壁休息,为他点起火驱寒伤。小黄趴在关熠身边蹭火,闭目养神。
大花为了进洞,强制调动了一点系统能量,也很疲惫,窝在关熠另一侧烤火。
莺然看了看他们三个,心头一软,在殿中四处寻找,试图找到能盖在他们身上的毯子。
找到博古架上一副被遮住的挂画前,莺然道声:“仙人勿怪。”
小心翼翼地拖来放书的矮桌,踩在上面,将画上纱幔取下。
纱幔飘落,一副少年发束金冠,簪插木樨,纵马游街的画像显露出来。
莺然瞧见画上少年,倏地愣住。
他意态潇洒,红衣白马金鞍,脸上是恣意而又独具年少清朗的笑。
画侧写着字:
[懿王朝腾宇六年,仙人游历至肃京,化作凡人拜入儒门学道,三月学成,入科举。
年十四,三元及第,蟾宫折桂。
打马靖安街。]
腾宇六年……
那是,千年前。
莺然盯着画像上的少年,瞳眸轻颤,久久不能回神。
直至角落传来一声痛苦的低吟,她连忙跳下矮桌,将纱幔盖到关熠身上。
她环望大殿,接着去找那些被纱幔遮住的画。
又一幅,揭下纱幔。
是少年金带红袍,发束垂缨玉冠,在宴上饮酒,洒脱豪放,风流不羁。
题字:
[懿王朝腾宇七年初,仙人将离肃京,游历山川河海,腾宇王宴请仙人。
仙人年少,不善饮酒,醉后宴上吟青莲居士诗:
——唯愿当歌对酒时,月光长照金樽里。]
再一幅,是少年腰配折扇与长剑,玄带白衣,劲装氅袍,于山石上饮酒,俯瞰云山青黛、江河奔流。
落拓旷达,恣意若江湖侠客。
题字:
[懿王朝腾宇七年,暮秋。
仙人游历至边境荒山县,降服吃人异兽。问何处观景之最,砍柴翁道:金水尽头青云崖。
仙人凌水上青云,临风饮酒赏山河,醺醺然兴起,吟摩诘居士诗:
——行至水穷处,坐看云起时。]
题字下,还有小字,莺然轻念:“云水县名,由此得来……”
莺然的视线从字,再度回到画像上的少年。
他笑得自在开怀,兴起饮酒,兴盛吟诗。
是一名正当志冲云霄、不拘天地高厚、天地间任徜徉的少年。
莺然有些恍惚,向他伸出手,却终是没有碰到他。
怕不小心,会损毁了这历经千年沧桑的画面。
*
小雨淅沥,落地染血,化滚滚朱红在大地上流淌。
满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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