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样才能和师妹he啊》
*
怎么可能呢?
怎么可能是二叔呢?
怎么能是她的二叔呢?
一定是哪里出了纰漏……
书房里的烛火明明灭灭,映得柳月婵苍白的脸如同鬼魅。
她手脚发凉,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颤抖着摇头。
“定是我学艺不精……”少女将额头抵在冰冷的桌面上,微弱的呢喃声消散在空中。
她突然发狠似的撕碎所有文书,任纸屑如雪纷扬。
定是初出茅庐的自己错判了方位,误解了卦象,遗漏了关键!
对,是她!一定是她!
一定是她的问题!
一定是这样的!
柳月婵不断地安慰着自己。
绝对、绝对不会是二叔的问题,一定是她自己的问题。
她像疯了一样,不眠不休地查那些线索,翻来覆去地看。
直到那天。
二婶的胞妹孟清云来柳府暂住。
柳月婵“无意间”看到了她后颈上的那道红莲印记。
原来,孟清云也是红绡盟的成员,甚至比她的等级还要高上很多。
“月婵,你在掩盖什么?”
“孟姨……再给我一点时间好不好……再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一定能查到真相的!求求你孟姨……你知道二叔是什么样的人……他怎么可能会做这种事情呢……”
孟清云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装睡的人,是叫不醒的。
她不愿相信,无论孟清云怎么做,她都固执己见。
后来,她亲眼目睹了那场屠杀、不……
那是虐杀。
温文尔雅、德高望重、平日里待人和善的二叔,用那么那么狰狞的面目,虐杀了一对母女。
当时的场景,她其实已经记不太清了。
柳月婵甚至觉得,有人假扮了她的二叔。
眼睛也会骗人的,不是吗?
柳月婵说服不了自己了。
可是,为什么啊……
柳月婵不敢想。
她只能日复一日地拖着红绡盟的人,同时暗地里解救那些女子。
她心力交瘁,可她知道不能停下。
她也不允许自己停下来不去做这一切。
一切,似乎也能这么过下去。
可惜,天从不遂人愿。
柳月婵永远忘不了那一天。
一向生龙活虎的柳梦然,在一夜之间病倒了。
她的身体呈现出极大的衰败之势,且难以阻挡。
她和顾泽瞒着所有人寻遍了医师。
她甚至求到白清镇之外。
无果。
这场打击来势汹汹,让她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神更加难以支撑。
似乎,也是在昭示着这一切是真实发生的。
——她最最最敬重的二叔,竟然在用女子献祭。
无论她接不接受,在红绡盟内部,这都已经是盖棺定论的事实。
顾泽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延缓了姐姐身体的衰败。
同时,也让姐姐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身体已经出了问题。
但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可是,她柳月婵真的不知道是什么方法吗?
红绡盟的密令不能再拖、姐姐的身体状况也不容她再犹豫下去。
顾泽用的什么方法,已经不重要了。
柳月婵明白,此刻柳家背负的冤孽与因果,已经很难挽回。
这世间,因果轮回、报应不爽,命数天定、天命难违。
她什么都做不了。
她什么都做不了……吗?
柳月婵猛地想起,去年生辰时姐姐送她的礼物。
姐姐知道她爱看各种稀奇古怪的书。
于是,送了她一本古书。
以血为契,可渡冤孽;以魂献祭,能改命数。
她……可以的。
她可以的。
尽管她从未了解过、抑或是踏上过修仙之路。
不过没关系,她会守护这一切。
付出任何代价,她都在所不惜。
无论是月婵的大婚、照雪的今后、二叔二婶的后半生、整个柳府的未来……
她都会保护好的。
哪怕……
哪怕以后没有她。
只是,要对不起照雪哥哥了。
可惜,还没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的心意。
可人这一生中,总有许多事情,是高于情爱的。
其实对于她这样的人来说,能有一段这样的时光,已经是一种莫大的恩赐了。
她嘴巴很笨,不会讲话、经常惹得大家不开心。
长久以来,她都懦弱、无能、一无是处。
可他们还是爱着那样的她。
所以这一次,就让她也为他们做一些事吧。
于是时间来到现在。
柳月婵以身体为容器,吸纳了所有无处安放的怨气。
她以魂飞魄散为代价、用永世不入轮回的结局,来抵消那些冤孽和因果,重启柳家的命数。
只要她死得足够凄惨,只要以后世上再无她,就一定能扭转局面。
就一定能。
此之谓——上古阵法、空桑魂回阵。
那些怨灵裹挟着怨气,肆意地在她残破的身躯上发泄着。
撕心裂肺、筋骨寸断的痛楚蔓延至全身。
身体和魂魄分离的感觉,可真不好受啊!
她却始终微笑着。
“对不起。”
对不起什么呢?
对不起啊,姐姐,没能亲眼看见你穿上嫁衣的模样,答应给你的礼物,也没办法让你看见啦。
对不起啊,照雪,没能和你携手奔赴约定好的未来,早知道,就不吝啬那句“我爱你”啦。
对不起啊,大家,以后不能再尽微薄之力帮助你们啦。
希望姐姐岁岁平安、幸福无忧。
希望照雪能够很快忘记她,快乐长岁、无病无灾。
希望叔叔婶婶后半生喜乐安宁、寿终正寝。
最后,希望世间再无欺压女子的乱象。
她还是,食言了。
柳月婵的声音最后消散在空气中,未曾留下一丝痕迹。
天地归于寂静。
柳府后山的桃花,违背时令地谢了满园。
那些消散在风中的萤火里,当真没有她破碎的魂魄吗?
可是,她真的成功了吗?
*
柳月婵的尸体已是面目全非。
直到咽下最后一口气,她都没有闭上眼睛。
那双明亮的眸子失去了往日鲜活灵动的光彩,直直地朝着西边。
柳照雪跌跌撞撞地跑进来。
他刚从姐姐的洞房外面离开的时候,怎么都没有找到月婵。
今天一整天,他都没怎么见到她。
不应该啊……
对于梦然的婚礼,月婵可以说是比梦然本人积极都不为过。
他怎么都找不到她。
巨大的恐惧感在心底疯狂蔓延。
令他心乱如麻、坐立难安,他甚至不敢去想那些恐怖的场景。
不管月婵妹妹如何坚强勇敢,在他的认知里,都是和姐姐一样,需要他保护的女孩子。
柳照雪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跑进爹的书房里的。
衣衫散乱的羸弱少年重重地摔落在地,也顾不得疼痛和满身狼狈就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是……月婵吗?
少年爬到了无声息的少女面前,声音艰涩:“,月婵,醒一醒……月婵,不是说有惊喜要给我吗……月婵……”
柳照雪目光涣散。
他一句一句地喊着她,叫她快醒来。
怀里的人依旧是毫无动静,似乎对他的呼喊充耳不闻。
柳照雪跪在泥泞里。
他手抖得厉害,迟迟不敢伸手。
当他指尖触到女孩腕间的银镯时,耳鸣声震耳欲聋,眩晕一阵阵袭来。
这镯子,是月婵生辰那日他亲手给她戴上的。
当时他说,那是他亲手设计制作的。
月婵一脸不屑,却还是唰的一下朝着他伸手,耳畔细腻的红出卖了她:“丑死了!我一点都不喜欢……不过看在你这么诚心诚意的份上,本小姐就勉为其难地戴一下吧!”
那天的月光,是柳照雪这辈子见过的,最温柔的月光。
其实月婵的首饰也有很多的,娘亲、姐姐、嬷嬷、爹……还有他,他们都给月婵买了很多很多首饰。
小女孩嘛,就是要每日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
月婵却是不同,她基本上从不戴首饰。
可自那日之后,月婵时时刻刻都戴着那副镯子。
洁白如玉的皓腕上,只那一副镯子。
只有那只银镯。
可现在,这只手五指蜷曲如枯枝。
手镯却完好无损。
骗子,不是说不喜欢吗?
柳照雪机械地拨开她脸侧的碎发。
当那张脸完全显露时,他喉咙里发出幼兽般的呜咽。
……怎么能是月婵呢?怎么会是月婵呢?
良久。
他才终于下定决心一样,合上了女孩的眼睛。
柳照雪突然不能呼吸了。
他轻柔地、小心翼翼地把女孩拥入怀中。
其实,这是他们的第一个拥抱。
柳照雪把脸贴在那具残躯的颈侧,泪珠大滴大滴地滚落。
他嘴巴几次张张合合,都没能发出声音。
他低着头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一支发簪来。
这是支尚未完工的银簪。
上面刻着一半小鸟的轮廓。
那只鸟栩栩如生,翅膀翻飞,是月婵最喜欢的事物。
他一点一点地雕刻,满心期许地等着日后赠与她。
柳照雪在女孩额间落下一吻,小心翼翼地将她从怀里抱起来,颤抖着手为她别上这支未完成的发簪。
可是她的发髻全都散了,他怎么都戴不上去。
他再一次尝试时,女孩的脑袋往旁边一歪,簪子便“叮当”一声掉在地上。
他徒劳地重复着给女孩戴簪的动作。
抬起头,眼里是数不尽的茫然。
“月婵。”
他像是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可那声音太痛苦,太绝望。
“月婵。”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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